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震慑
有了新式水雷，大乾就不必在惧怕大明的那遮天蔽日的水师了。
大乾完全可以水域布置密密麻麻的水雷，配合河岸的炮台，给那些水师以致命的威胁，让他们不敢轻易的靠近。
有些事情虽然没人刻意去提，但一个无法改变的现实就是，大乾水师虽然换了何汝斌这种水师名将，但是依然无法改变吨位小，战斗力低下的事实。
水师这玩意是举国之力去打造的，他不跟一个小小的火铳似得一个工匠就可以去打造。
大乾虽然在造船，但是造大型舰船需要时间，手头的小型舰船碰到大明水师，就得有多远滚多远。
目前大乾与大明的水师发生过大抵八次交锋，全败。
连楚行都懒得去问责。
怎么问责，大乾的水师在人家福建水师的巨舰面前，就跟小虫子似得。
之所以大明的水师没直接全部开过来，要了楚行的老命。
是因为目前水师的新的大佬级人物，郑芝龙正在熊文灿的支持下，搞海岛移民，囤积实力跟荷兰人掰手腕。
目前东南沿海被荷兰人搞得乌烟瘴气，郑芝龙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让荷兰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朝上国的威严。
当然，郑芝龙也是一个极其有野心的人物，他虽然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镇守海疆，但是却也野心勃勃。
郑芝龙是一个想要做海贼王的男人。
他的终极目标是使得华夏海域，皆使郑家旗号，无儆无虞。
他想让东洋、南洋，诸如大泥、浡尼、占城、吕宋、魍港、北港、大员、平户、长崎、孟买、万丹、旧港、巴达维亚、麻六甲、柬埔寨、暹罗这些大方，都成为他的地盘。
所以他才没有冒昧的搞什么登陆作战，跟楚行直接莽一波。
其实这种情况，在时下大明这片土地上，是很常见的。
华夏儿郎如果想要征战水域，建立区域霸权是非常容易的。如果条件允许，建立世界上的水上霸权也不是不可能。
但就怕闭关锁国的中原王朝的出现，因为那将势必是他们的一场噩梦。
在了解完水雷的性能之后，楚行自身对于未来的南下作战，也多了几分自信。
在孙元化的指引下，楚行等人通过秘密通道，进入了一处建造在地下的试验场。
这个时候，大家伙才知道，原来刚才响彻天地的水雷原来只是开胃小菜。
在地下，竟然还有一个庞大的秘密的研究所。
包括沈光嘉在内，都在不远处观看者将士们的打靶实验。
楚行从将士们手里接过枪，自己对着靶子试射了几次，虽然依然是前膛枪，但是却有了膛线，不需要使用火绳，这绝对是未来武器的主流了。
沈光嘉默默的看着楚行一发发的射击着弹丸，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而这个时候，几个大汉忽然出现，用麻袋套住了沈光嘉，并将他带到了一处暗室之中。至于其他人，则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沈光嘉一般，心思全都在楚行身上。
“沈公子，你似乎不是很聪明啊，你父亲是大乾最忠诚的伙伴，而你似乎却再做危害大乾的事情，你觉得本官有没有权利将你直接杀掉？”
对面的屏风后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是阴柔，听到沈光嘉耳朵里却如同一道道凛冽的刮骨寒风。
沈光嘉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倒不是完全装出来的。
虽说他的地位，在大乾内部并不算低，毕竟有沈雀的存在。大乾跟沈雀正在紧密的合作着，大乾的官员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毕竟沈雀虽然挣得多，但是人家是第一个找到大乾，并且无怨无悔的花了银子的。
不过地位高归地位高，今日陪王伴驾，见识到了那么多大乾的机密，搞不好自己的命肯能就要丢在这里。
虽然知道他很害怕，但是屏风后面走出来的寇烈却笑着说道：“不要怕，刚才是安全科的人说话，他们都是这个样子，本官才是这次行动中大王的代表。我想你也知道，我是都察院的，讲究凡事有法可依，最讨厌什么杖毙，凌迟，炮绝之类的操作了。”
见沈光嘉似乎吓得丢了魂，寇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别怕，来沈公子跟我一起来看看。”
说着，寇烈打开了暗室的窗子，此时楚行已经从射击位置离开了，几十名负责射击的士兵
替换了楚行。
“沈公子，你看看这新式火铳怎么样？”
寇烈一脸神往之色的看着靶场，说实话他也没有想过，大王说的话有朝一日的会成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办法，可以让火铳再雨天也能使用。
而在靶场的楚行，明显是不知道他们对话的，而是对孙元化说道：“孙次长，让他们开始吧。”
“是大王！”
接着便有一群人被拉了上来，这些人之中有很多沈光嘉还认识，是一同刺探情报的锦衣卫。他们被绑缚在了靶子上，用布条塞住了嘴巴，一脸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大乾君臣。
这些人本来就要被处死的，因为他们在探查大乾的情报，被安全科抓获。
今日恰好要试枪，便被楚行一道给带来了，也算是给沈光嘉一个小小的惊喜。
孙元化挥挥手，将士们排成一排准备使用火器，而头顶上面的墙壁则探出一支支竹管，模拟着下雨的状态。
士兵在细雨中开始装弹，做射击准备。
沈光嘉之前就见识过大乾的火器了，所以在见到大乾的新式火器的生产之后也没有特别的惊讶。
但是见识到将士竟然可以不需要点燃火绳也能射击之后，就感觉到不同了。
而且这一次，射击距离经过调整明显比正常的火铳还要远。
“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排枪响起，那些被捆绑的锦衣卫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随着这些锦衣卫探子被处决完毕，新枪的性能已经展示完毕。
“哎……”
楚行叹息了一声，说实话，眼下这火铳展现出来的实力，跟他心目中的步枪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实在是这玩意一看高大上，但是实际上，跟后世的影视剧的高端武器差太远了。
比起来就跟小玩具一样。
然而当下，楚行却不得不将这些“小玩具”当成宝贝。
没办法，鹰酱的武器虽好，但是自家的老套筒才是保护自家的武器啊。
楚行虽然很难因为眼前这个落后的武器而在内心产生波澜，但是在孙元化、何汝斌以及大乾的将士们看来，这绝对是划时代的武器，因为在很长时间以内，对于燧发枪的研究，大家都是相当没有头绪的。
这可是可以正儿八经列装的遂发铳啊，而不是虎贲军手头拿着用鲁密铳改良的样子货。
有了这种宝贝，以后就不用担心打仗的时候，忽然刮风下雨了！
凡是大乾的将士，哪个不知道，就是因为江南连绵不绝的雨季，组织了大乾将士们的南下呢？
而今天的所见所闻，则使得沈光嘉深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沈光嘉虽然是读书人，但是为锦衣卫服务多年，贩卖情报的他，很清楚有了水雷和可以不用火绳就能射击的火铳，对于南国来说，将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一定要表示对大乾的绝对忠诚，一定要规劝族长，不要在朝廷和大乾之间蛇叔两端！”
至于自己心里，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整个人也逐渐清醒过来，既然大乾的臣子们费那么大的劲儿让自己见到眼前的一切，就证明自己还有用。
起码自己眼下是不用死了。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大乾展示出来的武力，确实深深的震撼住了他。
其实楚行不知道，如今的沈雀早就不是之前的沈雀了。
因为和大乾的贸易，使得沈家的财力武力空前膨胀，沈雀有了一支实力雄厚的武装商队之后，内心也开始逐渐膨胀。
跟大乾一般，直接在大明造反他肯定是不敢的。
商人也没有这个心思去做皇帝什么的，但是他却依靠手里的武装商队，在南洋大干了一场，在沿海船只经过的区域，修建了数个港口型的小城，作为他们的家族巢穴。
而拥有者数个港口型小城的沈雀，俨然成了一国之主一样的存在。
他可以收取各地商人的赋税，可以开采矿产，收购当地的土特产，并且组织那些南洋土着为他生产粮食和加工商品。
甚至沈家还委派了官员，训练当地人做他们的雇佣军。
说的简单点，就是独自混在外面的殖民者，亦或是大型海盗。
于是乎，沈家上下的年轻才俊，内心不由的会产生一些别样的想法，那就是北边儿的女真，南边儿的大乾可以跟朝廷争天下，我们沈家为什么不可以？
不过对于族内的年轻人的想法，沈雀的态度很含糊，没有刻意制止，也没有具体的反对。
所以才有了沈光嘉这种，明面上为大乾服务，其实内地里还向伪明传输情报，意图获取利益的人存在。
不过在见识到了大乾的生产能力，先进武器的破坏力，诸如沈光嘉这样的人才，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他们可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