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想起前世有种说法,男人多吃酸性食物,女人多吃碱性食物容易生男孩,也不知道真不真。看到谢氏这副难过样子,想着就先给她点念想。
便说道,“我们乡下有种说法,说是想生男娃……”她对着谢氏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真的管用?”谢氏瞪大眼睛问。
“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若说不管用,我不是生了两个儿子嘛。若说管用,我也生了个思姐儿。”江又梅说道。这就像算命先生说的话,不管咋说都有理,端看你信不信。
谢氏也没那么悲痛欲绝了,擦干眼泪说道,“那我们就试试,或许真的管用。大嫂可是生了两个儿子呐。”
江又梅看谢氏好些了,便带着孩子去了江大车家。之后的两天,还要去大长公主府及福郡王府辞行。
福临院里,太夫人在说着嘉平,“再怎么说那谢氏也是昱儿的正妻,又是平国公爷的孙女,你也该给她留些脸面。我本想着翻了年,就跟念哥儿一起去南山居看看老爷子,看看咱们林家的瑞虎,可你们这样我咋放心得下?”
嘉平红着眼圈说,“后来我也觉着自己是急躁了些。但是,昨儿晚上我是真气急了。昱儿只有四个女儿,这次终于有了后,却落了。娘不知道,当我听医婆说是个男胎的时候,都心疼死了,我的孙子啊,可惜了。”嘉平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说道,“……那谢氏是贤惠,哪怕这次不是她故意害的晚晴。但看管不利的责任还是有的。我把晚晴接到我院子里调养,也是因为那丫头能生男娃,想着早点调养好,赶紧给昱儿多生几个男孩,好让他这一房有个后。那谢氏也娇贵。婆婆男人说了两句,就要死要活的哭了一宿。”
太夫人也盼着林昌昱能有个男孩,听了这话深深叹了口气。
……
十月二十一日,跟江又梅关系较好的亲戚朋友都来林府送行。李世齐也来了,秦筝有一车东西要请江又梅带给她干娘和弟弟,李世齐也让江又梅带了一千两银票给他们。看来。怀了双胎福利待遇一下子就涨了上去,连远方的亲戚都享受到了,何况是秦筝。
十月二十二日一大早,江又梅带着小丸子、小皮子及小虎子和一些下人来到外院。这次没带狗崽一家,它们留下跟小包子一起回去。
此时。小胖墩、九殿下、郑侑煦、陈和基等九个小学生都在这里等着送行,院门口还有另外几十名国子监的学生。
江又梅走上前去跟他们话别,然后上了马车。小包子和几个小学生都抹起了眼泪,大些的学生长躬及地。
送行的林昌旭、林昌昱、林昌晖、林昌昀四兄弟看到这种场面也不得不佩服,一个妇人能得到如此多的人由内而外的这种崇敬,整个大康朝可能也只有大嫂能做到了。
林昌祁给江又梅留的五十多名私兵护着十几辆马车离开林府,依然是林昌晖把他们送上船。
这次旅行是最清静和轻松的一次长途旅行了。一条大船上,除了江又梅带着两个孩子。就是几个贴身的下人和护卫。
绝大部份时间,江又梅都是坐在船舱的小窗户边,欣赏大康的大好河山。外面太冷。只有在舱里看。没受过污染的大康朝,一路都是蓝天白云、绿水清山。哪怕是下雨天,透过绵绵秋雨看山水,也是一幅优美的水墨风景画。
同时,她也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跟林昌祁的关系。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
在别人的眼里,林昌祁已经算是难找的忠贞好男人了。有责任心,关爱家人。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江又梅也充分相信,林昌祁即使把绮嫦带去了金州也不会要她,她毕竟又跟过别的男人。
若江又梅是这个朝代的女人,她一定庆幸自己找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但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她就是接受不了,让一个曾经同床共枕过的女人跟着自己、服侍自己算是怎么回事嘛。这样下去,即使绮嫦刚开始没有多余的心思,时间久了也会滋生不该有的念头。
林昌祁明明知道自己不想看见那个女人,知道自己有多难过,却还要把那个女人带在身边。为了别的女人如此对待她,真让她寒心。
江又梅前世容貌好、工作好,却一直没有嫁出去,一方面是因为太忙,没时间恋爱。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性格不讨喜,刚直,不温柔,少有男人喜欢她。
穿越到这里,却开了外挂,一下子遇到两个爱她的男人。第一个,真正爱的是她的芯子,但世事弄人,不得不黯然分手,哎……,跟他,只能说今生无缘。
第二个就是林昌祁,虽然他一开始爱的是原主,自己也不待见他。但世事难料,她不得不跟了他,相处久了也就爱上了。特别是,为了孩子,为了守护这段缘分,她已经改变了许多。性格变柔软了,也学会了温柔小意,甚至还要在他面前撒撒娇,这在前世自己都觉着肉麻的做法,她都做了。
可是,现在却插进来个这么恶心的女人。他竟然还为了这个女人跟自己吵架!她有太多办法把这个女人弄走,但她不想这么做。源头在林昌祁那里,若是他变了心,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序幕也就彻底拉开了。
她不愿意过那种为了一个男人跟几个女人斗的日子,她有能力选择更好的生活方式。看林家对她的态度,合离肯定做不到,但像原来那样析产别居还是应该做得到。
但是,她真的真的舍不得放下这个男人,想到要跟他分开过,她的心也痛得难受,……
十一月六日下晌,大船到了金州府码头。
林虎、李嬷嬷来接的他们,江又有也来了。
“姐,你咋瘦下来的?”江又有惊讶地问道,“云儿现在还是那么胖。”
江又梅笑道,“忙的呗。姐要带孩子,还要教学生,天天忙得团团转,可不就瘦下来了。”
回了林府正院,江又梅把林虎家的打发回了她自己家。车氏,也就是林豹家的大着肚子来服侍,嘴里还念叨着,“大奶奶咋一下子瘦了这么多?是不是为了好看不好好吃饭了?”
江又梅把搪塞江又有的话又说了一遍。她看到车氏挺着大肚子转来转去,说道,“你也快到八个月了,快歇着吧,有春花春朵忙就行了。”
“大奶奶一回来,我高兴,愿意忙乎。”车氏笑道。
母子三人洗漱完,也到了黄昏。江又梅正在听车氏念叨府里的一些事情,便听到院子里小丸子惊喜的大嗓门,“爹爹,爹爹,人家好想哦。”
接着是林昌祁爽朗的笑声,“爹爹也想小丸子。”
小丸子亲得巴巴的夸张声音也传了屋里。
林昌祁抱着小丸子进了厅房,江又梅站起身对他曲了曲膝,喊了声,“大爷。”
林昌祁一愣,紧张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咋瘦成这样?脸色也不好看。”说着,他把小丸子放下,过去想拉江又梅的手。
江又梅躲开他的手,说道,“太忙了。”接着又把那番话说了一遍。
林昌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实在忙不过来,就想办法把助教辞了吧。一个妇人,又要忙家里,又要忙学里,确是精力不济。”
说完他便习惯性地伸出手来,等着江又梅给他脱外衣,结果江又梅已经转过身去忙别的了。
蓓红赶紧来帮林昌祁脱,林昌祁的脸已经沉下来,把手也放下来,哼了声向门外走去。小丸子跟在他后面叫道,“爹爹,我要爹爹。”他又回过身把小丸子抱起来走了出去。
“哎哟,大奶奶,你回一来这唱的是哪出啊?你这样做,大爷的脸面往哪儿放。”车氏嗔怪着江又梅。
江又梅坐下沉着脸,没理她。
车氏又来到她面前低声说道,“是不是因为绮嫦?”看江又梅没吱声,又笑着说道,“大奶奶也真是相局者迷,连我们这些下人都知道,大爷连蓓蕊这些娇花儿都看不上,还能看上那个残花败柳?这醋吃的,也忒没道理了些。”
车氏跟江又梅说话很是随意。
“我不是吃醋,我就是气他的做法。”江又梅说道。
正院餐厅里,只有江又梅一个人吃饭,小丸子和林昌祁在外院吃了。
饭后,蓓红把小丸子送回了正院。她跑到江又梅跟前,涨红着脸吱吱唔唔,像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
江又梅道,“有啥话就直说吧。”
蓓红鼓了鼓勇气说,“那我就说了,大奶奶可千万别怪我多嘴。绮嫦姐姐几次想接近大爷,大爷都没理她。后来,我和蓓丽看不上她那德行,只要她一往大爷身边凑,我们就挤兑她,大爷就等着我们挤兑。有两次,大爷还赏了我们一人二两银子,说我们是机灵丫头。”
江又梅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晚上,江又梅把小丸子哄睡,一个人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觉得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绕鼻间。这股味道就像是镇定剂,让她睡得更深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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