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寿昨晚等了一夜,没看到有哪里走水了,还以为那几个笨蛋又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很是恼火。
吃早饭的时候又被夫人数落。
“你说你,干嘛非得跟安掌柜对着干?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身份,是你能得罪的吗?如今人家这个会长做的有声有色,美食节搞的多热闹,老百姓们高兴,商家赚的钵满盆满,皆大欢喜,就你在家垂头丧气。”
“你一妇道人家懂什么?”田光寿呛声。
“是,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往年过年,来家里拜年的人踏破门槛,今年除了施掌柜来跟你喝了两顿闷酒,还有谁来过家里?”田夫人嗤鼻道。
“老爷,不好了……”管家着急慌忙地跑了来。
“什么不好了?一大早的,你触我霉头呢?”田光寿没好气道。
“老爷,官府来人了。”
“官府来人?官府找老爷做什么?”田夫人诧异。
说话间,几个衙差闯了进来:“你就是田光寿?”
田光寿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他派人纵火的事儿暴露了?可昨晚并没有起火。田光寿起身小心翼翼道:“在下正是田某,敢问官爷……”
“拿下。”官差二话不说就拿人。
“我家老爷犯了什么事儿?官府为什么要抓他?”田夫人急了。
官差道:“田光寿派人纵火,意图破坏美食节,现人证物证俱在,带走。”
田光寿派人破坏美食节的事儿,行会里的人直到正月二十才知道。
这天是美食节结束后,行会的理事们第一次碰头。
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这次美食节有什么不足的,需要改进的地方。
“没有不满意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大家太低估美食节的作用,导致第一天食材备的不够,哈哈哈……”
“可不是,四天时间我们望月轩就做出了一个月的流水,还送出了三百张优惠券,我觉得优惠券送少了。”
“还好我听安会长的,送了五百张。”
“咱们算是喝到了第一口水,而且还是甜水,到明年参加的商家肯定会多起来,怕是生意不会那么好做了。”有人感叹道。
安茉儿淡淡一笑:“商家肯定会越来越多,明年连扬州行会也要组织商家过来,但美食节的名声打响了,客人自然也会成倍增长,还是那句话,一样的平台,赚多赚少全靠自己的本事。”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太子殿下对今年的美食节很满意,发下话来,以后每年都要举办美食节,把美食节变成金陵的特色之一,官府会大力支持。”
会员们欢欣鼓舞,得到官府的认可和支持,那这美食节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不再是民间自发组织小打小闹的活动,而是官方的,大家顿时觉得腰杆子都硬了起来。
看着群情激动,陈兆丰出来说话:“美食节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认可,可以说在座的各位都有功劳,每家都能严格遵守规矩,真正做到了惠民惠己,井然有序,但最大的功劳,是咱们的安会长,点子是安会长出的,方案是安会长设定的,太子殿下那也是安会长的面子。”
大家纷纷表示认同,也就是安茉儿才有机会接触到太子殿下这等尊贵之极的人物,换做旁人,怕是连太子殿下家的看门的都未必能接触得到。
陈兆丰继续道:“咱们金陵餐饮行会成立已经有十几年了,咱们开酒楼饭馆的,什么时候这么扬眉吐气过?所以,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好好珍惜眼前的大好形势,钱要赚,但更要紧的是树立、维护咱们金陵餐饮行业的形象,诚信、团结、服务至上,若有谁做了有损行会形象和利益的事儿,咱们行会绝不纵容。”
众人听陈兆丰的语气颇为严厉,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有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刘长福叹了口气:“有件事大家可能不知道,田光寿想破坏美食节,派人深夜纵火,亏的安会长谨慎才没酿成大祸,现在田光寿已经被官府抓了,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怎么会这样?老田是猪肉蒙了心吗?”
“亏他还当过会长,居然做出这等下作恶毒的事儿。”
“难怪这几天得意楼都关门。”
有会员当即表态:“三位会长,立个行规吧,谁若是触犯了行规就按行规办,人人谴责,滚出金陵去。”
“没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了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行规一定要立。”
“对,行规不但约束行会的成员,但凡在金陵做餐饮生意的,都要遵守。”
众人议论纷纷。
安茉儿要的就是这效果,借着田光寿的事,定下行业规范,让整个市场变的健康有序起来,让那些一天到晚不想干好事儿的人,心里也有个掂量。
安茉儿缓缓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商量一下,尽快制定出行业规范。”
散会后,安茉儿把老刘和老陈留下。
“下个月我要成亲了,想借您二位的人一用。”
两人相视一笑,老刘道:“要谁?要多少人?安掌柜只管开口,您成亲的那天,我们两家关门,全给您帮忙去。”
安茉儿笑道:“用不了那么多人,我和齐王殿下商量过,就摆十八桌,叫上亲朋庆祝一下便可,但我想,酒席虽然不多,但酒菜必须精致,届时想请关大厨,高大厨来帮个忙。至于同行们,我打算另择吉日在麒麟阁宴请,到时候你们可一定要来。”
李明睿的职位很敏感,所以他们的婚礼不会广发喜帖,就亲戚和几位要好的朋友聚一聚,粗粗拟了下名单,十八桌绰绰有余,收到的礼金,他们打算用来成立慈善基金,把慈善当成一项事业做起来,算是开了大兴系统性规范性慈善业的先河。
“必须的,不让我来我还不答应呢。”老刘哈哈笑道。
老陈道:“等下回去我就跟高舒说一声。”
“那我就先谢过二位了。”
安茉儿在开会的时候,齐王府里,王太妃正在看李明睿写好的喜帖。
“明睿,这人是不是太少了?”
李明睿道:“不少了,该请的都请了。”
“可是……”王太妃不知该怎么说,她和明睿都没什么交际,可交心的朋友少之又少,扩大范围又怕请了这个不请那个的摆不平,的确如明睿所言,该请的都请了。
只是,明睿好歹是大兴的齐王,成个亲,办喜酒只办十八桌,委实太寒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