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恐地问:“老七,难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我恨你们这些臭男人。”老七恶狠狠地说。
我瞅着老七扭曲的脸,叹了一口气,说:“老七,既然你对我恨之入骨,那我就成全你。现在,你就把我杀了吧。”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
我对老七略有了解,知道她不可能杀我。
“你真让我杀了你?”老七幽幽地问。
我叹着气说:“与其整天提心吊胆防备着你,不如一死痛快。”
我觉得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刀刃凉凉的。
我惊骇地想:难道我看错了老七,她竟然真的想杀我吗?
此刻,即使我后悔也晚了,因为,匕首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只要老七稍一用力,我的气管就会被割断。
我大义凛然地说:“老七,动手吧,痛快点,最好一刀就让我毙命。”
“嘻嘻…武小郎,看来,你还真想死呀,那我就成全你了。”老七说着,用了点力。
我明显地感觉到:匕首已经刺入肉中。
唉!只怪我太贪心了,一心想搞到生辰纲,不然,也不至于落到一死的下场。
唉!只怪我太充英雄了,不该主动送死呀。
我想请老七饶了我一命,但我说不出口。我知道:只要我一求饶,形象就完了。
死就死,死了也得象个大男人。
既然抱定了一死的决心,我反而不怕了。
“喂,老七,你粘糊个啥,要杀就痛快点。”我催促道。
我觉得:脖子上好象流血了,血『液』流到我的胸前。
“武小郎,记住今天的日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老七阴阴地说。
我恨死这个老七了,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我救了她,她却杀了我。
“我记住了:十八年后,武爷我照样是一条好汉!”我挺了挺胸脯,勇敢地说。
突然,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离开了。
“嘻嘻…武小郎,你想死,我还不让你死呢。”老七嘻笑着说。
我终于舒了一口气,欣慰地想:妈呀,吓死爷们了。
我睁开眼睛,咄咄『逼』人地问:“老七,怎么,你不敢杀我?”
“哼!杀一个臭男人,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老娘我杀死过几百号男人,不过,这些男人没一个是求死的,都是苦苦哀求我饶命。”老七不屑地说。
我趾高气扬地说:“老七,我就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哀求你,这世界上也有硬骨头。”
老七冷冷地瞅着我,说:“老娘我不杀送上门来的,我告诉你:你越是想死,老娘我偏不杀你。”
我在心里冷笑着,心想:幸亏我没求她,不然,今天就真的死定了。
“老七,我就搞不懂了,你咋这么恨男人呀?难道你前世被男人抛弃过吗?”我问道。
“你少管老娘的闲事。”老七恼怒地说。
“不管就不管,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想管你的闲事呀。”我气呼呼地说。
老七把匕首擦了擦,呸了一声,说:“血都是臭的。”
我『摸』了『摸』脖子,果真流了不少血。
老七把匕首『插』回腰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抛给我。
“接着。”
我莫名其妙地接住抛来的纸包,不解地问:“这是啥?”
“刀伤『药』。”老七冷冷地说。
我朝老七嘻嘻一笑,暗想:想不到这个老七还挺有人情味,她把我割伤了,还送给我『药』。
我打开纸包,见里面是白『色』的粉未。
老七冷冷地说:“把粉未倒在脖子上。”
“咋倒?”我问。
我又看不见脖子上的伤口,再说了,我一倒,粉未还不全洒到地上去了。
老七凶巴巴地说:“你脸朝天躺下,我来帮你抹『药』。”
老七说着,从我手里抢过纸包。
我顺从地躺下,冷嘲热讽道:“老七,是你把我割伤了,应该由你来帮我抹『药』,所以,我不感谢你。”
“我才不稀罕臭男人感谢我呢。”老七帮我抹好『药』,踢了我一脚,说:“起来吧,别装死了。”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满地说:“喂,是你让我躺下抹『药』,怎么又怪我装死呢。”
“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老七气呼呼地拿眼睛横着我。
我扳起脸说:“老七,你有点过分了吧。虽然有男人欺负了你,但你总不能一棍子把天下的男人全打死吧。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坏,但我不坏嘛。”
老七瞪着我,不屑地说:“你好在哪儿?”
“老七,别的不说,当初我出洞去搞人血时,你给了我一颗解『药』,有了这颗解『药』,我完全能够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可是,我还是讲信用,不但回来了,还带回了八袋血。”我自我标榜道。
“还有呢?”老七冷冷地问。
“当然还有啦。昨天,你喝了人血,突然昏『迷』了,是我第一个冲上去扶住了你,又是我主动割开手腕,让你喝了我的半碗血。你说:难道我这个举动不是英雄救美吗?”我振振有词地说。
“就这些了吧。”老七轻描淡写地说。
“老七,就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是好男人吗?”
老七不以为然地说:“我信任你,你应该对得起我的信任,所以,你返回九盘山洞是一好换一好。还有,我喝了你买的人血出了问题,你当然应该来救我啦。否则,我有了三长两短,你还要担责任呢。”
老七这么一说,把我的“好”全否定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得,我是坏男人,这一下你满意了吧。”
我躺了下来,对老七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
我翻了一个身,把脸对着洞壁,不理老七了。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动静。
唉!总算把这个老七打发走了,我又把身子翻了过来。一睁眼,把我吓了一跳,原来,老七并没走,她竟然坐在了我旁边。
“喂,老七,难道你想在我这儿过夜吗?”我冷冷地问。
老七用脚蹬了我一下,蹬得很轻。她幽幽地说:“武小郎,你呢,不算好,也不算坏,算是一般般的男人吧。”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我问。
老七站了起来,说:“武小郎,我只是想告诉你:老二让我监督你和老八,假若老八在这儿过夜,我会制止她的,不会让老八和你受到惩罚。”
老八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