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五夜里睡的一点都不好。
闭着眼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都在胡思乱想。
心那么大的人,终于有了因为失恋伤心而睡不着的感觉了。
伸手开了灯,拿了枕头塞在后面靠着,呆呆的坐了半个小时,又重新躺下来,结果还是睡不着。
突然想到海莉的话,又爬起来走到窗台前,把插在花瓶里的那束小白花伸手拿了下来,送到眼前看了看,然后打开门,伸手扔到楼梯口的垃圾桶里。
洗洗手,重新躺了下来。
估计数心理作用,她躺下来没多久,竟然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就爬了起来,洗漱完后,把自己洗漱用品塞到纸袋里,又一起塞到包里,到宿舍总归是要洗脸刷牙的。
又自己一个大包一个大包把收拾好的行李提到了门外面排队,然后检查房间里还有什么是她遗漏的东西。
等检查完了她拍拍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背上书包,从房间走了出来。
小尤金正朝这边跑过来,“五小姐!”
宫五抬头:“哦,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吧。”
小尤金伸手擦汗:“五小姐,其实您没必要搬走,真的……”
宫五盯着他,小尤金觉得自己身上流的汗更多了,在宫五眼神的压力下,他低着头,一手提了一个大包,赶紧提了两个行李朝门外小跑过去。
宫五扭头看向公爵的房间,盯着紧闭的卧室门,然后她绝然的扭头,自己一手提起一个行李,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有两个人赶紧跑过来,伸手把她手里的行李接了过去:“五小姐,这些事交给我们做就行。”
宫五没说话,不过她知道,以后这些事,她都要自己做了。
小尤金从外面进来,“五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宫五背着包过去吃早饭,餐厅只有她一个人,她认真的把早餐吃完,然后站起来问小尤金:“请问尤金老师在吗?”
“啊?哦,在的!”小尤金赶紧回答。
宫五点点头:“我去跟尤金老师道个别,可以吗?”
小尤金立刻说:“当然可以!”
宫五站起来,先去跟老尤金道别,然后又特地去找了缪芳夫人,道别后,她从后面回来,刚好看到莉莉夫人带着公爵府的几个女仆正把花篮里的好多捧提到大厅里。
“五小姐,您上学了?今天有点早啊!”莉莉夫人友善的说。
宫五对她笑了笑,“是的,莉莉夫人再见。”
莉莉夫人微笑着的说:“五小姐再见。”
宫五走了两步,突然又站住脚,回头,走到莉莉夫人身边,弯腰从她手里抱着两捧花里捡起最上面点缀的白色小花,说:“莉莉夫人,这种花其实有些轻微的毒素的,偶尔配一点没关系,但是如果长年累月都搭配着,对人体有害。如果莉莉夫人喜欢一直在花瓶里插花,还是把这种花扔掉好了。本来是陶冶身心的,要是有害就不划算了。”
身后的小尤金惊讶的“啊”了一声,宫五回头看了他一样,小尤金立刻微笑着说:“抱歉,我是第一次听说。”
莉莉夫人也是一脸惊讶:“我也第一次只。马修没有跟我说呀!”
宫五笑了笑,说:“嗯,那是因为马修先生也是好意,希望花束更漂亮,点缀过的还是比不点缀的好看,偶尔,少量的和不经常不会有影响,估计他也没想到您会长期使用吧。您不用问马修先生,只要自己取下来就好,免得他原本一片好心,反倒伤心了。”
莉莉夫人点头:“说的也对。谢谢你五小姐,您懂的真多。”
宫五笑了笑,回答:“才不是呢,我也是听别人说才知道。”
她跟莉莉夫人道别,小尤金送她坐到车上,突然手里捧在一个信封送到她面前:“五小姐。这是爱德华先生让我交给你您的,他说这是扣除您欠下的十二万后,剩下的生活费。您以后都不欠爱德华先生的钱了。”
宫五点点头,伸手把信封拿过来,感慨似得回答:“我的债务还清了呀!真好!”
无债一身轻呀!
她扭头,对司机客气的说:“开车吧,我要提前去学校收拾宿舍。”
车轮滚动,快速的驶出公爵府,离开,沿着宫五熟悉的林荫大道,朝着学校的方向驶去,以后,她应该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在车上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空,就像有什么东西被人从脑袋里拿走一样。
不但脑子里,心里也一样。
她应该会难过好几天吧。
其实她还是有点伤心,公爵似乎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了昨天,今天早上连面都没有露一下。
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昨天是个了断的日子。
她手托腮看着车窗外,一大早的,就看到马修和海莉穿着水靴和厚厚的棉衣,正在修剪新长出的草坪。
看到有车经过,兄妹俩抬头看过了,海莉一眼看到了宫五,她举起手,对着宫五挥舞:“嗳——”
宫五微笑着对她摆摆手。
车开始的开了过去,被更多的绿色掩盖。
宫五慢慢的扭头看着前方,还是学习吧,只有不断的学习,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虽然她在公爵府的所有学习都中断了,但是,她几乎也在过去的两年里学会了所有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她都很熟练了呀。
有了这个信心和底气,她显然对自己的信心有所提升。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到了学校之后让她暂时忘了。
她在女子宿舍门口下车的时候,已经又不少学生看到。
鉴于她之前的多种事迹,学校很多学生都认得,一看到她,就三五成群的聚到一起交头接耳。
甚至毫无顾忌的大声说着。
所有的花宫五听了都耳熟,她昨晚上已经提前听过了一次,如今在所有人看来,她就是被赶出了公爵府。
宫五沉默的站着,有宿管老师过来询问,宫五报了名字,宿管老师早已得到了申请信息,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带她去了宿舍。
宿舍是颇为豪华的单人学校,宫五等人把她的行李提着去到她的单人宿舍后,她跟司机道谢,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变关门自己在房间收拾。
行李并不多,主要是她的衣服,床铺都是铺好的,宿舍里该有的生活用品很齐全,宫五这才知道贵族学校的含义,平时不但卫生有宿管阿姨挨个房间打扫,就连学生的被子床单都有人定期清洗,根本不需要他们自己动手。
宫五把衣服放到衣柜里,又把包装袋都装起来,这样的话以后回青城肯定还用到。
床铺上的被子一看就是新清洗过的,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香味。
这跟宫五印象中的宿舍完全不一样,以前在国内的学校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她也总算体会到了贵族学生的待遇。
她在房间把东西收拾好,查了下课程表,带了书去教室。
其实昨天晚上她就猜到学校的人是怎样的反应,或许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不要脸厚脸皮不管怎样都能待地下去的人。
宫五觉得自己也是有问题,为什么她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有那么多不好的新闻?
要么她本人真是有问题,要么就是她招黑,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宫五都觉得自己有问题。
她走进教室,原本喧嚣热闹的教室一下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扭头看着她,眼里的表情多种多样。
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有嘲讽,有鄙夷……
总之,这是宫五不喜欢也努力去不在意的,毕竟,她从小到大的抗压能力早已练的炉火纯青。
温妮等她坐到位置上,靠过来,一脸同情的压低声音说:“告诉我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宫五举起书,挡住脸,回答:“有真有假。”
温妮有点满意,把脑袋缩了回去。
她身后有人用笔戳戳她:“怎么说?”
温妮靠后,小声说:“她说半真半假,等课后问她。”
说话间,老师已经进了教室,没机会继续再说。
搬到学校时候,宫五课堂上的积极度明显下降,不像以前似得经常举手发言,中规中矩的上课,表现不突出也不落后,保持着不招人嫉妒也不让人看不起的成绩。
当然,宫五搬入宿舍之后,温妮和另外几个同学没有住校的人也就有了可以在宿舍小聚的机会。
和宫五没有关系的人当然都是看热闹的的,但是平常关系还算好,更愿意相信宫五嘴巴里说出来的话。
比如宫五告诉她们,她是自己主动搬出来的,因为事情到了那个地步,她在公爵府也住不下去了。
又比如宫五说其实她跟公爵之前是真心相处过,两人感情也不错,现在不得不分开,原因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别人不知道,但是宫五说的这些温妮是相信的:“其实这种事在贵族圈里很常见。”
温妮叹口气:“我哥哥就这样,他爱上了一个平民女孩,但是家族需要他娶塞拉斯家的千金,他就只能和相恋三年的女孩分手,和塞拉斯小姐结婚……这不是你的错小五,我不知道是不是哥哥的错,反正,我觉得这是很无奈的事。”
克罗维亚最早的时候对中文有兴趣,还让宫五当过几天家教,不过后来碍于格罗瑞娅的阻碍就没再和她有交集,如今她又重新和宫五建立起了友谊,两人正在洽谈继续请宫五当中文家教的事。
克罗维亚是寄住在亲戚假,她的家族是贵族,不过没有参与核心争斗,所以很多事情她并不懂,对她来说,整个伽德勒斯就爱德华华家族的势力最大:“我以为爱德华先生不需要用联姻来巩固地位的,没想到还是需要的。对了,我听说凯瑟琳小姐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士,这是真的吗?”
宫五点点头:“是位很漂亮很有魅力的女士,还是位女伯爵。”
温妮往桌子上一趴,说:“我一直觉得爱德华先生很喜欢小五……”
克罗维亚惊讶:“你又没见过几次。”
温妮抬头:“我是没见过几次,但是爱德华先生去过学校啊。我发现爱德华先生只要和小五在一起,看她的眼神很温柔,我懂得,那是我父亲看我母亲的眼神,是男人看爱人的眼神。”
宫五沉默着坐着,脸上的神情黯淡下来,好一会过后,她才说:“应该不够爱,如果真的很爱的话,我觉得他应该会让我承担他所承受的压力,可是他选择抛弃我一个人承担,说明他并没有真正的相信我有陪他一起承担的勇气和能力。嗯,这也可能是我勇气不足的表现吧。”
温妮伸手把她搂到怀里:“对不起亲爱的,我让你伤心了。”
宫五急忙抬头,使劲摇了摇脑袋,说:“才没有,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你也觉得她曾经爱过我,总比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好呀!”
温妮赶紧说:“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一开始还特别嫉妒,要知道这个学院里,你随便抓出几个女生,都会发现她们都曾经或多或少的暗恋爱德华先生,毕竟他的相貌和年龄以及他的身份地位正是女孩们爱慕的典型人物。虽然那时候很多人都说你闲话,我跟大家一样受到了当时很多不好流言的影响,并不喜欢你,但是,我从爱德华先生看你的眼神中知道,他非常爱你。那么柔和温暖的眼神,只有在面对爱人时才会出现的。”
宫五低着头,眼泪在不由自主的眼眶里打转,又来了,这种让她酸涩的难过,让她鼻子发酸,眼泪自己冒出来的感觉,又来了。
温妮原本是想让她高兴,告诉她爱德华先生真的很爱她的,结果反倒是让她哭了。
克罗维亚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温妮有点后悔了。
“小五你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又不是没有他就嫁不出去的,怕什么呀?”温妮气呼呼的说:“虽然我也暗恋过爱德华先生,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了,小五你不要觉得伤心,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克罗维亚也附和:“就是小五,很快你就会发现身边还有很多优秀的男生……呃,好吧,和爱德华先生比,他们真的算不上优秀……”
温妮瞪眼:“你是安慰她还是刺激她呀?”
克罗维亚赶紧不说话了:“抱歉。”
宫五伸手抹了抹眼泪,抬头说:“没事,你们不用太担心我,失恋伤心才是正常的,说明我跟爱德华先生谈恋爱的时候是用心谈的,要不然我干嘛分手了伤心来着?”
温妮点头:“突然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
宫五呲牙笑了下:“我现在伤心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等过一阵应该就会好的。”
时间这个东西是很让人头疼东西,想它快时他偏很慢,想它慢时眨眼就过。
宫五觉得自己等一阵就会好转,结果一等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后,宫五终于不会因为提到公爵的名字和什么事就忍不住想哭的冲动了。
她逐渐从失恋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开始和身边的朋友谈笑风生,再提起公爵的时候,也不会眼眶发红泪水涟涟,已经能坦然的面对别人口中抛出的“爱德华先生”了。
大三下学期的课程不再局限在教室,而是由不同的老师教授他们更多的实践知识。
比如他们开始接触各个不同的慈善组织,比如学校邀请了慈善组织带着他们去各个孤儿院残疾人场所,又比如她们被带往医院,看望那些受伤的士兵送上慰问。
如果宫五之前没有接触过荒凉的难民营,她一定承受不住她所见到的状况,可她去过难民营,见过最更残酷更恐怖的现实,所以在面对这些人已经被人包扎过,有了稳定安置场所的人时,她可以很平静的跟对方聊天说话,表现出她最平易近人的一面。
而班里很多女生很多人不敢多看一眼,在见惯了华丽事物之后,她们根本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一群悲惨的人。
作为一门课程,哪怕作为慈善者,宫五的表现无疑是所有人里最好的。
毕竟,做慈善的人去见慰问,不是为了让别人看到她们害怕恐惧的表情,哪怕是同情也不需要。
爱心这个东西很虚,可很多时候,一个友善的微笑,一个抚摸的动作,可以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一些,或许抚不平他们一辈子的创伤,最起码在他们出现的时候,这些人的心里能够得到安慰。
宫五的射击成绩是班里最好的女生。
很多时候她不需要刻意表现,那是一种本能,比如她在面对需要帮助的儿童时,比如她们在慰问受伤的士兵时,她会不自觉的去做,好或不好她那时候没想到的,更多的则是想要体会他们的心情。
在所有课外的实践中,宫五的表现也是最好的,最起码所有的实践课老师,都不约而同的给了她最好的评价。
周六,宫五和温妮、克罗维亚以及卡莱尔约好却伽德勒斯的最现代化的城市去玩,卡莱尔开的车,他是四个人里唯一的男生,也是宫五曾经的中文学生之一,如今又加入到了辅导组。
宫五现在赚的是三个人的钱,几个人在一块,都是尽最大的努力用中文来说,虽然说的惨不忍睹,但是宫五一直鼓励,所以他们也厚着脸皮说,温妮对中文没兴趣,不过其他两人都有兴趣,所以她也跟在后面学,便宜了宫五多收学费。
卡莱尔开车带着另外三朝着市区驶去,晚上是要在那边住的。
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聊天,宫五突然嚷嚷:“我也想学开车啊!我不会呀!”
卡莱尔前后看看,这个时间段完全没人,就是空阔的大路,立刻说:“来,我教你,克罗维亚坐到后面,我坐副驾驶。”
宫五一听,来劲了,立刻跑到驾驶座上,正襟危坐的等着卡莱尔教他。
卡莱尔提醒:“上车第一步,安全带。”
宫五:“……”
赶紧扣到身上,瞪着卡莱尔,“然后呢?”
后面的温妮和克罗维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还,还是让卡莱尔开吧……”
“我要学!不学怎么能会开呢?”宫五催卡莱尔:“然后干嘛呀?”
在温妮和克罗维亚胆战心惊握的手心都是汗的情况下,宫五把车摇摇晃晃开上了路,在十几分钟的蜗牛爬后,汽车被她开的飞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完全找到了感觉,开的不比别人差。
卡莱尔吓的眼泪都飞了出来,后面的温妮和克罗维亚更是哭着对宫五大喊:“小五,你这是谋杀你知道吗?啊啊啊啊……”
因为方向盘还握的不稳,所以车老是呈“S”型往前滚,虽然车很宽,路上几乎也没有车,但是还是吓人啊
克罗维亚无意中一瞟后面,急忙提醒:“小五后面有车啊啊啊啊……”
宫五抿着嘴,眼睛瞪着前方,说:“我知道,那车刚才就在后面了,估计也是新手,我看开的跟蜗牛似得慢……”
卡莱尔擦着眼泪,“是不是人家看你这车开成这样,不敢超车啊?”
宫五一听,一踩油门:“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让了,出发!”
“啊啊啊啊——”
车上鬼喊马叫,一个个吓的眼泪鼻涕横飞,就宫五一个人乐在其中。
开了能有二十分钟,开车的没过瘾,坐车的身上被汗打湿了一轮。
宫五嘴里嘟囔了一句:“你们抓紧了,我要加速了!”
“啊啊啊——还加速啊!小五你是新手啊……”
宫五的脚刚踩到油门上,突然听到后方有喇叭的响声,“哇呜哇呜”的声音特别响,卡莱尔大喊:“小五减速,警察来了!”
宫五一听有警察,一下慌了,本来她是想踩刹车的,结果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车“咻”一下冲了出去,警车追的更欢了。
卡莱尔大叫:“小五减速,不是加油门!”
宫五:“啊啊啊啊啊……忘记怎么减速了呀!”
卡莱尔大喊:“踩刹车啊!”
“我踩了呀!”
“你踩的油门!”
“啊啊啊啊,我找不到刹车了呀!”
后面警车开始紧急喊话:“前面的车马上减速,前面的车马上减速,你的车速很危险,请马上减速!”
宫五有种自己被追的压迫感:“啊啊啊啊,会不会抓我坐牢啊!”
“你再不减速,就会以危险驾驶、没有驾照起诉你坐牢了呀!快减速啊!”
“啊啊啊啊……”
宫五尖叫,“怎么办啊!”
卡莱尔没办法,赶紧把她的腿推过去,自己伸着腿够着了刹车,慢慢踩下去,车速终于降了下来。
车停了,警车也追了过来。
两名警车下车:“驾照、证件都拿出来!”
宫五:“……”
最后,无证驾驶、超速危险驾驶,四个人连同车一起被带去了警察局。
宫五哭丧着脸,明明路上没有警车的,明明只有后面一辆破车,这警车哪里冒出来的,气死宝宝了。
宫五成了重点对象,两个女警看着她。
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人家说什么她都认错。
因为其他两人是乘客,而卡莱尔是车主,所以卡莱尔有责任,被警车一通训斥后,脑袋也低了下来,最后要求打电话。
他打算联系家里的律师,结果警察过来让他离开。
卡莱尔一愣:“可以走了?”
“对,可以走了。”
卡莱尔一头雾水的走了出来。
温妮和克罗维亚坐在我外面等着他,看到他出来还很惊讶,“小五呢?”
卡莱尔一愣:“把我放了,小五还关着?”
赶紧回头想问,结果人家不理他。
宫五被关了一个半小时,终于面色灰败的走了出来。
三个人围过去,“小五!”
宫五抬头,“走吧。”
“让我们走了?”三个人一起惊讶,“没有保释?没有做笔录,就让我们走了?”
宫五瞌睡眼:“把我训了一个半小时,说看在我没有案底又是初犯的犯上,让我走了,还说让我要学车要找有经验的人带着,考了驾照才能开,说我那样很危险,害了别人还会害自己。”
她抬头看了三人一眼,说:“看不出来伽德勒斯的警察还挺有人文情怀的。”
三人:“……”
莫名其妙被抓了,又莫名其妙被放了,被训过后,宫五终于老实了,也不要求开车了,乖乖的坐到了后面。
行程继续,全程都是卡莱尔开车,其他三个没有驾照的,压根不敢碰车。
宫五抿嘴,回头又看了眼后面的车,她现在怀疑后面那辆阴魂不散跟着他们的车是公爵的哪个政敌派来的,就是为了找他们麻烦。
见她老是回头看,温妮也跟着回头:“小五怎么了?”
宫五伸手一指后面,说:“看到那辆车没有?从我们早上出发就一直跟着!”
卡莱尔回头看了眼,翻翻眼:“跟早上的那车不是一辆,虽然颜色是一样的,不过车标和车牌号不一样,我一看就知道了。”
宫五抿嘴:“是吗?”她回头又看了眼,她没注意啊,是她多想了呀?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城市,找到了酒店,直接把带的行李送到定好的酒店,四个人收拾一下,出门逛街。
这时候的死个人,就不是贵族学院里的千金和淑女,和普通的女孩一样,开始朝着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