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袁真缓缓踏入了太和殿,周围就好像远离瘟神一般没有一个其他朝官,袁真摇了摇头暗想可惜杜君不在,不然还能替他分担点异样的目光。
杜君在大理寺狱中打了个喷嚏,大理寺狱中没有昼夜之分,也不需要上早朝,杜君揉了揉鼻子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古不息踏入了太和殿,早朝正式开始。
古不息先是说了要封给袁真的官职,随后说了句有事奏本。
朝堂上立马乱了套,继杜君之后,又一个年纪轻轻就入三品的人出现了,而且毫不意外的就是袁真。
“陛下不可啊!”
“有何不可?”
“这......按礼法不应如此......”讲话之人是吏部的一名四品官员。
“哦?哪个礼,哪部法?”
“这......”
“陛下!”另一边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臣有本奏!臣要弹劾袁真!”
“说。”
“臣弹劾袁真参与科举徇私一案,在背后搅弄是非,构陷三品大员!”“袁真!”那官员看向袁真道:“你为何不去大理寺狱接受审查,而是恬不知耻的站到了朝堂之上!”
袁真被那官员大喊名字吓了一跳,旋即转头看向了那人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官居何位啊?”
“哼!在下户部郎中赵革寺。”那赵革寺一拱手,但是对着的是古不息。
“大胆!”袁真一背手,溜达到了那赵革寺的身前,高一头的压迫感叫那赵革寺退了半步。
“你......你难不成想殿前行凶!”赵革寺可是听说过,这袁真早些年还未入朝堂的时候,在江湖上闯荡出了一身的本事,打他怕是一巴掌就能拍的死。
“赵大人,郎中位及五品,在朝堂上没有陛下的旨意随意发言,于礼于法赵大人都犯了错误!本官乃陛下亲封三品御史兼侍郎,张大人无凭无据诽谤于我,在朝堂上公然吼叫侮辱于我,以下犯上欺我不懂礼法吗!?”
“你...你你......”
“你什么你?”
“我!我我我......”
“我什么我!”
“谁说我没有证据!”
“证据呢?”
赵革寺胸口频繁起伏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本来不过是大家都在吵的事儿,他图个出头,没想到袁真吃了枪药一般,撞了枪口。
“赵大人恐怕拿不出什么证据吧,但是本官可是能拿出来些证据,科举徇私一案,赵大人没少抽好处吧?”
“什么!?”
“张通府上的文书里,可是提到了赵大人,让我想想......统共十五万两?”
“我我......你,你这是污蔑!”
“我既然有证据,何须污蔑赵大人,蒋大人,您觉得呢?”
蒋谭虽然站在百官前方,但好似神游物外,并未注意到朝堂之上的纷乱,此时袁真一开口,他才看了过来。
蒋谭看了一眼袁真,又看了一眼慌张的赵革寺,随后才恍然大悟,开口道:“赵郎中品级未够,与袁御史在朝堂上争执确实犯了礼法,理应收到处罚。”
“蒋大人难道没听到我刚刚与赵大人对峙的是何事吗?”
“这......本官年纪大了,上朝颇有些力不从心,刚刚确实有些失神,还望陛下恕罪。”说着,蒋谭规规矩矩给古不息行了个礼。
袁真看了一眼蒋谭,蒋谭既然听到了他已经成为了御史,自然也听得到刚刚的对峙,不过袁真没有穷追不舍。
赵革寺涉及科举徇私一案,且有证据,被拉出了朝堂扔到了大理寺狱陪杜君去了。而赵革寺前脚刚被拉出去,后脚又跳出了另外一人。
“陛下,臣弹劾袁御史鱼肉幽州,有据榆关之嫌,此为谋逆之罪!”
袁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人想尽办法要弄他一下,难道这些人不清楚就凭这三言两语拿捏不了袁真如何吗?这些人当然心里明镜的,拿捏是不可能拿捏袁真的,他们的目的也不过是孤立袁真,压迫袁真罢了。
“这位大人姓甚名谁我无意再问,首先,整治幽州必不可少的要死人,具体的损耗和原因,我已经遣人送回朝中,这位大人若是没看,没听,不妨重温一下。其次,榆关守将水镇将军不日回朝,届时大人可以和水镇将军讨论一下幽州到底要怎么割据,才能守的住我金朝十万天骑军的一次全军冲锋。”
“前两点大人若是想不明白,我还要说第三点,大人的名字我不感兴趣,但张通的文书证据之中,可不只赵革寺一人,大人若是在其中,改日我到大理寺狱中,会再和大人你聊聊前两点的。”
那弹劾袁真的官员面色通红,若是有证据,他的名字也定然会出现那证据之中。
古不息笑了笑,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侍卫将那人拉了出去,去处自然也是大理寺狱。
朝堂上的氛围一窒,袁真有些难对付,但不对付不行,空下来,袁真可能就要对付他们了。
“陛下!臣弹劾袁御史......”
袁真舌战群儒,喷的弹劾他的朝官们体无完肤,偏偏哪一点都不足以立刻从朝堂上将袁真赶出去,只能任由袁真背着手挨个点名。
早朝持续的时间比往日都久,大部分时间都是朝官与袁真之间对喷,但其中有一点袁真注意到了,就是扬州理教肆虐的事儿。
据那官员所说,理教猖狂莫名,竟然堵住了扬州州府的大门,虽然之后不了了之,但这实在太不同寻常了,理教只是一个传播信仰的组织,连门派都算不上,就这样,古不息才能忍着它在扬州跳一跳脚,但绝对不可能怕了他什么狗屁的理教,理教的高层脑子被狗啃了,还敢堵官府?
下朝之后,蒋谭行色匆匆,但袁真却眼疾手快拉住了蒋谭。
“蒋大人,下官还要和你道个歉,今日朝上实在是迫不得已,所以才顶了你户部的官员,下官给你赔个礼。”
蒋谭神色恢复自然,笑着开口道:“袁小友无需如此,本官虽然交友广泛,但有罪就是有罪,该罚就是该罚,袁小友刚正不阿,此正义之举,还需要保持下去啊。”
袁真目送着蒋谭离开的背影,沉思片刻后便独自离开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