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避想起了铁心莲,作为琴雨楼的少当家,情感对于安避来说有些奢侈,铁心莲的逝去叫他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他太危险了,他的身边也充满了危险。
安渡是他和铁心莲的儿子,是他情感的延续和寄托,但是安避心中明白,安渡除了是他的儿子之外,更重要的是安渡是琴雨楼的未来,是安家的未来。
若是铁心莲尚在,那安渡将是他们爱情的延续大过于琴雨楼的未来,这是铁心莲能够给他的勇气和自我束缚的责任,但是铁心莲没了。
见安避有些消沉,袁真也没有继续调侃,若是吕雪身上没有被魏渠修改过的气运,那吕雪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见得到安避这种人,但是吕雪的命被改了,既然见过了认识了,自然就有了瓜葛,或者说注定会有瓜葛。
......
“雪儿,你想要传承八卦门的本事吗?”不远处的魏渠正拉着吕雪问道。
“魏叔,你也不需要太过于在意啊,袁真哥哥说的未必就是正确的呀。”吕雪怕魏渠执着于这件事,反而不好。
但是吕雪越是有劝解魏渠的意思,他就越觉得袁真说的有道理,魏渠清楚巧合叠加的多了,就会变成既定的事实,缘之一字已经出现了,那么之前的一切巧合都会为这一个缘字做掩护。
不过魏渠还是觉得应该让吕旭自己决定,最好是水到渠成。魏渠只是不会照顾人,但并不是没有感情,吕雪早就被他当成了亲侄女甚至是女儿。
没用多长时间,魏渠两人就从不远处走了出来,朝着袁真二人打了个招呼。
“袁公子,我想要带着雪儿在这待上一些时日,就不与二位同行了。”魏渠拱拱手道,显然是准备让吕雪先接触接触八卦门的基础了。
“也好,那我二人与魏先生就此别过,若是再入中原,魏先生自可以找我,我欠魏先生一个人情。”
“袁公子言重了。”
袁真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带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安避看了一眼魏渠和呆愣愣的吕雪,扭头跟上了袁真。
两个时辰后,魏渠手中拿着八卦门的一个基础典籍,正在给吕雪讲述书上记录的内容,吕雪也听得很认真,她对于术算还算是有些天赋的,不过两人此时都是一脸的惊讶,因为身边的草丛抖动两下之后,袁真带着安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袁真看向了安避,安避也看向了袁真,然后袁真又看向了魏渠二人,安避也看向了二人,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
“咳,我应该是不小心迷路了。”袁真率先打破了沉默,迷路这种事情没什么丢人的,这深山野岭的,日光照射都十分的狭隘,方向感实在是难以辨认。
“安避!你是不是也没有发现咱们走错方向了!”但是迷路这种事,总不能只有袁真自己来摊责任吧,锅还是要甩一甩的。
安避瞪着死鱼眼,他一直闷着头跟袁真走,哪管什么方向,就在他一直注意着周围山有没有危险,发现周围的环境有那么些熟悉的时候,拨开高草丛就已经见到了魏渠二人了。
吕雪憋笑憋的很辛苦,她感觉这种情况下,笑出来声音应该会很不礼貌吧。
“哈哈哈哈,袁真哥哥和安避哥哥太糗啦!”但是她忍不住啊。
魏渠刚想用手中的典籍拍一下吕雪的脑袋,这样笑话袁真,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小命不要啦!但是手腕在空中划了一半,魏渠停了下来,他手中的典籍不只是古本孤本那么简单,还是八卦门传承中最重要的基础书籍,涉及到了术算命理探地等各个种方面,最主要是这典籍的虽然做过处理,但是材质毕竟是普通的材质,他这一拍下去,弄不好就散架子了。
“唉......”没有再管吕雪,魏渠摇了摇头看向了袁真。
“袁公子稍等片刻,我和雪儿带你们出去吧。”
“好,那就麻烦魏先生了。”袁真求之不得,虽然他武功几乎天下无敌,身居幕后筹算江湖众生,更是有能勘破人气运的本事,但是这南岭南的山林之中,他也不得不服,凭他自己的话,一个时辰之后没准又转回来了。
......
袁真带着安避从荆州赶回洛城的时候,就知道了易洪和峰阳子已经在烟雨楼住了一天了,明显是要等他出现,消息并不是烟雨楼的洛城负责人带给他的,而是六号。
琴雨楼的六七八号三个大宗师,袁真并没有带到南岭去,他伪装气运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魏渠既然不希望八卦门的事情被人关注。
去之前袁真也没想到八卦门的传承就那么露天埋在山林之中,毕竟是术算十分诡异的八卦门,他还还以为类似与前朝宝藏那样机关重重呢,那样的话六号他们跟着去也没什么意义,所以被袁真留下来监视洛城的情况了。
不过即使知道了易洪峰阳子二人在等他,他也没有先见这两人的打算,因为就如他们所想的那样,醒神经一事已过,两人在屠魔大会这场盛会之中,能给袁真提供的帮助太少了,甚至都不如孤身一人的楚孽,而且除了这两个老相识外,还有另外一个老相识来到洛城了。
......
两天前,南平城西门外。
“马哥,不用再送了,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我就去凑凑热闹。”斐鄂无奈的看着马三一脸的含情脉脉,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超越友谊的关系呢。
马三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铁牌子道:“和老弟唠的太入戏了,差点忘了大老板的吩咐,这铁牌是大掌柜的一种信物,到了洛城西城区云雀街三号房出示这个信物,自然会有人在洛城好吃好喝招待着老弟。”
斐鄂接过贴牌翻过来转过去看了两眼,抬头和马三说道:“实在是......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大老板了。”
马三摆了摆手。
“就送老弟到这里吧,祝斐老弟一路顺风!”
两人互拱一礼,斐鄂上马就沿着西北方的官路而去。
身后,马三望着斐鄂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大老板贾钱最近的动作太多了,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甚至不知道是针对谁。
马三转过身,从怀中掏了两块银锭朝着守门将走去。
“嗨呦,官爷,我这送老弟出个远门,没想到赶上您值守了,我啊?我是马三啊,您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