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儿回到店里,跟两位堂伯说了齐王殿下的意思。
两位堂伯面色凝重。
“茉儿,齐王殿下是认得吕文山还是因你之故?”这一点安思齐觉得有必要弄清楚。
安茉儿不好说齐王殿下是因为她才出手相帮,免得堂伯他们误会什么。
便道:“是这样的,齐王殿下在金华府抗疫的时候去过东阳县,碰巧见过吕文山,所以也算认得,吕文山被叔婆送进大牢那天,我让我店里的伙计去衙门看望吕文山,怕他在牢里受欺负,结果,衙差不让见,我手下在衙门口乱转不知道咋办,正巧郑国公之子郑同路过,认得我手下,郑同跟我又有点交情,所以就帮了个忙,然后,昨天郑公子见到了齐王殿下,说起我,就聊起了这事儿,齐王殿下就把人给带走了。”
“本来大堂伯不回来的话,我想找纪公子来着。”
“那你去齐王殿下府上见到吕文山了吗?”安思修问道。
“见到了,鼻青脸肿的,说是被安家人给打的。”
安思齐皱眉,娘真是老糊涂了,平日里使使小性子大家都让着她,可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她也任性胡为,都是被惯的。
“罢了,回去告诉父亲,大不了,我陪父亲走一趟齐王府。”安思齐叹道。
安大人听说齐王殿下要请他去喝茶,整个人都软了。
可不去又不行。
安大人真是悔不当初。
安思齐陪着父亲去齐王府求见,被撂在那大半个时辰,齐王殿下才见他们。
言语还算温和,但绵里藏针,有警告的意思在里头。
悔婚在大兴律法中只要有一方不同意是不允许的,违者要挨板子,蹲大狱,安家父子皆为官,知法犯法十分不应该。
安保宁父子两连连告罪,并且亲自向吕文山赔礼道歉,承诺找到秀梅,择日替他们完婚。
这事才算了结。
末了,李明睿还来了句,后院种的葡萄好吃,但任由它疯长,小心葡萄架倒了。
安保宁冷汗涔涔,齐王殿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再若任由夫人任性胡为,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父子两要请吕文山回安家,吕文山不去,说要去找秀梅,秀梅失踪月余,他心里不安。
安保宁不禁汗颜,他们找了许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但看秉坤夫妻两自己都不怎么着急,他们也就不管了,还是吕文山有情义。
吕文山的事情解决了,父子两回府,安保宁非常严肃地告诉秉坤老哥,这婚不能退,要退就去蹲大牢,他已经跟吕文山说好,找到秀梅就让他们成婚,婚事他来办,秀梅的嫁妆他来出。
安秉坤识趣地说不退了。
安卢氏纵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作罢。
然后就是安保宁关起门来告诫夫人,往后家中的事情她都不许插手,云氏主持中馈,也少跟安卢氏来往,以后就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为儿孙积德。
老夫人哭了好久,但这次安保宁态度非常坚决,几个儿子也站在他这边,安保宁甚至连下次再犯就一纸休书送她回娘家这样的狠话都说出来了。
气的老夫人要去上吊,安保宁不管你要死要活,摔门而去,只吩咐下人盯紧夫人,别让她真寻了死。
老夫人闹了几天,沮丧地发现往日百试百灵的招不管用了,也就消停了。
而安秉坤也觉出来,这件事情后,他们一家在这不受待见了,以前每天都是两家人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现在都是让下人做好了送到他们屋里,保宁兄弟也不找他喝茶闲聊,安卢氏和吕氏想去老夫人那坐坐也总是被回绝。
安秉坤有点待不下去,想回金陵,安保宁只说等秀梅找到了办完婚事再走。
本想悔婚,让秀梅另捡高枝,将来也好拉拔下连文,这下好了,鸡飞蛋打,夫妻两整日里互相埋怨。
这些都是后话,总之安家恢复了往日的平宁。
安茉儿这边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厨艺大赛的准备工作。根据往年的规则,第一场比的就是刀工,这一项基本会淘汰掉三分之二的参赛者,第二场,指定菜肴,指定调料,每人做两道菜,需要用到哪种烹饪手段只有开始了才知道,这就考验厨师的勺功,对火候的掌控等技能,这一场又会淘汰一半左右,第三场才是自由发挥,自带食材,调料,三菜一汤,菜品自己取名,将从色、形、味、营养、创意五个方面进行评判,最后评出前十。
所以,要在大赛中脱颖而出赢得最后的胜利,必须要有扎实的基本功,还要有创意。
不简单啊!
金满的刀工是相当可以的,入围没问题,姜保平的刀工倒是略逊金满一筹,但他的勺功翻锅技巧都是相当了得,对火候的掌控也颇有心得。
就他在麒麟阁做了这么些日子,没有一道菜是欠了火候或是过了火候。
所以,安茉儿让姜保平重点练习刀工,只要等闯过第一关,第二关就稳了,定能进入最后的角逐。
而面点的比赛要简单一些,一共比两场,第一场指定面点,五选二,淘汰三分之二,第二场自制面点,不受任何限制,也是从色、形、味、营养加创意五个方面来评判,评出前五。
同样,难就难在第一关,安茉儿从陈兆丰那了解到,五选二,其中面条是必选项,刀削或是抻面,而且要求都是临时提的,刀削面要你削成多少宽厚长短,抻面要你抻几分粗细,然后看你做出来的面符不符合要求,韧劲够不够,另外几项无非是包子,饺子什么的。
安茉儿有点担心,芳儿和招娣平时极少做面,而且不管是刀削面还是抻面都需要很扎实的基本功,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手感。
不过既然决定参赛了,无论如何也要试试,所以,芳儿和招娣重点练习揉面,削面和抻面,两个小家伙小细胳膊的,着实是吃了一番苦头,抻面抻的手臂都肿了。
让人欣喜地是,面有韧劲,人更有韧劲,两个小家伙铆着一股劲,就跟面条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