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后火终于灭了,锅也被拿下来。
狐青远望着锅里的东西一脸不确定的表情,“这还能吃吗?”
只见锅里巴掌大的两块肉,贴着锅底的那一面已经焦黑和锅黏在了一起,锅里没有一滴水。
显然是两人说话时火太大,把水烧干了。
“应该能。”吧……
龙墨皱着眉沉思片刻,把肉和锅分离,直接把蒜倒进去搅拌,但是太干了,又加了点水。
末了,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挤出一个条状的东西,放进锅里搅拌。
他记得狐娇娇出锅前也倒过一瓶酱,但是好像不是绿色的。
管他呢,反正都是酱。
很快,一锅黑中带绿的牛肉酱出锅了。
狐青远有些抗拒的咽了咽口水,“这东西是谁教你做的?”
他怎么觉得有点危险呢。
“娇娇教的。”龙墨面不改色的回答。
听到狐娇娇的名字,狐青远这才放心了点,拿起锅。
“既然是娇娇教的,应该不会太难吃吧。”
龙墨还贴心的准备了一个大汤勺,狐青远抿了抿唇,看着黑乎乎的汤水,干脆直接把黑中带绿的肉拿起来,一口塞嘴里。
一股辛辣味儿从舌尖传到上颚、鼻子,瞬间直冲天灵盖!
狐青远的眼睛顿时变成了竖瞳,瞪大瞳孔,太阳穴处青筋暴起,他猛的把肉吐了出来,可嘴里的味道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浓郁了。
“嘶!嘶!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行了,龙墨你是不是想下毒害死我!”
嘴里的味道越来越上头,狐青远直接在原地跳起来,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这根本不是兽吃的东西吧!
……
狐娇娇家。
龙尧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见没有人,蹑手蹑脚的溜进去,在角落摸索起来。
“唔……小五的酱呢?怎么不见了,奇怪……”
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藏起来的东西,龙尧一脸气馁。
他见娘亲用过,和一种很多脚的鱼放在一起很好吃,就趁娘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藏了一个,本来准备偷吃的,没想到却不见了。
他记得娘亲好像把这个酱叫什么来着。
芥末?
没有找到“酱”的龙尧失落的离开厨房,还以为是狐娇娇发现了,已经拿回去了。
“二哥骗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厨房根本一点也不安全嘛!”
龙尧不满的小声嘀咕着。
……
“娇娇,他们的伤怎么样了?”族长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
“幼崽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不过……”狐娇娇看了眼另一个成年雄性,摇了摇头。
“他伤得太重了,我只能帮他止血,后背有一个几乎致命的伤口是黑色的,应该是中毒了,我也没有办法治。”
若是蛇毒还好,她有血清,可这个雄性后背的伤不是蛇咬的,像是被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的。
他身上的伤都是新伤,却已经毒发成这样,可见毒性之强。
“没救了?”族长脸色一沉,想再确定一次。
“除非有巫医。”狐娇娇语气沉重的回答。
由于伤势太重,族长还没来得及给两人安顿,只是把两人放在部落的空地上。
他们救回两个兽人的事情很快人尽皆知,不少兽人在四周围观,看到兽人的惨样,都不忍直视。
“哎,也不知这两个兽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族长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
但更多的是担忧。
他担心让这两个兽人重伤的罪魁祸首会危害到部落。
“族长,我先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嗯。”
两人虽然受伤,但并没有变成兽形,用的是人形状态,狐娇娇只能简单的帮成年雄性清洗伤口,上金疮药,背后的伤她也无能为力。
好在成年雄性在昏迷中,处理起来很容易。
幼崽的手臂、膝盖都有严重的擦伤,额头正流血不止,狐娇娇正准备给他包扎,以免伤口感染。
谁知还没触碰到他,他就猛的睁开眼睛,身体往后避开了她的手。
黝黑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透着浓浓的警惕和防备,整个人也呈一种防守、随时准备进攻的状态。
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只是这只野兽还只是个幼崽,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你还在流血。”狐娇娇举起双手把掌心给幼崽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听到狐娇娇的话,幼崽眼里的防备丝毫没有褪去,只是怀疑的看着她,一双黑色的眼睛仿佛把黑夜都收在其中。
幼崽目光看向四周,很快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雄性。
脸色一变,快速跑到雄性身边蹲下,眼神凶狠的看着在场的兽人。
仿佛谁要靠近,他就会和谁拼命。
见状,狐娇娇有些无奈,这个小幼崽的戒备心太重了,想让他配合似乎有点困难。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让兽人强制把幼崽抓住时,地上的雄性突然咳嗽着醒来。
“咳咳……”
听到咳嗽声,幼崽急忙回头,双手托着雄性的脑袋,脸上的血迹和脏污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不难从眼睛里看出他的紧张和担心。
雄性睁开眼,艰难的看向幼崽,见他还活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因中毒而变得黑紫的嘴唇扯了扯,露出一丝松懈的笑。
“沧……你没事,就好……”
幼崽一言不发,死死拽着他胳膊上破碎的兽皮,拳头因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一双黑瞳仿佛染了墨一般。
雄性看了眼身上被处理过的伤,猜到了是四周的兽人救了他。
目光扫过狐娇娇等人,声音虚弱的道谢: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银古,他是……咳咳!”
可还没说话,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抽搐间吐出一口黑血。
幼崽脸色发白,慌忙扶住他。
“你别说话了,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好好休息,有什么话就对他说吧。”狐娇娇于心不忍的开口道。
这个雄性命不久矣已经是事实了。
见两人都醒了,族长命人把雄性抬去空木屋里休息,幼崽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后面。
刚到木屋,雄性的伤因颠簸再次大出血,因为中毒,即便有空间的止血药也作用不大。
狐娇娇只好重新给他处理伤口。
幼崽站在门口的角落,依旧警惕的看着她的动作,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灵动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和我娘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