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是瓜分户部,而不是和钱尚书死磕。
在他们看来,钱尚书已经是内阁辅臣,只要不动他,户部之事,他肯定不会管。
然而,钱尚书这话,就等于将他和李想捆绑在了一起,如此一来,事情就变的有些棘手了。
钱尚书替李想出头,这是许多人都没想到的。
永嘉皇帝轻轻一笑,“钱爱卿忠公体国,朕一向是信任的,既然此事你也知晓,可是其中有何苦衷?”
尼玛!
还要不要点脸了?
连苦衷都出来了,这么赤裸裸的偏袒,把人当傻子呢?
钱尚书却是面不改色,“回陛下,此事,起因是因为,各部放话,但凡我户部官员上门,便要扫地出门,这才引起了,户部官吏的恐慌,纷纷请调,如今,我户部官吏已不足三成,许多公务都无人处理,这才导致无法度支银钱。”
此言一出,一众官员,纷纷在暗地里怒骂钱尚书,老不要脸。
这种事情,只是私下里泄愤的话,这叶能拿出台面上来,当成证据,特么的,你还讲不讲武德了。
永嘉皇帝闻言,顿时“哦”了一声。
看着各部官员问道:“诸位爱卿,可有此事?”
各部官员恨恨的刮了钱尚书一眼,吏部尚书这才上前回道:“回陛下,私下里,确实有官员,对户部有些埋怨,但是户部官吏,要请调,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合乎我大乾体制。”
在大乾的官员制度,确实是可以请调的,只要你有意向,就能向吏部提出请调要求,只要有其他衙门愿意要你,而你的上官又愿意签押,让你离开,就可以。
当然,这一切,都是吏部在管理,吏部说行,那就行,它说不行,即便你们双方愿意,那也不可以。
所以,钱尚书抛出这个问题,最麻烦的便是吏部。
永嘉皇帝闻言,顿时冷哼一声,“你吏部,发公文之时,也不查察吗?”
“户部七成官吏请调,能正常度支银钱才怪了。”
这个时候,鲁国公出面了,“陛下,吏部这也是顺应民意,若不是户部自身有问题,那些官吏又怎么会主动请调,离开户部呢?”
鲁国公的话,以官吏本身出发,强调民意,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李想在户部,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至于是什么事,他没说,众人也都是心知肚明。
鲁国公是皇后的娘家,他的话,就代表了汉王的意思,汉王在吏部观政,这说明,吏部已经倒向汉王了。
张首辅朝着鲁国公看了一眼,这个老家伙,平日里,低调内敛,很少说话,这次跳出来,是什么意思?
也想插足户部?
户部现在是钱尚书兼管,但是真正执掌的人是李想,他们自然不想,多一个强敌,适当的打压一下,这才有了,各部齐聚户部的事情发生。
好在,淮王看起来,还算老实,没有跟着李想一起胡闹。
否则,就不是这么点风浪了。
钱尚书就是看出了这点,才站了出来。
果然,随着鲁国公站出来,不少官员,纷纷附和,但是也有不少官员,站在那没动。
鲁国公顿时皱了皱眉。
永嘉皇帝却是面色一沉,朝着李想喝道:“户部郎中李想,你可有话说?”
李想朝着永嘉皇帝躬身道:“臣,蒙皇恩,代理侍郎之位,然,臣人微言轻,他们不服臣的管理,也是有的。”
李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问题推了回去。
意思就是,我刚刚上任,他们不服我,要搞事情,怪我咯?
吏部尚书闻言,顿时笑道:“既然李郎中管不了,那便另择贤能便是。”
说着,朝着永嘉皇帝躬身道:“陛下,我吏部选官,能者上,庸者下,既然李大人才能不足,臣请另选贤能,任户部侍郎之位。”
钱尚书顿时就不干了,怒道:“乔大人,本官还是户部尚书,我户部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吏部侍郎却是笑道:“我吏部有权对官员进行核查,若是不能胜任,调回吏部选调,也还是可以的。”
吏部确实有这个权利,然而,他忘了,李想任职户部,可是陛下的意思。
永嘉皇帝闻言,顿时脸色一黑,“李爱卿去户部,是朕的主意,要是他犯错,朕也应该受责。”
此言一出,一众官员吓了一跳,纷纷跪伏在地,朝着皇帝请罪。
吏部尚书更是吓的冷汗直流,差点忘记这一茬了,他只想着,弄走李想,钱尚书又被圈在内阁,只要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户部任职侍郎之位,户部就掌控在自己手上了。
有了皇帝的出面,吏部尚书也不敢提,换人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兵部侍郎却是站了出来,“陛下,臣,弹劾户部,目无王法,任用内监为官,殴打我兵部的官员。”
这兵部侍郎,就是在户部被李想当众打脸的侍郎。
此时,见李想就要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自然不甘心。
将户部现在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永嘉皇帝是知道,那日,李想进宫,找魏老太监要人。
魏老太监正巧不在皇宫,永嘉皇帝得知后,便吩咐御前内监前去接待,得知李想,想要借人,不仅满足李想的需求,还将郑钧的一千暗卫,调派给他。
那兵部侍郎说,指手画脚的,激动的述说,李想的暴行,顿时就引起了公愤。
户部之事,有皇帝和钱尚书背书,那也就算了。
打人事件,你就是说破天去,都是理亏。
这回,所有朝臣都站在了兵部侍郎的一边。
不仅鲁国公,连张首辅都出面了,力数李想的暴力行为。
永嘉皇帝也,没想到李想竟然这么大胆,当众就把前来取钱的兵部官吏给打了。
这事,确实是李想理亏,想偏帮也没办法了。
在群臣激愤之下,永嘉皇帝黑了脸。
罚李想二十杖,以儆效尤。
一众大臣,见永嘉皇帝这惩罚,简直就是隔靴搔痒,虽然还是觉得轻了,但是张首辅和鲁国公,也都不再说话,便也熄了继续上奏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