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确实觉得很累，因为最近事情好像特别多，经常要跑到别的世界去，待的时间好像也越来越长。
就总是忍不住思考：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呢？
以前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情况。
虽说感觉并不坏，但也没觉得有多好。
至少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虽然也没那么残酷。
吃了早餐后，独自来到某高中上班。
走进办公室，发现黄泉川爱穗、月咏小萌都已经到了。
便开口跟她们打招呼：“早上好，小萌老师，今天还是那么可爱呢；早啊，黄泉川老师，今天还是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呢。”
“……你小子大清早的就想要吵架吗？”
“淡定点儿嘛。”
“淡你个头。”
“……”
办公室变得吵闹起来。
其他的老师都已经习惯这种事情，摇摇头懒得多管。
看到秦夜跟黄泉川爱穗开始闲聊，月咏小萌也参与进来，东拉西扯说着些不太重要的话题。
当很快就起身离开，跟学生们开个晨会。
办公室里其他的班主任也很快就走了，留下秦夜跟黄泉川爱穗继续在那里瞎扯。
好一会儿后，佐仓慈才急急忙忙跑进来。
“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儿没事儿，又不是班主任，晚几分钟也没问题的。”
秦夜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
黄泉川爱穗倒是朝他翻翻白眼：“别教坏佐仓老师，按时到达是才应该的。”
“瞧你说的，别吓坏我家佐仓老师。”
“怎么就你家的了？”
“就是我家的嘛。”
“……”
听着秦夜跟黄泉川爱穗的对话，佐仓慈也不知该说什么比较好。
最后不反驳不否认，老老实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总之还是准备等会儿的课程吧。
……
从这个学期开始，午饭都是跟姬神秋沙一起吃的。
身为老师却跟女学生那么亲近，很多人都觉得他们的关系有问题，但谁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鉴于疑罪从无的原则，所以也没有人管他们。
吹寄制理倒是知道他们的真正关系。
但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举报的话，接下来就只会选择沉默；而且她跟秦夜的关系也已经说不清楚了。
又是跟秦夜亲吻、又是到秦夜家留宿、又是这样那样的。
每每想到这个，心情总是有点复杂。
吃着午饭的秦夜，倒是突然在打量着她们，像是有些惊奇的样子：“都已经换上冬季校服了啊，说起来，气温确实已经开始下降了呢。”
“……老师才发现吗？”
吹寄制理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些许哀怨。
女孩子大多希望在意的人时刻关注着自己的，不管自己有什么样的变化，都要第一时间注意到才对。
如果是些不起眼的地方也就算了。
但换上冬季校服这么重要的事情，秦夜居然现在才发现，这真的很不应该。
秦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话：“你们还是第一次穿上冬季校服吧，看起来真是不错；嗯，等会儿我们去约会吧。”
两个少女都是今年才进入某高中就读的，确实是第一次穿上这里的冬季校服。
至于约会什么的……
吹寄制理又忍不住吐槽：“哪有三个人一起约会的。”
她倒是不反对约会，反正在梦境里面，都不记得约过多少次会了；甚至还有带秦夜回家见父母的这种梦。
“三个人也挺好的，约着约着就习惯了嘛。”
把最后的饭菜吃进嘴里，把便当盒还给姬神秋沙，拿着毛巾擦擦嘴。
今天没有给吹寄制理膝枕，而是伸手调整一下吹寄制理的坐姿，然后躺下来享受少女的膝枕。
跟柳迫碧美不同，吹寄制理的膝枕，别有一番风味。
少女有些紧张地四处看看。
但并没有什么人关注这个庭院，就算偶尔有注意到的也不会多管，毕竟已经习惯看到他们仨坐在一起了。
放下心来的吹寄制理把视线放回到秦夜身上。
“秦夜老师，我还要吃饭呢。”
“你吃你的、我睡我的，总之先让我眯一会儿吧。”
说完就直接闭上眼睛。
吹寄制理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这样躺着。
反正只是一会儿而已。
慢悠悠地吃完午饭，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便当盒交给姬神秋沙，而后稍显无奈地低头看向枕着自己大腿的秦夜。
姬神秋沙看了他们几眼，站起来去清洗便当盒。
草地上只剩下他和她。
说是要眯一会儿，但秦夜很快又睁开眼睛，看着天空悠悠飘过的白云。
突然就开口询问：“班长同学，你有什么梦想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
吹寄制理的人生规划其实很简单，跟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
好好学习、好好工作，跟某个人结婚、生儿育女，在忙碌又平淡的生活中慢慢变老，最后走到人生的终点。
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现在跟秦夜搞在一起，吹寄制理就总觉得，自己人生的道路似乎走错了方向。
不受控制、无法回头，只能一直错下去。
这样的话，她没有跟秦夜说。
只是颇有怨念的样子：“我不是班长，不要再叫我班长了。”
“那叫什么？吹寄同学？制理酱？”
这个问题，吹寄制理没有回答。
她不好意思、也还不习惯跟秦夜亲近；但如果秦夜主动跟她亲近，她也不会再想要拒绝。
跟少女们打交道多了，秦夜也有所成长，能看出少女的想法。
看着她略微泛起红晕的脸蛋儿，忍不住笑笑。
“你就让人挺想要欺负的呢，果然看起来强势的人，本质上都是抖m的吗？”
“你……您才抖m呢！”
“谁知道呢，又没有玩过那种；要不今晚我们两个试试？”
“……”
少女再次陷入沉默。
没有同意、没有拒绝，这就代表着默认。
可惜今晚秦夜没有时间陪她。
因为说好了的，要到学舍之园陪未婚妻享用晚餐、顺便在里面逛逛街；然后要帮芙蕾梅亚、最后之作她们洗澡；接着陪自家外甥女睡觉。
小时候一起睡、长大后还是要一起睡。
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吹寄制理看看秦夜，稍显生硬地转移话题：“话说起来，佐仓老师今天怎么没有下来一起用餐？”
“她们三个姑娘说些女孩子间的悄悄话，咱就不要多管了。”
这样说着的秦夜翻个身，换个姿势，从仰望天空变成面朝大海，打个哈欠后再次闭上眼睛：“我再接着眯一会儿。”
完了就不再说话。
给他提供膝枕的少女微微嘟嘴，却也没有打扰他的闭目养神。
只是抬起头看看天空。
这片天空比起以往，好像并没有多少变化呢。
云朵倒是一直在变化。
时而聚、时而散。
就像人生那样，聚聚散散散散散……
算了，十几岁的少女，还是别感慨人生了。
伤春悲秋的，无非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
但秋天真的已经到了呢。
连冬天也相距不远了。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突然间发现，“长大”好像比预想中来得要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