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新郎官和下人们一起饮酒。桌上摆满了烧鸡、烤肉、下酒菜等等。几个酒坛的盖子敞开着,里面的酒散发着香气。
新郎官不是别人,正是煌沙虎的儿子煌梁。这一次,他就是要去掖远城迎娶秦羽梦的。
下人们围着煌梁,陪他一起喝酒。众人不断给他敬酒,各种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一个管事的说道:“少爷,我听说您的新娘子可是掖远城的第一美女啊!新娘子不光人美,还善于打理生意,而且家事一流。她和少爷您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哈哈哈哈,还用你说吗?秦小姐可是少爷我看上的女子,那还能差的了?”煌梁得意一笑,那脖子仰得,就好像犯了颈椎病似的。
“少爷,快说说,您和新娘子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小厮好奇的问道。
“想知道?那你小子先干了这碗!”煌梁指着那小厮手里的酒碗,扯着嗓子喊叫着。此刻的他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耳朵都已经不太好使了。因此说话的声音特别大。
“干了!干了!”周围的下人们也都跟着起哄。
那小厮在众人闹哄哄的嘈杂声之下,端起酒碗,一仰脖子,咕咚几口就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小六子好样的!”其他下人继续起哄道。
“少爷,您快说说吧!您和新娘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小六子抹了一把嘴边的残酒,喷着酒气问道。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啊!今天是非想知道是吧?”煌梁仰天大笑,用手点了点小六子,连连摇头,“你们是不是也想知道?”
煌梁环视一周,用手扫了一遍下人们。大家也都纷纷点头,好奇两个字简直都写在了脸上。
“好吧!既然你们都想知道,少爷就给你们讲讲。”说罢,煌梁往嘴里扔了一粒坚果,然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几年前,帝国趁着西州遭到也速格尔率领北方蛮族入侵的时候,西出横断山脉,攻占了谷口处的重镇扬武关。
从此,帝国便奠定了西进西州的前进基地。在也速格尔病逝,蛮族退去后,西州朝廷见已经无力对抗帝国,便投降了帝国。
之后李景详、煌沙虎等帝国重臣接管了西州的首府,也是现在的雍州的州府常安城后,便召集各地守护前来觐见,交送人质。
而秦羽梦的哥哥秦羽时,就这个时候被秦良旭送到帝国为官的。而当时,秦羽梦也随父亲和兄长去了常安城,因此也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煌梁。
“那年啊,各地守护进常安城交送质子。秦小姐就随他爹一起来了常安。”说着,煌梁抿了一口酒,
“当时啊,秦小姐和丫鬟们去了西园赏花,正好叫本少爷遇到。
那天的秦小姐啊,一身的湖蓝色长裙,头戴五彩孔雀金钗,那个美啊!简直是惊为天人啊!
我一见,就带着几个小厮上前搭讪。不想那秦小姐居然是个火辣脾气,竟然指使几个丫鬟和我对打。”
“哈哈哈哈,这新娘子还真是泼辣呢!”管事的嬉笑道。
“是呀!没想到,这新娘子还是个将门虎女!”另一个小厮也跟着笑道。
“可是小爷我是谁?我爹是谁?她以为强龙不压地头蛇,咱偏要给她来个猛龙过江!”说到此处,煌梁骄傲的一拍胸脯,
“咱几下就将那丫头给拿下了。这强扭的瓜虽说不甜,但是解渴啊!
后来他爹打上门来要人。要不是我爹顾忌官场上的颜面,咱当天就入洞房了!”
“哟,原来这新娘子和咱家少爷还是不打不相识啊!”管事的帮腔说道。
“是呀!只不过……这一打,少爷我还就记住她了。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咱爹上门提亲,把她娶过门。等过了门,她还不得老老实实服侍咱?”说到此处,煌梁得意洋洋的一挑大拇指。
他那副模样,不说是趾高气扬吧,也可以说是小人得志了……
“哎呀呀。咱家少爷还真是情种子啊!”
“是呀!少爷真性情啊!”
“少爷,我敬您是条汉子!”
说着,一个下人端起了酒碗。其他下人见状也都端起碗来,纷纷敬酒。
当夜,迎亲队伍的众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急匆匆上路,继续向掖远城赶去。
而就在煌梁在“单身派对”上狂欢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划过黑夜的天空,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落入了掖远城里。这影子不是别人,正是一路疾飞而来的铁姆鲁。
听说秦羽梦将要被嫁给别人的时候,铁姆鲁立刻就冲出了家门,不惜消耗大量的魔力,一路飞到了掖远城。
当落在一幢房子的屋顶时,铁姆鲁的眼圈都发黑了。他胳膊上的侍者纹身疯狂的运转着。一条条神秘的纹路闪着光亮,在深夜之中煞是好看。
但即使如此,铁姆鲁的魔力依旧见底了。在魔力耗尽的最后一刻,他勉强降落在了屋顶上。
当脚踏在瓦片上的时候,背后的翅膀轰然崩解,身上的黑晶甲胄也随之消逝。熙天和他的融合形态被迫解除了。
“白虎,我到掖远城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铁姆鲁使用了心念感应,呼叫着潜伏在掖远城内的白虎。
“扎萨克大人,您这么快就到了?”
“嗯。说一下你的位置。”铁姆鲁再次询问。
“我和蓝星已经汇合了,现在守在秦家大院子的正门外。”白虎回答道。
“好,知道了。你继续潜伏,后面的行动你不要暴露。由我和蓝星出手。”
……
两天后,煌梁在迎亲队伍的簇拥下进入了掖远城。吹鼓手早已经由秦家安排好,在东门等着了。
长长的迎亲队伍当街招摇,吹吹打打,从东门一路前行来到了秦府的大门外。
街坊邻居以及一路尾随看热闹的居民全都围在街上,一起等着看新娘子。
新郎官穿着一身大红礼服,一朵绸缎系成的大红花跨在他的胸前。他踩着下人的后背,翻身下得马来,便从管事的手中接过了一大把铜钱,朝着门口堵门的小厮们便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