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右路军拿下东江门户淡水后,乘追击,一举攻占平山;
尔后,在经过激烈讨论后,右路军指挥部决定先不攻打孤悬一处的鹅城,跳过坚城继续挥师东进,相继攻占了兵力薄弱的海丰、陆丰等地,势如破竹,打的救粤军溃不成军。
救粤军副总指挥洪湘臣、叶举等将领见大势已去,丢下部队直接从海路逃跑。
右路军兵分三路,向凤城、鮀城方向扩张战果,于3月7日攻占鮀城。
革命军进展顺利,这完全超出了种裁等人的期待,司令部一片欢声笑语。
“总裁,照这样的进攻速度,一个星期后能活捉陈炯民了!”
王茂如打仗不行,拍起马屁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种裁听了后连连点头。
“诸位,我革命军士气高昂,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敌人无不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报告,敌第一军林隐青部主力1万余人,借我军与洪部决战之机,从紫金、五华方向穿插而来,前锋一部已经迂回到我右路军后方,兵锋直指河婆墟。”
种裁的办公室秘书蒋湘耕带来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种裁当即伏下身子在地图上找到河婆墟,一看顿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种裁,林隐青这是要断我右路军后路,一旦被他们占领河婆墟,我右路军与羊城的联系就被切断了;
如果羊城的辎重送不上来,我右路军就会出现粮弹双缺的困境,在林部与洪部残部的前后夹击下,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周主任一眼就看出了林隐青的战略意图,可看出来也于事无补,革命军在河婆墟只有一个连,根本不是上万敌人的对手,考虑到情报的滞后性,搞不好敌人已经占领了河婆墟。
“翔宇,你的分析是对的,我们必须要做好敌人占领河婆墟,切断我后路的心理准备,事不宜迟,必须尽快拿出应对方案来,说说你的想法。”
种裁已经乱了方寸,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求助于周主任,周主任也不矫情,直接建议道:
“种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右路军的物资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应立即命令位于榕城、洪阳一线的我右路军主力回师迎击敌第一军;
立即电告羊城大本营,请他们调江右省的粤军第1师、警卫师等部增援东江前线,夹击林部。”
种裁一听顿时有了主心骨,随即下令道:
“命令许济的第四师继续坚守榕城、洪阳地区,以校军和张民达第二师从正面迎击敌军,以陈真如旅及欧阳惜白师出河田,攻击敌林部之后路……”
榕城,校军教导一团临时驻地
何敬之已经接到了种裁的电令,得知后路被断后当即对一营长刘经扶说:
“经扶兄,林隐青率救粤军第1军主力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后方,于10日占领河婆墟切断了我右路军与羊城的联系;
接种裁令,命我校军火速迎击林部,一营作为开路先锋,即刻出发,目标是重新打通我右路军与羊城的联系,我率团主力随后跟进。”
一营长刘经扶领命后随即率领第一营向河婆墟方向攻击前进,龙千里终于又捞到仗打了,一个营向一个军发起进攻,也只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黄埔学生军敢想敢做。
学生军打仗根本不需要动员,军情紧急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动员,一营在刘经扶的率领下星夜兼程地直扑河婆墟而去。
“弟兄们,跑起来,落到后面就没有肉吃了!”
三连郑代表鼓舞士气很有一套,根本没把上万的军阀部队当劲敌,而是当成了一块大肥肉,全连虽然强行军了一天一夜,但士气一点没有降,依然是嗷嗷叫。
“嗒嗒嗒嗒嗒嗒……”
当他们赶到鮀城以西他棉湖时,前面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冲在最前面的一连十几名战士倒在血泊中。
“营长,一排已经与敌人交上火了!”
一连长向刘营长报告道。
“那还愣着干嘛?干他娘的!”
“弟兄们,跟我冲啊!”
一连长接到命令后也不管敌人有多少人。带着全连向往敌人的阵地冲,二连、三连也随即投入战斗,决定黄埔军校生死存亡的棉湖之战在双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打响了。
刘经扶和一营还真是二愣子打法,根本不管敌人有多少人马,就一个字——战!
刘经扶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在棉湖的是林隐青军左路前队,约5千余人;
在离棉湖不远的鲤湖,还驻扎着他的右路前队,约6千人,后面还有上万的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教导第1团总共才1500余人,敌我兵力比10比1。
当然,教导一团也有援军,粤军的第七旅正在赶来途中,而黄埔教导二团在棉湖东南一带。
“嗒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
战事从一开始就进入到焦灼状态,二营也投入了战斗,双方互有伤亡。
右路军指挥部,种裁、周主任等人正在盯着地图商量战事,敌我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以学生军2个团3千人正面对决林隐青部2万人,种裁的压力非常的大。
这个决心不好下,赢了转危为安,输了满盘皆输,黄埔从此退出历史舞台,他种裁也将坠入万劫不复。
“种裁,下决心吧,如今敌我双方已经接触上了,一旦动摇决心,前线就会兵败如山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前局势只能破釜沉舟,决一死战了,要相信我们的学生军,他们一定能以少胜多,战胜强敌的!”
周主任的话终于让种裁不再犹如,搏一把可能输,不搏就输定了,他的性格也是充满赌性的,即然已经没有退路,那就赌了。
给何敬之发电:
“此战事关大局,必须要决死一战,后退者一律杀无赦!”
而就在前线的黄埔子弟兵准备与十倍于己的敌人决一死战的时候,燕城给羊城传来噩耗:
大帅在这一天因病医治无效,在燕城的病床上与世长辞。
这位黄埔军校的缔造者,在自己的子弟兵即将进行决定命运的生死大战之前,撒手西去。
还真应了那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临阵失去大帅,这对年轻的黄埔学生军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也正是因为如此,羊城大本营决定,暂时不把大帅去世的消息告诉正在棉湖一线正在与敌进行命运决战的黄埔子弟。
大战在即,秘不发丧。
“黄埔的同仁们,种裁有令,向敌人发起决死进攻,有我无敌,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