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兰以为小叔要狮子大开口呢,没想到小叔开口竟然只要四个,简直…简直太棒了!
王家宁也很满意这次交易,所以当他乐乐呵呵地拎起食盒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拎不起来!
当时王家宁就一个感受:“亏大发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那必然是来不及了!
王馨兰扭头疑惑地看向迟迟不动的王家宁:“小叔?走啊!”时间不等人呐!
王家宁只好苦笑着奋力拎起重量与长相不符的食盒跟在王馨兰身后挪动,只是那挪动的身形看上去却扭曲极了。
往日跟小叔待在一起的时候,王家宁那张嘴就没停过,今儿倒是奇怪,竟然沉默寡言了起来!
王馨兰好奇地问道:“小叔,你咋不说话?”
王家宁在身后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拎着食盒?”
王馨兰:“.…”算了,不说话挺好的,安静!
走了不久,最终王家宁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兰儿,你打算去哪儿?打算去干啥?”他着实想不通王馨兰要他拎着这沉甸甸的食盒干啥!
王馨兰没回答王家宁的话,反而叮嘱王家宁:“小叔,你仔细点儿,稍微拎平稳些,别讲食盒里的东西弄洒了。”
王家宁一面调整自己拎食盒的姿势,一面不屑地说道:“这里面装了啥这么宝贵?”
“反正是好东西,至于究竟是啥,很快你就知道了!”
“哟,还卖起关子来了!”王馨兰不这样说也就罢了,这样说之后,王家宁更想知道了!与其抓心挠肝地想,不如脚步快些到地方!想到这,王家宁便催促王馨兰带路。
王馨兰本想说要去好几个地方,无奈被王家宁催的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只好先选了一个较近的地儿停下。
“婶子,哎!是我,我是馨兰啊!对对对,之前跟你说好了,我这不是紧赶慢赶地把姜汤熬好了嘛!”王馨兰一面与村人寒暄,一面用眼神示意王家宁将食盒打开。
王家宁听着王馨兰的话像是在做好事儿,所以他也没有再插科打诨,而是依言将刚刚放在地上的食盒打开。
待食盒的盖子刚被掀开一条缝,便有浓郁赤烈的被熬煮许久的姜汤气息迎面扑来,王家宁一时被姜汤袭击,竟没觉得多么难闻,反而越闻越上瘾!
“婶子,你把碗拿来,我给你盛出来一碗。”因为家里碗少,而且放在食盒里太多碗,姜汤容易溅出来。所以王馨兰便找了个小盆儿用来装姜汤,只需一家盛一小碗便好。这不比一碗一碗地给,然后还要村人之后去还碗好得多?
婶子也很利索,闻言便快步拿了个碗递给王馨兰,王馨兰便飞快地盛出来一碗姜汤,然后又飞快地将食盒扣上:“给,婶子。你待会将这姜汤喂给嫂子喝下就好,保准将这风寒赶走!”这家染上风寒的是婶子的儿媳妇,因为只是略微有些身体不适,所以儿媳也没吭声。倒是这婶子是个好的,她心细便看出来儿媳病了,本来打算去找刘大夫的,毕竟也有好几日了,怕到时候越拖,这病情越严重!不料王馨兰却找来了,非说什么替刘大夫来看看村里有没有感染风寒的,若是有就一家送碗姜汤先驱驱寒。
基本上大家伙儿都没怀疑王馨兰说的话,毕竟刘大夫已经在村里待了几十年了,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大家都清楚。像是这送姜汤的举动,虽然突兀,但是并不奇怪。
“哎哟,刘大夫就是心善呐,在哪儿都忘不了俺们这些人咧!你这丫头也心善地不行,不怪刘大夫要将他那通身的本事交给你呀!丫头,你可要好好学,将来争取也给咱们村的人治病!”
“婶子,你放心,我指定好好学嘞!行,你记得趁热让嫂子喝下,我这还得去别处送姜汤,婶子你不用送了…”王馨兰一面跟那妇人告辞,一面拿手指了指食盒,示意王家宁拎上食盒继续去下一家。
王家宁:“...”感情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苦力呗?好家伙,这俩人你谢谢我,我谢谢你,愣是对他这个苦力视而不见。他命好苦!王家宁一边在心里抹眼泪,一边面无表情地拎着食盒跟在王馨兰身后,还不忘有礼貌地跟那妇人打个招呼。
那妇人像是才看到王家宁似的微微张大了眼睛,然后才笑着对王家宁挥了挥手。
王家宁:“...”怎么办?更想哭了呢!
一连去了好几处地方,等食盒里的姜汤送完,王家宁累的已经不想说话了。
王馨兰看小叔这幅样子,良心总算发现似的冲王家宁晃了晃手:“小叔,给!”
“干啥?不是送完了吗?别告诉我还有啊!”王家宁有气无力地摊在一旁,一动也不想动。别觉得他矫情或者太虚,要知道“远道无轻载”,再轻的东西也顶不住他这来回拎着跑啊!
“小叔,你确定不要吗?你不饿吗?”
王家宁垂死病中惊坐起:“饭团?是不是饭团?”等做起来他才想起:“不对啊,饭团不是已经卖完了吗?”他虽然没去三哥那里帮忙,但是也是知道每日做的饭团在晌午前就能卖完的!虽然他跟小侄女约定了他帮她拎东西,她给他饭团。但是他自动就认为饭团要到明日才能吃呢,所以他现在才这般问。
意识到王馨兰手里拿的不是饭团之后,王家宁兴致缺缺地又摊了回去:“不是饭团我就不要了…”
王馨兰却并没有闻声将手收回去,反而将手里的东西又向王家宁脸边儿凑了凑:“小叔,你确定不要吗?”王馨兰又问了一遍,同时将手里的东西在王家宁鼻子前晃了又晃。
王家宁本来想说不要,结果鼻子便闻到了一股清甜的气息:“这,这是什么?”王家宁猛地坐直看向王馨兰手里的东西。
结果入目的竟是两个小小的、青绿色的果子,那果子实在是长得太漂亮,颜色也让人看着垂涎欲滴。最重要的是,那果子就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似的,看着既饱满又有几分憨态,若不是上面没有附着一层细密的小水珠,王家宁指定认为这就是王馨兰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