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
斐鄂想着和袁真相识以来的点滴,虽然他不多问,但是直觉袁真和琴雨楼是有所关联的,何况安避在袁府之中几乎不避讳,烟雨楼和琴雨楼的关系人尽皆知,到了烟雨楼中相比更容易见到袁真。
斐鄂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走进了烟雨楼中。
袁真和安避此时刚刚从南岭归来,就在烟雨楼的后院,安避从回到烟雨楼之后就有十分的沉默,他又想起了铁心莲。
铁心莲最后一场舞场就是在洛城的烟雨楼出演的,只不过安避没有机会看到,洛城的烟雨楼安避来过,并不陌生,但是在后院中行走之时他却觉得整栋酒楼都有些生涩,不是装潢雕饰少了什么,而是少了个人。
袁真见到安避的样子摇了摇头,安避到底不是纯粹的杀手,安袭虽然也未曾给予过他什么童年,但是同样也没有完全按照手下的杀手去培养他,给了他极大的自由度,所以他永远都不会成为其他杀手工具一般的人。
袁真用安避就是因为安避有其他杀手所不具备的主观性,这让他做事的时候能够更加的灵活,而且作为绑定琴雨楼也是琴雨楼绑定的少东家,安避在做事上,有着绝对的忠诚性。
安避过于感性是袁真不希望看到的,就如同现在失神的样子,但是袁真没有说什么,因为代价安避早就支付过了,袁真也不是想要无情的压榨安避至死,袁真准备先见见斐鄂,安避则是被他留在了烟雨楼的后院,叫他自己缓一缓。
“这位公子可是姓斐?”
斐鄂刚坐下,就有一位堂倌凑到了桌前,开口没有询问打尖住店而是问他身份。
斐鄂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
“后院有贵人邀请斐公子前去一叙,贵人姓袁。”只有学院中的小崽子们才会对斐鄂的一身绷带露出些表情,江湖中人什么怪异的打扮都有,这堂倌也算是老江湖了,对于斐鄂的外表穿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讶异,只是恭敬的邀请,烟雨楼的素质从来不只是做好本分的事而已。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斐鄂一直秉持着礼貌的原则,即使是个不起眼的堂倌他也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那就麻烦小哥带路了。”
堂倌哈着腰,身位一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斐公子,请。”
斐鄂的外表在江湖人的眼中并不算十分的特异,但是相比于普通的穿着确实更显眼一些。
易洪和峰阳子二人此时就在烟雨楼的二楼,围栏内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打量着烟雨楼内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只一眼两人就注意到了斐鄂。
“易兄,那个身上缠着绷带的人,你可有所了解?”
“有些印象,那小子好像是叫做斐鄂,当年武院大比,我对他有些印象,不过他好像没有参与到最后。”
“没错,而且我记得他是言院中人,好像和袁真是相识的,据说当年大比之前言院组织去了一次扬州,也就是阔刀门笑家被灭门的时候。”
峰阳子回忆着他打听到的当年的一些情报。
“那次扬州之行,除了笑家的事之外,南平祈州大酒楼还遭遇了不明组织的袭击,这个斐鄂在其中扮演了一定分量的角色。”
“他救了当时祈州大酒楼中中招的江湖客们。”
易洪挑了挑眉毛,“也就是说他和袁真是旧识了?”
“嗯。”峰阳子点了点头。
“那么,袁真确实在洛城,或者说就在烟雨楼中。”
易洪站起身来,看着峰阳子,眼中闪烁着疑惑道:“那我们跟着他去烟雨楼的后院,岂不是就能见到袁真了。”
“别冲动!”峰阳子赶紧拉住了易洪坐下。
“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么,袁真若是想见我们两个,他自然会叫我们,不然我们主动前去,事情可能就会变了味儿了,不如再等等。”
易洪坐下后,双臂交叉搭在了胸前叹了口气。
“若是袁真一直不见咱们两个怎么办,屠魔大会可是快要开始了,一旦屠魔大会正式召开,江湖人涌上宗寺山,袁真就更不可能见你我二人了。”
“也未必,不过就算如此,咱们也不能轻易去主动找他,不然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我们可能会有逼迫的嫌疑,那投奔一事就没法提起了。”
“行吧,这些玩脑子的事情我是不擅长。”易洪一巴掌呼在了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只觉得好麻烦,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好了就在一块玩,不好了就你给我一刀我给你一拳吗?
易洪能想得明白,但是他实在不擅于此道,也不想心里都是脑子,脑子里都是心眼,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峰阳子吧,反正相比于他,峰阳子似乎对于接触袁真的欲望性更强。
两人现在并不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看似峰阳子没有什么压力,而作为化血门的人,屠魔大会针对的对象,易洪好似危在旦夕。但实际上峰阳子对于袁真有所求,而易洪不过就是找个容身之地,化血门对于他来说实在没有什么约束性,除了跟着袁真混之外,跑哪去都差不多。
两人在烟雨楼二楼雅间中密谈的时候,斐鄂已经跟随小厮来到了后院,小厮将人带到之后,就回到前面去了,易洪则是推开了袁真所在房间的门。
屋中只有袁真一人,安避还在烟雨楼更后面的核心区域缅怀过去。
“斐兄好久不见。”袁真见到斐鄂推门而入,嘴角微微勾起,眉眼之间皆是笑意。
“哈哈哈,袁公子近来可好。”斐鄂相比于之前开朗了不少,见到袁真也格外的高兴,微微推上房门就坐在了袁真的对面,此时袁真盏着茶,为斐鄂倒上了一杯,房间之中虽然有暖炉提供温室环境,但是茶杯上盈盈而起的热气才是真正的驱散了斐鄂一身的凉意。
“还不错,无事闲来教导一下李二江,话说,童生跟我传信说李二江那小子叫你帮忙给我那府中带回去一个姑娘?”
说起这个斐鄂没来由的身体一阵抖擞,这八卦跟别人说没那感觉,但是跟袁真说才有那种你懂我也懂的情调。
“啧,袁公子,我可跟你说啊......”
斐鄂一探头,一手把着茶杯,另一只手已经在空中挥舞起来了,感觉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