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天骑军奔袭到了上陇城下,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阻碍,风奴还没有略过上陇,但是到了上陇城,却被拦了下来。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护国公燕王殿下带领的天骑军!”
上陇城戒严,城门关闭,城墙上征西军长枪短炮的站好了每一个垛口,古不息点了点头,只看军容还算严谨,至少周文韬在治军方面还是有些建树的。
“征西将军严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燕王殿下,天骑军!”
“任何人不得出入!”
“你!这是......”
“好了,钟邕。”
“哎,王爷。”钟邕驾马回到了天骑军阵前。忠武将军位居正四品,但是在古不平的面前,他确实只能称上一句末将。
古不平驾马来到上陇城门下,袁真和钟邕也一并跟了过来。
“周文韬何在!”
“放肆,直呼征西将军大......”
城墙上有新兵钦佩周文韬的,就要开口喷古不平,却被一旁的老兵拉了下来,新兵不懂事,老兵还能不认识么,古不平当年在凉州杀了个血流成河,要不是地阵军被围困剑阁,他都要把另一半凉州也打回来了,这可不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好好王爷,这是个杀星啊!
城墙上的校尉回应道:“禀王爷,将军去陇西阻挡风奴了。”
古不平点了点头,好事,城墙上的小兵他也没有什么可计较的,周文韬能把征西军统合好是他的本事,只要不反,征西军军心越齐越好。
“怎么样。”
古不平转头问道袁真。
“周文韬的事情需要查,也许涉及到军机泄露的事情,这在凉州太致命了,但当务之急还是夺回陇西。”袁真思考后说道,天骑军长驱奔袭到凉州用了两天的时间,此时距离陇西被风奴侵入已经过去五天的时间,五天的时间若是没有征西军拖延限制,整个陇西恐怕已经糜乱不堪。
“那就整军,绕路,先去......”古不平看向袁真。
“陇南。”
“先去陇南,钟邕!”
“是!王爷!”
钟邕没有一点不快,袁真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这校尉若是在他手底下,都不一定能见得到他,但袁真身份明显不一般,王爷和皇上要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将军回来了!”
就在钟邕领命要去整军的时候,城墙上的喊声传来。
“开城门!”
“传征西将军令!开城门!”
钟邕也停下了脚步。
上陇城的城门缓缓拉起,走出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着甲将军,刚毅的脸庞上带了些白鬓,甲胄上还染着鲜血,显然是刚从陇西归来,正是征西将军周文韬,他和古不平算是一个时代的人。
周文韬独自一人驾马出了城门,来到了古不平的面前,差了几步的距离勒马跳马一步合成,拜倒在古不平身前。
“末将周文韬,见过王爷!”
“周文韬,这么多年不见,你本事回退了,陇西都能给丢了。”
周文韬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先入城。”
古不平上马,袁真也跟着驾马入城,周文韬紧随其后。
钟邕一见这架势,得,咱整军吧,也不用绕路陇西了,天骑军是不能入上陇城的,光是马匹都没法放的下,只能在城外扎营了。
征西将军府中。
“陇西的情况如何。”
古不平当仁不让的坐在将军座上,其他人居于下首。
“风奴的进攻暂时得到了遏制。”周文韬说道:“我率军赶到时,风奴已经压到了漳县,在漳县外,我和风奴打了一仗。”
“这次的风奴虽然众多,但好似没有当户组织,征西军几阵就将他们打散了,但是打散之后这些风奴也没有退回去,而是散入了陇西,我只好分兵去追击,紧靠各地的县兵很难对抗这种规模的风奴。我自己则是赶回上陇主持大局。”陇西丢了可以再打回来,上陇若是丢了,凉州就完了,他周文韬也完了。
“风奴有多少人。”
“大概有七八万,漳县一战只斩了一万左右。”
“不容乐观,风奴东跑西藏,河西可能还会源源不断的涌入。”
陇西丢了最可怕的是风奴见势不断地加注,当陇西的风奴堆积到了一定程度,直接冲到上陇城下将极难抵抗。
“不过暂时还能遏制的住,说说看吧。”古不平看了一眼周文韬。
周文韬知道他说的是之前战报的问题,不知道人数,不知道统领,已经被打到了漳县,若不是义军带回的消息,恐怕风奴的大军已经冲破上陇了。
“非是推卸责任,河西的斥候尚在,但我没有收到消息,这中间......出了问题。”
“查了吗?”
“还没来得及查,责任事小,上陇不得有失。”周文韬自知理亏,抱拳也不坐,就站在堂中。
“还算是清醒,周文韬,当年打凉州的时候你也在,你也是老将了,这种错误你自己和陛下解释的通吗?”
见周文韬不再说话,古不平也没打算继续损他,而是对钟邕开口道:“钟邕,你传令,天骑军分十营,各自由校尉带着清除陇西的风奴,不得擅自闯出陇西区域,遇到狼崽子,杀无赦。”
“是,王爷。”
袁真没有离开,虽然他也是校尉,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没领兵,古不息给他的就是个虚职。
“袁真。”
袁真听见古不平喊他,看向了古不平,古不平也看着袁真。
“啊,在,王爷。”
古不平满意了,开口道:“周文韬的事儿,你来查。”
“行。”
袁真起身就要出门。
“干什么去?”“查案啊。”
“坐下,赶了一路了,吃完再走。”
刚出门的钟邕听了没有半步停留,内心其实已经在哭泣了。
周文韬的案子很好查,因为河西的探子也不能是固定的,而传上一个消息的探子,此时就在上陇。
......
“这面怎么卖的?”
“两钱一碗。”
“来两碗。”
“这......客官还有其他人同行吗?”
“没有。”袁真掏出四枚钱,放在了小木桌上坐了下来。“我请你吃一碗,聊聊天。”
“嘿嘿,多谢这位少爷,我就不......”
“坐。”袁真打断了摊铺家的话,露出了腰间的牌子。
“哎,哎好嘞。”
店家老实取了两碗面,坐在了袁真的对面,袁真打量了一番此人,他正是去河西的探子之一,中年上下,其貌不扬,有些风奴相,是凉州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