牛晓的回答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撒谎的迹象！
况且现在的牛晓断不能在皇帝面前撒谎。
这样一来告状的靳西来反倒有些迷糊，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季礼所言看到的也不过是牛晓出现在季家村，靳庆豪之死可未曾亲眼看到。
之所以怀疑牛晓，不过是靳西来结合种种做出的推测。
若牛晓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抓回去一番严刑拷问也就知晓真相。
只奈何来晚一步，牛晓有爵位在身不说，更是入了皇帝的视线。
现在更是成了皇帝的人。
靳西来正自疑惑，龙椅上吾皇微微颔首沉吟片刻沉声道：“嗯，朕相信牛爱卿绝对不会对朕撒谎。这么看来凶手的确是另有其人。
尚武侯，你带来的这人莫非是贪图钱财，胡乱撒谎欺瞒你的”！
正自我怀疑的靳西来听皇上这么一说也是有所动摇，看了一眼早已瘫成一堆的季礼，随即暗暗摇头，季礼绝对不会撒谎。
靳西来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杀子之仇岂能就此作罢。
“皇上，诚如您所说的确财帛能动人心，不过季礼乃是季家村人氏，
他的家人乃至宗族上下全都死于非命，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胡乱判咬。
再者季礼只是一介乡野村夫，跟牛晓压根就没有任何交集。
断不可能无端把事情往牛晓头上栽。
所以季礼在靳家所说的绝对是实话，事发那日牛晓绝对就在季家村。
以臣之所见，季家村上上下下几百口以及吾儿就算不是牛晓所杀，也绝对和牛晓脱不了干系
还请皇上明察”！
靳西来言之凿凿倒也合情合理，皇上只是问靳西来是不是牛晓所杀，可万一是牛晓同伙杀的呢！
靳西来可是调查过事发当日，牛晓一行可是好几个人！
吴皇面露不悦，没想到靳西来如此难缠竟丝毫不顾及皇帝颜面，当场怀疑。
“喔~那尚武侯的意思，是说朕偏帮牛爱卿咯”！
“臣不敢~只是杀子之仇臣不得不报，还请皇上严查给犬子一个真相”！
靳西来口称不敢，话里话外却是丝毫不让。
见此情景，吴皇只得轻叹一声。
一个戍守边疆手握军权的大臣，即使是皇帝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唉！此刻吾皇经有些后悔刚才出言阻止靳西来立誓了。
“好，朕就依你”。
吾皇佯装无奈随即转而问道：“牛爱卿，朕现在问你，你要如实作答，不可有丝毫隐瞒。靳庆豪以及季家村之事，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回皇上，有~”
牛晓上前一步回答的干脆利落却也出人意料。
“什么还真有关系”？
“难不成尚武侯说的都是真的”？
“哼，一个土匪干出这种事倒也不稀奇”！
听了牛晓的回答，一时间群臣惊呼不断，开始窃窃私语。
靳西来更是眼神凌厉如刀，若不是怕打不过牛晓怕是早就出手将其大卸八块。
“哦，还真有关系，那是什么关系”？
吾皇到是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慌乱继续问道！
“回皇上，臣与这件事是莫须有的关系”！
看也不看窃窃私语的重臣以及眼睛猫刀子的靳西来，牛晓老神在在这才悠悠解释起来。
“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已经问出了答案，可尚武侯扔不依不饶揪着臣不放。
再次臣到是想问问尚武侯，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偏要置我于死地。
我死了，你究竟能得的什么好处？才会在这里随便找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就要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要皇上降罪于我”！
正窃窃私语的群臣闻言顿时一愣，好家伙不待说话这么大喘气的。
还以为案子就这么破了呢！
靳西来也是怒火中烧，本以为看到了报仇的希望，谁知对方竟抵死不认！可偏偏毫无办法，有誓言之力在，皇帝所问牛晓不能撒谎。
所以现在牛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旁人看来都是实话，不容置疑的实话。
可靳西来就是不信，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把握的关键，正是这个关键导致牛晓撒谎而没有受到誓言之力约束！
此刻的靳西来不禁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让牛晓立誓的。
“嗯，尚武侯现在你怎么说”？
龙椅之上吴皇转而发问靳西来。
其语气透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意思很是明白。
我都照着你的意思做了，现在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靳西来则是脸色煞白，虽然牛晓当场否认，但直觉告诉他靳庆豪之事绝对和牛晓有脱不开的关系。
只是眼下皇帝已经不耐烦，而且偏袒之意昭然若揭。
若在继续坚持牛晓能不能定罪不好说，惹恼了皇帝怕是反倒没有好果子吃。
“回皇上，臣无话可说，想来是臣误会射阳伯了”！
靳西来垂着头终是不再纠缠，只是低垂的眼睛里那毫不掩饰的杀机没人能看到而已。
吴皇满意的点点头，撇了一眼想要得寸进尺揪着不放的牛晓及时出声道：“嗯，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以后还是和睦相处帮朕分忧解难才是”。
“是，皇上，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像是排练了千万遍，皇上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山呼般回应。
未有反应慢了半拍的牛晓显得稍稍不那么合群。
“嗯~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靳庆豪那孩子我见过。绝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郭敬忠，即可传旨六扇门第一捕快赵康安亲赴上武郡，彻查此案。
无论凶手是谁，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另追封靳庆豪为细远侯，着吏部、礼部即可完成一切事宜”。
“臣遵旨”！
被喊道的官员立刻领旨照办。
“臣谢主隆恩”
靳西来跪伏于地声音喊的贼大，就是不知有几分诚意，又有几分怨愤！
“行啦，天不早了，各位回吧”！
吴皇似是有些疲乏，挥挥手打算就此散朝。
“臣等遵旨，吴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再次响起，这一次牛晓总算是跟上了节奏。
随着人流慢慢走出大殿，看着三三两两，交情较好的大臣聚在一堆往外走。
牛晓赫然发现在这朝堂上，其到比龙椅上那位更像一个孤家寡人！
“射阳伯，留步”！
恰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大内官缓步走来喊住牛晓。
这内官牛晓不认识，只记得其刚才一直守在吴皇身侧伺候。
“上官是在喊我”？
大内官见牛晓如此客气，忙矫揉造作详装不敢的模样道：“哎吆，射阳伯可使不得。咱家姓林，您喊我小林子就行”！
牛晓闻言忙拱手客气道：“吆，原来是林公公，不知公公喊我何事”？
林公公娇柔一笑：“射阳伯客气，那里是咱家喊你，是皇上爷喊您，叫您去御书房说话”！
牛晓一愣，原来是皇上派来的。
有什么事要私下说？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千万可别是伤天害理的！
“射阳伯，跟咱家走吧，皇上可还在等着呢”！
林公公笑的灿烂，微微侧身开始催促。
“嗯，有劳林公公”！
带着满腹狐疑，跟着林公公左绕右绕总算来到御书房。
见牛晓到来，吴皇微微颔首笑的很是灿烂温和。
只是这笑容落到牛晓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不爽，若不是誓言掣肘牛晓都能做出当堂刺杀的举动。
“臣~牛晓见过皇上，吴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特意拔高音量，牛晓就要下跪行礼。
吴皇见状却是突然起身急匆匆道：“哎呀，牛爱卿免礼可使...”。
‘砰~’
一声脆响，御书房不知何种玉石做成的地砖顷刻间碎了三块。
两块是膝盖跪的，一块是头磕的！
皇上看着地上的三个坑，眼角乱跳：完！紧赶慢赶还是拦晚了，只可惜这价值千两一块的地砖。这个牛晓当官之前肯定不是土匪，肯定是给人拆房子的。
“好了，爱卿平身！起来说话”。
“是，谢皇上”！
牛晓起身低眉垂首站立，看着碎掉的地砖不由得暗暗腹诽：这个皇上真tm的奢侈，地砖都是用玉做的。
看来以后要鼓弄牙不赖到皇宫里走上一遭，干一单大的，还他娘的开什么武馆。
“牛爱卿，说来今日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不知怎的，朕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亲切，想来咱们君臣是注定的缘分呢”！
吴皇见牛晓低眉垂首老实的不行，开始尝试套套近乎。
牛晓闻言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次磕碎几块地砖，顺杆爬的本事立马开启。
“皇上，其实微臣也有这种感觉。只是臣出身卑微，不敢乱想。没想到皇上您也有这种感觉。看来为皇上效力当真是上天的意思。
臣能有幸为皇上效力，自是臣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哦，好好好，看来朕的感觉没错，没看错人”
吴皇尴尬一笑，转而道：“爱卿快快起来，君臣之间没必要说句话就跪下”！
唉~朕的地砖啊！几千两银子又没了！
“额~不需要一说话就跪下嘛”？
牛晓惊讶的抬起头疑惑不解，清澈的眼神里透漏着毫不掩饰的愚蠢。
“谁跟你说的一说话就下跪，真那么麻烦还有几人愿意为朕效力”！
吴皇呆愣看着牛晓，突然发现眼前这家伙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回皇上，戏台上都是这么演的”！
牛晓回答的真诚无比。
吴皇：......丫的，都说牛晓是山野村夫，看来还真tN的没毛病！这傻的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