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抓起来时,小寡『妇』也不在家,她到地里干活去了。
在这个村子里,只有胖冬瓜和小寡『妇』会救我,现在,这俩人都不知道我身陷牢狱了。
怎么办呢?
我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一点办法也没想出来。
天渐渐黑了,我已经彻底失望了。
只要天一亮,女鬼盘山凤给我的三天期限就到了。我知道这个女鬼匪首的脾气,她是说话算话的。只要三天时辰一到,她一定会杀了孙小二。
八个女鬼中,没一个肯替孙小二求情。唉!早知如此,我应该交代一下女鬼老老三、老七和老八,让她们保护好孙小二。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三个女鬼会尽绵薄之力的。
我低声哭泣着,为孙小二,也为自己。
突然,我听到门外有一丝动静,好象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就象淹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忙问道:“外面有人吗?”
“嚎什么丧,老实点!”门外来人训斥道。
我听出来了,来人是村里的单身汉“猪耳朵”。
猪耳朵家境贫穷,人也长得丑,所以,直到四十岁还没娶上媳『妇』。
“猪耳朵,你想娶媳『妇』吗?”我心生一计,问道。
猪耳朵一听说娶媳『妇』,立马来了兴趣。他的口气和缓了一点,回答道:“废话,哪个男人不想娶媳『妇』呀。”
“我问你一句话:你娶不上媳『妇』,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猪耳朵冷冷地说:“我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啦,不就是因为咱家穷吗。”
“喂,现在你有一个发财的机会。”我引诱道。
猪耳朵急切地问:“啥发财的机会?”
“你把我放了,我给你一万元钱。”我幽幽地说。
其实,我身上只有一千多元钱,不过,我觉得用一千元钱很难说服猪耳朵放我,但一万元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个大数目。
“你给我一万元钱?”猪耳朵馋馋地问。
我信誓旦旦地说:“对,我给你一万元钱的报酬。”
“你身上有一万元钱吗?”猪耳朵问。
看来,猪耳朵已经动心了。
“我的钱放在一个山洞里,你只要把我放了,我马上带你去拿。”
我的主意是:先骗猪耳朵把我放了,然后,在拿钱的路上把猪耳朵甩掉。
“哈哈……”猪耳朵笑了起来。
“喂,难道你不相信我有一万元钱?”我担心地问。
猪耳朵的智商不高,有点傻糊糊的,以我的智商,骗他应该不成问题。
“武小郎,你哪儿来的钱?”猪耳朵笑完了,嘲笑般地问。
我一想,总得给一万元钱找个自圆其说的借口吧,于是,我脑瓜子一转,说:“猪耳朵,我就对你坦白了吧,我确实把孙小二卖到砖厂去了,卖了一万五千元钱。”
“啊!你…你真的把孙小二卖了?”猪耳朵惊骇地问。
“唉!我也是穷急了,一时起了歹念,就把孙小二卖了。现在,我也是后悔莫及呀,但已经晚了。”
猪耳朵厉声说:“武小郎,你这个混蛋,连好朋友都卖,象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蹲监狱,莫说是一万元钱,就是给我十万元,也不会放了你。”
我一听,扇了自己一耳光。
唉!我咋这么傻呀,怎么能说卖了孙小二呢。
我知道,说啥也没用了。这个猪耳朵已经恨了我一头包,别说放我了,说不定还会跑进来揍我一顿呢。
我悲观失望地仰望着天窗,透过天窗,隐约可见几颗星星。
此刻,我第一次感觉到自由的可贵。
夜越来越深了,突然,从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难道是换岗的来了?我思索着。
“谁?”猪耳朵紧张地问。
“大哥,是我。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我一听,就知道是小寡『妇』来了。
太好啦,小寡『妇』此番前来,一定是来搭救我的。顿时,我欣喜万分。
猪耳朵嘻嘻一笑,问:“黑灯瞎火的,我哪儿看得清呀。妹子,你咋跑来了?”
“村长想来查岗,但喝多了,就让我来看一下。”小寡『妇』说。
我知道:小寡『妇』肯定是撒谎,村长不可能派她来查岗。
“妹子,你让村长放心吧,我会在这儿守一夜,保证不会上这个家伙逃跑的。”猪耳朵表示。
“大哥,您真辛苦呀,一个人守夜,不寂寞吗?”小寡『妇』柔柔地说。
小寡『妇』娇滴滴的声音,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心醉。
果然,猪耳朵的『骚』劲上来了。
“苗苗,只有你体贴我呀。唉!你说:我能不寂寞吗?我都四十岁了,还没『摸』过女人呢。”猪耳朵馋馋地说。
小寡『妇』嘻嘻一笑,说:“大哥,您真可怜。听您这么一说,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苗苗,你要是可怜我,就…就和我那个一盘?”
“大哥,您让我睡在冰凉的地上那个呀?”小寡『妇』不悦地说。
“我…我回家抱一床被子来,你…你替我守一会儿。”猪耳朵说完,咚咚地跑回家去了。
“咔嚓”一声响,门上的大铁锁被打开了。
小寡『妇』推门走了进来,她瞅着我,问:“小郎,你呀,真不聪明,就是再喜欢钱,也不能把孙小二卖了呀。”
我大呼冤枉:“苗苗,别人诬陷我罢了,怎么你也不相信我呢?我…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卖孙小二呀。”
小寡『妇』撇撇嘴,问:“既然你没卖,那孙小二到哪儿去了?”
我急切地说:“苗苗,你别慌着问话,赶快把我的绳索解开,咱俩先跑出去再慢慢说。不然,猪耳朵回来就完了。”
小寡『妇』不慌不忙地说:“慌个啥子,猪耳朵的家离这儿有一里多路,没二十分钟回不来。刚才,我到孙小二家去了,听孙叔说了,我觉得:你有很大的嫌疑。”
我哭笑不得地说:“苗苗呀,你真是一个榆木脑袋,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就是再坏,也不至于坏到出卖朋友吧?”
“不一定。”小寡『妇』狐疑地瞅着我,说:“武哥,我和你才认识一年多时间,俗话说:日久见人心。一年多应该不算日久吧。所以,我对你还不了解。”
我把头摇得象拨浪鼓,恼火地说:“苗苗,你脑子进水了,不,是进『尿』了。你怎么能偏听偏信呢,孙叔的几句话就让你怀疑我了,也太轻信了吧。我告诉你:我没卖孙小二,绝对没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