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木然看着侯翔低声说道:“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置于死地而后生,这一招,我都没想到过。”
侯翔昂头哈哈大笑,反手就给金铎送上彩虹屁:“这都是你教的好。”
侯家少爷这一神来之笔着实叫金铎惊艳。
千亿豪门继承人,从小耳读目染,对于玩人心玩贪婪的商战游戏早已锤炼得炉火纯青。
这个合伙人,自己选对了。
对方几拨商人敢放心大胆收购这批流血树,除了那权威报告之外,还有他们的贪心。
一吨小叶紫檀降低了一万刀,那就相当于制作成本少了几万刀。
小叶紫檀做出成品之后,富豪们都会把它当做传家宝,没人会闲得无聊去烧着玩。
更不会有人舍得把小紫叶檀刮下来泡水看色泽。
这批货能出手,那就意味着后续的流血树都能顺利出货。
可以预见,将来大半个南海的小叶紫檀还不知道会掀起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接下来,就是要等小叶紫檀手串在全国流行起来。到那时候,就是收割的季节。
听了金铎的话,侯家少爷禁不住眉开眼笑,宛若看到一座巨大的金山在自己面前,自己就站在比这希尔顿还要高的钱山山尖上俯览整个世界。
“现在咱们有一千多万刀,可以叫索柯凡那边继续开砍。囤积木料到时候慢慢出货,大赚特赚。”
“暂时不用。时机未到。”
这个提议被金铎否决,理由很简单。
带金星密度高的流血树在刚锅已经砍伐过半,余下的都是一般普通垃圾货。
第二,现在金铎侯翔手里储存的极品流血树总量超过了七万吨。这个数字是所有南海各国小叶紫檀近四十年的产量。
要是全部出货,整个小叶紫檀市场必崩无疑。
“那接下来怎么办?”
被金铎否决提议, 侯翔有些意兴阑珊。
在侯家少爷心里, 流血树这玩意那是玩不久的东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快进快出收割一波, 能赚多少算多少。
索柯凡五万吨流血树到港以后,在最快的时间内卖出,就算三万刀一吨,那就是十五亿刀!
有这十五刀, 随便开个地产公司买地卖房子, 稳得一逼的血赚!
“给我三个月,等我的手串铺开。”
侯翔看着金铎,目光游离犹豫,似乎有些担心。
金铎转手将两张黑卡扔还给侯翔。
又跟着, 金铎摸出工行金卡甩了过去:“里边有一千八百万。”
“三个月后我输了, 这些钱全部归你。”
紧接着,金铎俯身拖来一个木架子,轻声说道。
“还有这只九桃瓶。”
侯翔灿灿笑着曼声说道:“劳哥。你别看不起人。既然我们是合伙人, 你说什么我都听。”
金铎面色冷肃轻声回应:“这只九桃瓶,是你姐要找的。价格不会低于我的春燕图碗。”
这话出来,侯翔少爷如弹簧那般绷直跳起失声怪叫:“what?”
下午豪包,王颉打上门来和贺小骏赌斗。金铎就是个看戏的观众。
直到王颉把那只九桃瓶拿了出来。
金铎怎么也没想到,候婉清苦苦追寻的乾隆官窑九桃瓶会出现在双喜城,更没想到王颉会把这种瓶子认成是后仿!
为了这只全世界仅存三只的九桃天球瓶,金铎果断出手。
那颗天然猴头籽料是金铎和周桉如第一次会面时候从那玉石贩子罗新民手里买下的。
花了一万一。
当时佳士得新任老总周桉如大美女还调侃自己做了冤大头。
这颗猴头籽料也在今天派上了大用场。
虽然得罪了王颉,但金铎也交了贺加贝这个二代朋友。
事了之后, 贺加贝主动将那只九桃瓶送给了金铎。
按贺小骏那帮二代圈子里的规矩, 帮人接茬反败为胜者,那件赌斗战利品也归接茬人。
投桃报李, 金铎将猴头籽料交在贺加贝手里。
至于三个月后亚龙湾文斗加武, 金铎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从未放在心上。
一万一千块钱换一只比杏林春燕图碗更值钱的九桃瓶。
这笔生意, 让金铎整整赚了一万倍的银子!
当然, 这只是个开始。
真正赚大钱的日子, 就在三个月后!
目光停留在那只养心殿放置了数百年的九桃瓶, 侯翔现出几分果决,大声说道:“好。就三个月。三个月后, 你的手串不成功,我们出货。”
金铎看着侯翔静静说道:“有句话, 我想着明年这个时候再跟你说。”
“现在,我提前一年告诉你。”
看着金铎正容肃穆的脸色,侯翔面色一凛肃声说道:“劳哥。你讲!”
金铎递给侯翔一支烟,死亡凝视之眼紧锁侯翔眼眸,沙哑嗓音掀起一幕飞沙走石。
“男儿立世,当有一身本事,一票兄弟!”
“一身本事,你提前一年做到了。”
“一票兄弟,我嫌多。我只要几个能换脑袋的, 足矣!”
“我希望,我们两, 能做一辈子兄弟!”
“一辈子生死兄弟!”
哄!
侯翔只感觉一股热血从心间剧烈喷出,直冲泥丸,全身激颤, 眼眸含泪,热血沸腾!
一把握住金铎手用尽全力吼叫出口:“我认!”
“这辈子是兄弟,下辈子, 也做兄弟!”
“下辈子,你变牛,我变马,那我们也是生死兄弟!”
两个人的手在这一刻交织紧握,在空中颤抖。
“劳哥,我们兄弟俩打下多大的江山,我就和你平分多大的天下!”
金铎神色依旧淡定,手指指着自己脑袋,苍寂荒凉目光深海中闪过万丈豪情:“我这里面,装的是整个世界!”
侯翔被金铎的眼神震慑,忽而哈哈大笑嘶声叫道:“那就平分这个世界!”
直到这一刻,金铎和侯翔的关系才由合伙人挺进到生死至交!
没一会, 金铎拎着木架子进了次卧。打开背包, 取出那块白送的混凝土。
先用晚上逛江边买的来的钢锯锯断钢筋,再上穿心改锥小心翼翼将一块块混凝土錾掉, 最后上尖嘴钳一点点抠取杂物砖头。
钢筋加混凝土最是坚硬, 没有电镐很难破拆。
金铎倒是有足够的耐心。
就算手里有电镐,自己也绝不会用。
混凝土里边的这件东西,有点名堂。
夜深人静,万家灯火早已熄灭,中央空调送来凉爽的风,四下里却是一片静寂如斯。
越是静谧,金铎的心越是沉稳。
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安静。
自己最怕的,也是安静。
因为,越是安静,越是孤单。
劣质的穿心改锥很快就被砸弯,混凝土却牢牢依附包裹着那件黑铁物件。
没有犹豫,金铎拉开背包取出最大号的国玺刀充当錾子。
要是陈不负朱星寰在现场,看见自己用国玺刀砸混凝土,会不会被气死。
地毯足够的厚,一晚的套房足够的贵,就算自己把这里的墙敲了,也不会有人来找自己麻烦。
顶级套房是贺加贝买的单,自己住进来也是向贺加贝表明自己的态度。
贺加贝其实和王颉一样,都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不过,这个人,身上却是有一个闪光点。
能扛事!
敲敲打打两个钟头,小部分混凝土已经脱离。那件东西也露出了半边轮廓。
混凝土拿起来的那一刻,一抹诡异蓝光划过眼帘,金铎顿时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