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站在原地,神色却是十分轻松。
可能徐子墨也不知道,水仙和言明的心里已经是吓傻了。
当然,也许徐子墨也知道,只不过是还想秀一下。
徐子墨转头看向那神色紧张的赵贵,缓缓说道。
徐子墨:“赵兄。”
赵贵转过头来,满不情愿地回答道。
赵贵:“干什么?”
徐子墨笑着问道:“我倒是想要问一下,你要饭所用的碗是什么碗。”
那赵贵听完,先是一愣,不知道徐子墨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下子,赵贵竟然有些泄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怕留下漏洞,竟有些支支吾吾。
赵贵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就,就是我平时用的吃食碗。”
突然,徐子墨厉声喊道。
徐子墨:“不对!”
赵贵:“啊!”
这一声喊完,吓得众人一激灵。
言明都差点丢了手中的惊堂木,那赵贵更是一声惊叫。
因为谁也想不到,徐子墨能突然喊这么一嗓子。
徐子墨见众人被吓了一跳,也是笑了笑,仿佛很是开心一般。
徐子墨继续说道;“不是普通吃饭的碗!”
徐子墨:“是金碗!”
徐子墨:“涂着金彩漆的碗!”
赵贵支支吾吾,不知道徐子墨是什么意思。
徐子墨:“我抢的就是金碗,我没抢吃食的碗!”
说着,徐子墨一指赵贵,一字一顿地说道。
徐子墨:“你!诬!陷!”
说着,徐子墨转头看向言明,厉声说道。
徐子墨:“大人!这人诬陷我!我只抢了拿金碗的人!”
言明一听,也是一愣,心底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谁也不知道徐子墨这葫芦里面是卖的什么药,整的言明也有些糊涂了。
而衙门外面的百姓,也开始了窃窃私语。
“是啊,人家说抢的是金碗!”
“抢错人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个所以然来。
“会不会是,这徐子墨想要抵赖?”
话音刚落,身旁有人也渐渐明晰了起来,不再盲目猜测。
“不对,你们想想,这赵贵平日里面是什么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也开始仔细回忆思索了起来。
“对啊!指不定是谁抵赖呢!”
当然,有人还是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那赵贵哭得确实情真意切,让这些不明就里的百姓很容易被迷惑,自然还有些分辨不清。
“可是,赵贵这哭得也不像抵赖呀?”
“应该还有隐情。”
一时间,众人附和,纷纷继续观瞧。
“对对对,应该另有隐情。”
没想到,这次竟然不需要言明拍惊堂木,这些围观百姓便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期待着案子的进展。
民意,也有冷静的时候。
那个时候,便是最适合一探究竟的时候。
因为那时的民意,没有了蒙蔽双眼的私情,只有一心想要探清真相的决心。
徐子墨见衙门外面也是安静了,心里知道这些百姓也不再盲目了,心中暗暗窃喜,知道事情也差不多了,便继续开始向那几人展开攻势。
言明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子墨继续说道:“回言大人。”
徐子墨:“小的昨日只是打伤了一个手拿金漆碗的人,将其打伤,夺了钱财。”
徐子墨:“一定是这几个厮暗地撞见了,想要诬陷一把。”
徐子墨:“故而在今日大堂之上,公然造谣做戏,欺骗诸位,想要将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徐子墨:“进而谋求昨日的钱财!”
说完,徐子墨猛地一转头,恶狠狠地看向赵贵。
赵贵被打得着实惨烈,所以心中也是有了阴影,被徐子墨这一看确实是吓得够呛。
言明转头看向赵贵,缓缓说道。
言明:“赵贵!”
赵贵急忙跪地叩头,一个劲儿地喊着青天大老爷。
言明:“赵贵,你切莫害怕,自有本官为你做主。”
言明:“他说的是真的吗?”
赵贵:“是!”
突然,又连忙摇头否认。
赵贵:“不不不!不是!”
赵贵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言明问得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回答“是”还是“不是”。
言明厉声质问:“你究竟用的是什么碗!”
赵贵一听,恍然大悟,脑海之中急忙思索着徐子墨先前的描述。
突然,赵贵猛然清醒,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害怕。
只见那赵贵轻轻跪在地上,呼吸几声,缓缓说道。
赵贵:“青天大老爷有所不知哇。”
赵贵:“小的有一个传家宝,便是那金漆碗。”
赵贵:“这金漆碗是我爹临死之前留给我的,所以这么多年从来不敢变卖。”
说着,赵贵开始抹着眼泪,啜泣了起来。
赵贵:“我爹当年死的早,我这作儿子的着实不孝,呜呜呜。”
赵贵就跪在那里,哭了一阵,这才缓缓收了神情,继续说道。
赵贵:“那碗本是一个小铜碗,是我吃食所用。”
言明:“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方才你与徐子墨的对答不相入流。”
赵贵一愣,忙问道言明所问的是什么意思。
言明一听,又连忙解释道。
言明:“本官问你,为什么方才徐子墨说时,你回答不上来。”
赵贵一听,急忙指向徐子墨,恶狠狠地说道。
赵贵:“青天大老爷,是他误导小人!”
言明:“哦?如何误导?”
赵贵:“他只说抢了金碗,不知道小的所说吃食的碗就是那金碗!”
赵贵:“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碗本是铜碗,只是看上去像金的。”
赵贵:“可是他,却借此一口咬定是小的诬陷!”
赵贵:“青天大老爷,就是他诬陷!”
话音刚落,满堂鸦雀无声。
衙门外面的百姓,也不窃窃私语,反倒是屏气凝神,静静地注视着大堂里面的人物一举一动。
或许所有人都想象不到,这件事竟会是如此曲折。
众人也分不清,究竟是赵贵对。
还是那徐子墨对。
谁也不妄加猜测,谁也不肆意评论。
言明眉头微皱,也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收场,便转头看向堂下的徐子墨。
言明:“徐子墨!”
言明:“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