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你是知道的,这把长命锁跟了我二十二年,它就是我的半条命呀。现在,我把长命锁丢了,也就等于丢了半条命,你说,我还活得了吗?”
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头猛磕起了窗台。
我的头被磕破了,流出了鲜血。
我知道:小寡『妇』的心软,她只要见了血,就会彻底投降的。假若长命锁真是她拿走了,那么,见了鲜血就会交出长命锁。
我的推测果然没错。
小寡『妇』抱住我,哀哀地说:“武哥,我对不起你。长命锁是我拿走了,我…我马上还给你。”
老八惊喜地问:“姐,真是你拿走了长命锁?”
小寡『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坦白道:“我知道武哥不会娶我了,感到十分失望。我想:得拿一个沾着武哥体气的东西,留在我身边,这样,就能见物如见人,免除我的思念之苦。我想来想去,只有长命锁曾经伴随着武哥二十二年,而且,武哥从一岁起,一直戴到十八岁,如此看来,沾染武哥体气最多的东西就是长命锁了。那天,我趁武哥不在家时,就翻墙到武哥家,拿走了长命锁。”
“姐,你真是一位感情丰富的女子呀,我太感动了。”老八一把抱住了小寡『妇』,竟然痛哭了起来。
小寡『妇』也受到了感染,俩人抱头痛哭。
我嘿嘿笑着说:“唉!你俩哭个啥嘛?我好好的,不就是流了几滴血嘛。”
小寡『妇』止住哭,痛心地说:“武哥,都是我害了你。”
我在小寡『妇』的肩头上拍了拍,说:“别哭了,赶紧回家,把长命锁拿来,不然,我爷爷会不依我的。”
小寡『妇』擦干了眼泪,跑了回去。不一会儿,就捧着我的长命锁回来了。
“武哥,还给你吧。”小寡『妇』把长命锁递给我。
我接过长命锁,紧紧把它握在手心里。
“长命锁啊长命锁,你终于回来了。”我在心里激动地说。
老八搀着小寡『妇』,动情地说:“姐,你和武哥的缘份没尽呢,你等着吧,会有幸福美满的那一天。”
小寡『妇』哀哀地说:“妹妹,你说啥呀,我虽然失去了武哥,但看着你俩幸福地生活,我也感到很幸福,真的。”
“姐,你记住一句话就行了,除了武哥,谁也不要嫁。”老八幽幽地说。
“你…你想让我做武哥的小老婆呀。”小寡『妇』打趣地说。
老八意味深长地说:“姐,你会是武哥的大老婆。”
“妹妹,你又说疯话了。”小寡『妇』捶了老八一拳。
“苗苗!”胖冬瓜在院子里大声喊。
小寡『妇』惊慌地说:“我得回去做饭了,不然,婆婆又要唠叨我了。”
小寡『妇』说完,匆匆跑回了家。
老八沉思着说:“武哥,小寡『妇』对你是一往情深呀,你要是喜欢她,就把她娶了吧。”
我摇摇头,说:“咋娶?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了,难道让我把你甩了?”
老八笑着说:“今天在高粱地里,我已经对罗圈腿说,我已经看不上你了。这样,就不是你甩了我,而是我甩了你。至少,在道义上,你不会被人唾骂了。我甩了你,你就又成了单身汉,想娶谁就娶谁。”
“你说得简单,胖冬瓜能让小寡『妇』出嫁吗?现在,她一门心思想招一个上门女婿呢。我要是说想娶小寡『妇』,胖冬瓜非把我捶扁不可。”我心惊胆战地说。
老八嘻嘻一笑,说:“我有一个计谋,保证让你名正言顺娶了小寡『妇』。”
“什么计谋?”我问道。
现在,我不敢小瞧老八了,因为,老八似乎有勇又有谋,不亚于老二笑面虎。
老八说:“等你验证完小葫芦,我就和你大闹一场,公开说你骗了我,然后一走了之。你呢,就跟胖冬瓜开个小玩笑,说是要盖三间大瓦房,娶小寡『妇』。胖冬瓜一定认为你不可能盖得起三间大瓦房,会一口同意的。这样,你就让村子里的族长出面当证人,签一个协议。半年内如果能盖起三间大瓦房,就娶小寡『妇』。否则,赔给胖冬瓜一万元钱。我想:胖冬瓜一定会玩笑般地答应签协议。只要协议一签,你就开始盖瓦房。”
我听了老八的计谋,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应该说:老八的这个计谋,不但适用,而且很符合胖冬瓜的『性』格。
胖冬瓜做梦也不会想到,我手里有一百多万元钱。所以,她会毫不犹豫地和我签这个协议。另外,还有一万元钱在引诱她呢。
“高!真是高!!”我伸出大姆指。
“武哥,我不敢打保票这个计谋一定成功,但是,我可以确信: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成功。况且,即使不成功,你也失去不了什么。”
“对。”我赞同道。
“武哥,祝你早日娶到小寡『妇』。”老八诚心地说。
我叹了一口气,问:“我在阳间娶老婆的事,要先告诉老大,让她点个头,不然,老大会有想法的。”
老八说:“你把小葫芦验证完了,我先回九盘山寨去,由我来跟大姐说,比你自己说更合适。我想:大姐不会不同意的。因为,道理很简单:大姐只是你阴间的老婆。”
我点点头,感激地说:“那就谢谢你了。”
“谢啥。武哥,你能娶小寡『妇』,我很高兴。”老八兴高采烈地说。
我和老八正说着,隔壁院子里传出惊叫声。
“小郎,村长病了,你赶紧过来。”胖冬瓜大声喊道。
“来啦。”我答应了一声,匆匆跑到胖冬瓜家。
我一进罗圈腿的卧室,就见罗圈腿躺在床上,他脸『色』腊黄,一点血『色』也没有。嘴里喃喃地叫着:“别杀我,饶…饶了我吧……”
“村长这是咋了?”我急切地问。
胖冬瓜说:“我从田里一回来,就见他睡在床上,原来,我还以为他睡懒觉呢,后来,喊了他几声,都没见他吭声。我一看,他脸『色』不对头呀。”
“也许是感冒了吧?”我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罗圈腿的额头。
“没发烧,我刚才『摸』了。”胖冬瓜说。
“送乡卫生院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