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徐子墨愣在原地,惊恐地看向韩成雁。
徐子墨没想到,韩成雁竟然知道这件事情!
要知道,下山这么久,就连徐子墨也有些忘记了蜀山的那些神机的存在。
韩成雁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
种种问题,在徐子墨的脑海之中一一浮现,深深地困扰着他。
惊惧,疑惑,纠结,在徐子墨心中萦绕。
虽然,脸上的表情徐子墨在极力地掩饰,但是心底的翻涌却很难停止。
反观韩成雁,却好像一只玩弄着猎物的老猫,眼神之中满是平常的戏谑。
韩成雁:“怎么?不答应?”
徐子墨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转念一想,百济鸾凤剑藏在剑如林之中,想必韩成雁还真就未必有本事能拿出来。
徐子墨:“好哇,但是你要自己去拿。”
徐子墨说着,神色之中也尽是轻描淡写。
原本以为,韩成雁会知难而退。
但是,令徐子墨万万没想到的是,韩成雁非但没有一丝为难,反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韩成雁仰天大笑。
韩成雁:“哈哈哈,不错,这可是你答应的。”
说着,便又难以掩饰心中的得意,又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种笑声,之前在韩成雁身上从未有过,就连一直陪伴在韩成雁身边的赵南星也是十分的意外。
这笑声,却让徐子墨的心底浮现出隐隐的不安,他不知道韩成雁为何会喜悦成这样。
徐子墨:“既然如此,小臣也希望王爷能够信守承诺。”
韩成雁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着,韩成雁便随手摘下了腰间的一块挂牌,递给徐子墨。
韩成雁:“若是本王直接打开粮道,恐怕这些粮食最终会落入贼敌之手。”
韩成雁:“所以,今后你从城内派人,带着这块腰牌做信物。”
韩成雁:“每三日来取五车粮食,但是如果这腰牌丢了,恕本王不能履行约定。”
说着,便抓起徐子墨的手,将腰牌放入了徐子墨的手心。
徐子墨接下令牌,心中不免嘀咕。
平阳少说也有十几万百姓,除去有粮食存于的富户商贾,普通的百姓也有几万人,每三天只能拿无车粮食,这未免太少了些。
虽然算不上杯水车薪,但是也是寥寥无几。
不过好歹,这些百姓还不至于饿死或者逃难,也算是自己为他们换来了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徐子墨便默默地收下了腰牌。
徐子墨:“既然如此,那小臣就先行告退。”
韩成雁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
韩成雁:“不送。”
说着,两人彼此转身,各自离去。
没有一丝言语,只有无言的寂静。
帐外的风,呼啸着衬托着这个世界,掀起漫天的尘沙。
……
平阳王府,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
最初,长孙洛依是打算拿赵炎吉来做这个替罪羔羊。
但是现如今大军压境,让长孙洛依也明白了情况的不同。
一种恐惧感、危机感,在王府上下蔓延。
这就使得前些日子还在忙里忙外的平阳王府,现在却冷冷清清。
有的奴仆丫鬟,早就趁着先前的民变,逃离了平阳。
剩下的这些,要么是无处可逃,要么是无力可逃。
自然而然,整个王府也就没了往日的人气热闹。
所以,此时的长孙洛依,也不得不改变以往的做法,开始和赵炎吉一点点商议,企图找回优势。
赵炎吉:“我知道你的心情。”
赵炎吉率先开口说道,望着长孙洛依那一脸的冷漠无情,赵炎吉心中也是无可奈何。
赵炎吉:“你现在所做的无非就是想求得一线生机。”
赵炎吉:“因为你知道,平阳势力一旦崩塌。”
赵炎吉:“不仅仅是你,还有王爷和洪德王,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赵炎吉:“到那个时候,京城百官必定人人为求自保,而陷害王爷。”
赵炎吉:“就算陛下再怎么有好生之德,也架不住百官的上奏劝谏,最终身家性命也堪忧。”
长孙洛依:“所以,今日宣你来,是要你数落我吗?”
长孙洛依语气坚决,整个人犹如一只高冷毒辣的蝎子,让人不敢进犯。
眼神凌厉,不屈地射出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而赵炎吉也是丝毫不怕,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赵炎吉:“我没什么要数落你的。”
赵炎吉:“自始至终,我都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也知道自己扮演的怎样的角色。”
赵炎吉:“只不过,你如今的这副吃相,太过难看!”
赵炎吉:”先是暗地勾结那些官员,意图将脏水尽数泼到我的身上,见形势不妙又与我商议对策。“
赵炎吉:”你未免也太过毒辣了一些!“
赵炎吉说着,神情也渐渐有些激动,脸色也开始变得越发的难看。
长孙洛依也是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长孙洛依:”没错!“
长孙洛依:”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奴才!“
长孙洛依:”但是你又该如何反驳?“
长孙洛依说着,脸色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赵炎吉不明白,事到如今长孙洛依为何还会得意的出来。
仿佛,长孙洛依觉得自己的敌人不是朝廷,而是赵炎吉。
或许,这就是女人思考的方式吧?
长孙洛依:”羽林卫封住了北官道,自然坚不可摧。“
长孙洛依:”但是南官道驻扎的是一支杂牌军,乌合之众罢了。“
长孙洛依:”我早已派人,在洪阳谷一带进行截击。“
长孙洛依:‘待南方报捷,我们就还有一丝转机。”
赵炎吉听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实在是想象不到,眼前这个看似妩媚明智的女人怎么会如此的愚蠢!
眼下的形势已经明了,朝廷已经掌握了平阳的具体情况。
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平阳内部开始自查,再上书请罪,倘若朝廷开恩或许还会落一个生存的机会。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想调集私军与朝廷抗衡!
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赵炎吉也是无奈地笑了笑,心知长孙洛依已经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于是起身就要离去。
赵炎吉:“不管怎么说,我们终究也是明面上的夫妻。”
赵炎吉:“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望你好好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