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的巡洋舰在华夏的近海耀武扬威,让嚣张地倭国公使不可一世,他再次求见颜督军,不过接见他的人还是张少川。张少川并不愿意见这位厚颜无耻的倭国公使,可他是外交大臣,解决外交纷争,是他的责任。
“外交大臣阁下,贵军在边境的行为,是对我国的挑衅,我国要求东北政府立刻我国道歉,并且做出赔偿。否则的话,我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倭国公使咆哮道。
张少川镇定自若地道:“公使阁下,这次的冲突,完全是贵方挑起来的,若贵国不将内田清平和井边三郎移交给东北政府审判,我方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外交大臣阁下,我要再次重申,针对颜团长的刺杀,并非是黑龙会所为,一切都不过是诬陷而已。”倭国公使咬死不承认。
“是不是诬陷,阁下很清楚,现在贵方海军联合舰队,不顾我方警告,强行闯进我方的领海,这是非常严重的事件,我方要求,贵国的联合舰队,必须马上撤出,否则一切后果,由贵方承担。”张少川冷着脸道。
“外交大臣阁下,联合舰队只是在进行正常的训练而已。”倭国公使嘴角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支那人的陆军是厉害,可是海军一点作用都没有,帝国的海军会让支那人节节败退的,让支那人全部臣服在帝国之下。
若非极力克制,不想节外生枝,引起外交纷争,张少川真的很想一拳打掉他脸上的那抹笑容,眯了眯眼,道:“公使阁下,我正式知会您,介于倭国对于东北政府极度不友好的行为,东北政府认为倭人继续留在东北,已经严重影响到东北的稳定和人民的安全,所以东北大督军颜芝泉大人下令,从即日起,一个月内,所有的倭国人必须离开东北,否则的话,将视为间谍处置,包括阁下您在内。”
倭国公使惊呆了,不敢相信地问道:“张先生,你们这是要和倭帝国断交吗?”
“我给阁下的建议就是,请尽快联系船只,不然的话,会有不少的倭人将会被赶到海里喂鱼。”张少川有一种吐气扬眉之感,受倭国人的憋屈气,他真是受够了。
“疯了疯了,你们都是疯子。”倭国公使匆匆离开。
随后,东北政府就下达了驱逐倭人的命令,而这时,颜子回已赶到了滨城,徐晋略则奉命赶去了王城江,秘密见了高丽独立组织的领导康成柱;在华夏和高丽交界的山区,山高林密,因倭人的残酷压迫,使得高丽人不堪忍受,纷纷躲进了这些深山老林里。
东北陆军的逐渐强大,给了高丽人的启示,也让自古都是华夏附属国的高丽国倒向华夏,开始反抗倭人的统治。尤其是年前,东北陆军大败倭军,让高丽人十分的振奋,盼着东北陆军能打到高丽来,将倭人驱赶走,可惜还没等东北陆军打过来,就签了停战协议,倭人仍旧占据着整个高丽,让高丽人的生活更加的苦不堪言。
徐晋略对面有菜色的康成柱,道:“康先生,我方对于贵方最近的行动,十分的满意。不过,我的上级认为,你们应该发动一次对倭人更大行动,狠狠的打击倭人嚣张的气焰。”
“徐先生请直说。”康成柱笑道。
“我们需要几个愿意为高丽独立而付出生命的义士。”徐晋略在执行的正是颜子回制定的自杀式袭击。
一听要付出生命,康成柱就知道要搞刺杀,对于刺杀,康成柱很熟悉,他们组织最擅长的就是刺杀,有许多倭国高级将领就是死在他们组织的刺杀行动中,“徐先生,这次的目标是谁?”
“石桥义男。”徐晋略淡然道。
康成柱脸色微变,“徐先生,这很有难度。”
“我知道,但是如果成功的话,对于其他高丽人,必然起到极大的振奋作用,最重要的是这会康先生你的大名,让所有高丽人知道,让更多有志仁人来投奔你,你所领导的反抗组织会成为高丽所有反抗组织中最大的……”徐晋略舌灿莲花,把康成柱给说服了。
四月二十六日的傍晚,石桥义男从指挥部出来,前往艺妓馆去放松身心,车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爆胎,不得不停下来。这个时候,隐藏在人群中的两个高丽义士,从两个方向快速地接近了那辆汽车,在距离汽车不到五米的地方,引爆了身上的炸弹背心。
“轰!轰!”两声巨响,附近石桥义男的警卫,连带着石桥义男和他乘坐的汽车,全被炸的粉碎,尸骨无存。
同日同时,易欢登上了去沪城的火车,同去的还有易欩夫妻、易昊然、周震南、大林、小林和少霞,花旗国虽有易歆夫妻在,可易父易母还是不放心,不仅让大林、小林和少霞跟着去,还把易昊然也安排一起出国,姑侄俩读一个学校。这对易昊然而言,是意外之喜,私下跟易欢道谢,把易欢乐得不行,这傻小子,做搭头,也做得这么开心。
五月中旬才有去花旗国的客船,但易父怕颜子回知道后,会阻拦,宁愿提前让女儿去沪城。从蓟州到沪城,要坐五天四夜的火车,这让易欢异常怀念高速铁路,只要几个小时,真是快捷方便;出行的人太多,即便是易欧想尽办法,也没能将大家的卧铺买到同一个车厢里,易欩夫妻带着大林去了另一个车厢。少霞给易欢铺上自带的床单,“小姐,我去打热水。”
“让小林陪你一起去。”易欢坐在床上道。
少霞叫走了小林,周震南守在门口,眼神警惕,寸步不移。易欢笑道:“南哥,你不用这么如临大敌吧。”
“小姐,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周震南一本正经地答道。
头等卧铺还是安全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打扰,晚上虽有些嘈杂声,但不影响睡眠,外面又有小林和周震南守着,没有人能打扰到易欢。一行人太太平平的抵达了沪城火车站,下了火车,随着拥挤的人流往外走。
易欢发现车站里有许多士兵,挎枪肃立。带着大宗行李的旅客,需要接受严格检查,这是出什么事了?易昊然皱眉,低声说了句,“想不到沪城也这么乱。”
易欩淡淡地道:“十里洋场,鱼龙混杂,岂能不乱?”
这时易欢听到一阵小孩儿的哭声,抬眼看去,就见一对年轻的夫妻,在被士兵刁难;小女孩被吓哭了,年轻妇人正搂着安抚她,年轻男子一脸愤怒地盯着搜查的士兵。他们随身携带的两个箱子都被打开了,衣物和书籍被翻得乱七八糟,散落一地。
“好了,没有可疑的物件,你们可以走了。快点,快点,下一个。”士兵不耐烦地道。
妇人要帮丈夫一起收拾东西,不得不暂时松开小女孩,见小女孩哭得可怜,易欢走了过去,掏出袋子里的糖,递给小女孩,哄她道:“乖,别哭了,来,吃颗糖糖吧。”
小女孩不哭了,小手放在嘴里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易欢。易欢友好地笑了笑,再次将糖递给她,“糖糖很甜哟。”
那妇人陪笑道:“小姐,谢谢您。”年轻男子也冲易欢感激地笑。
小女孩接过糖,乖巧地道:“谢谢姐姐。”
“不用谢。”易欢笑应道。
从火车站出来,陆家的人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看到易家一行人,迎了上去问候,“大姑奶奶、大姑爷,亲家小姐,亲家少爷,一路辛苦了。”
离开船还有十几二十天,易欢原本不想麻烦陆家人,要去住蓟州会馆,可家人都不同意,“会馆那是你这种小姑娘住的地方,那里面住的人良莠不齐,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陆兰婷也竭力表明她娘家的人都很友善,不会怠慢易欢和易昊然之类的话,易欢无奈,只得答应住在陆家。陆家开了两辆小车来,临时又叫了三辆黄包车,众人上了车,易昊然问道:“火车站一直盘查地这么严格吗?”
“不,就这几天。”陆家下人答道。
“发生什么事了?”易昊然追问道。
“沪东军少帅陈泽杭要来沪城。”陆家下人笑了笑,“前不久东北少帅遇刺了,担心那些倭人也派刺客来刺杀他,所以沪城这几日戒备森严。”
易昊然看了眼易欢,事情结束了,他才知道他小姑姑的“英勇壮举”。易欢淡然看着窗外,时近黄昏,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电车锵锵的从汽车旁轧过去,忽看到一个穿军装便服的年轻男子与一少女走进电影院,眸光微闪,不知道颜子回知道她离开蓟州城后,会怎么做?
颜子回这个时候刚刚回到蓟州城,还不知道他未来的媳妇被他未来的老丈人送去了沪城,他听了徐晋略、张少川等人的汇报,洗了澡,陪父母吃过晚饭后,处理了军务上的事,上床睡觉,准备明天去易公馆见易欢。易欢替他挡了那一枪,两人的关系算是摆到了明处,他可以堂堂正正上门了。
清晨,易欢从睡梦中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有点发懵,不过她很快想起她现在不是在自己家中,而是在陆家给她准备的房间里。陆家亦是大户人家,虽然陆老太太还在,但陆家已经分家,不过陆家三兄弟住的很近,在一条街上。陆老太太跟着长子,也就是陆兰婷的父亲陆耀询一起生活。
陆耀询有一妻两妾,生两子三女,长子陆静庭、长女陆兰婷是正妻方氏所生,次子陆静轩是三姨娘所出,次女陆兰婧三女陆兰妙是二姨娘所出,均已婚配。陆静庭娶妻冯小小,生一女两子。长女陆露和长子陆霆是双生子,比易欢小半岁,小儿子陆霈五岁。陆静轩成亲三年,还没有孩子。
陆露活泼开朗,陆霆爱玩爱闹,知道易欢和易昊然要来,早就为他们准备了活动,吃过早饭,姐弟俩就带着易欢和易昊然直奔沪城有名的娱乐厅。陆露坐在车上嘟嘴道:“依我的意思,应该先带小姑姑去烫头发。”
陆露烫着沪城近来流行的波浪卷,穿的白色泡泡袖蕾丝长裙,领口上系着粉红的蝴蝶结,脚下是一双黑皮鞋,配着白袜,显得华丽洋气。可是易欢并不喜欢,道:“我喜欢直长发,而烫发会损伤发质。”
陆霆撇嘴道:“陆露,小姑姑才不像你一样,喜欢假洋鬼子的打扮。”
“你懂什么?这是流行。”陆露噘嘴道。
易欢想起一个笑话,道:“露露,流行的不见的就是好的哟。”
“流行还有不好的吗?”陆露不解地问道。
易欢笑盈盈地道:“流行性感冒好吗?”
陆露一怔,陆霆哈哈大笑。陆露推了他一下,冲易欢撒娇,“小姑姑。”
“别恼别恼,流行大部分还是好的,只是我不喜欢烫发而已。”易欢笑着安抚她。
一路上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四人之间的陌生感大减。他们要去的大西门娱乐厅共有三层,室内装有冷暖空调,陈设豪华,一楼有茶馆、咖啡厅、面包房、书店等,二楼是大舞池,在大舞池的周围是有可以随意分割的小舞池,既可供人习舞,也可供人幽会。三楼有间电影院、一个歌舞表演场和宴会厅。据陆霆说,这家娱乐厅的老板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总能提前上映一些精彩的电影。
“所以今天是要请我们去看电影?”易昊然略微嫌弃地道。
“不是看电影,是听戏。”陆霆笑道。
易昊然更嫌弃了,“听戏?不是吧,这么老土的事,你都做啊?”易昊然自认新潮。
陆霆辩称道:“不是你们蓟州唱的那种戏,是小歌戏,女人唱的。”
“不就是坤班。”易昊然挑眉道。
“你相信我,不一样的,保证让你耳目一新。”陆霆信誓旦旦地道。
“好啦,昊然,反正也没事,要是戏不好听,你可以去打桌球啊。”易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