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村长家黑漆漆的,一家三口早就进入了梦乡。
我指着一扇窗户,对老七说:“那一对狗夫妻就住在这个屋里。”
老七笑着说:“姐夫,念在你对小寡『妇』一往情深的份上,你告诉一下小寡『妇』,就说我要吓唬她公公、婆婆了,让她别害怕。”
我阴阴地问:“你不怕我又和小寡『妇』死灰复燃了?”
老七撇撇嘴,说:“你已经做出了承诺,我相信你是一个男子大丈夫,说话会算话的。另外,我也跟你把话说明白了,你若不想让小寡『妇』死,就别指望跟她结婚了。”
我摇了摇头,说:“老七,算你狠,我服了。”
老七双管齐下,一方面让我承诺,一方面威胁我,可谓把工作做到家了。
我走到小寡『妇』的窗户下,轻轻敲了敲。
小寡『妇』屋里没一点动静。
我又敲了敲,小声喊:“苗苗,我是武小郎。”
我连敲了数下,又喊了数声,小寡『妇』屋里还是没一点动静。
我推了推窗户,竟然被我推开了。
我惊诧地想:小寡『妇』也太不谨慎了,晚上睡觉连窗户也不关好,万一有歹徒钻进来了咋办?
窗户一推开,我就看见了小寡『妇』的笑脸。
原来,是小寡『妇』开的窗户。
“武哥,你…你被放出来了?”小寡『妇』显得又惊又喜。
我说:“女鬼老七把我救了。”
小寡『妇』伤心地说:“我从村委会回来后,急得一直睡不着。刚才,你敲窗户时,我还以为是有人模仿你的声音,来骗我开窗户呢。我听了好几遍,才断定就是你的声音。”
“怪不得让我叫了半天,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我恍然大悟了。
“武哥,你还好吧?没弄伤你吧?”小寡『妇』关切地问。
“我挺好,你看,好胳膊好腿,啥事也没有。”我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
小寡『妇』见我一切安好,终于放下心来,她伤心地说:“武哥,你还是离开武家坝子吧,不然,罗圈腿不会放过你的。以前胖冬瓜还卫护着你,现在她好象也开始恨你了。今天晚上,胖冬瓜把我审了老半天,非要让我交代你是如何『骚』扰我的,还问我:你究竟翻过几次窗户。”
“你咋回答?”
“我说你从来没翻过我的窗户,但是,胖冬瓜不相信,说我袒护你,没说实话。武哥,我看你不能武家坝子生活了,还是赶快逃走吧。”小寡『妇』担心地说。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我来,就是要吓唬一下胖冬瓜和罗圈腿,让他俩不许再陷害我了。”
“武哥,你咋吓唬?”小寡『妇』问。
“我让老七装成我『奶』『奶』的阴魂,警告一下这一对狗夫妻。现在,我给你打个招呼,让你心里有个数,别害怕。”我说。
小寡『妇』点点头,赞同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老七在后面拉了我一把,催促道:“别粘糊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我对小寡『妇』说:“你安心睡觉吧,外面不论有啥动静,你都别出来,也别吭声。”
“好。”小寡『妇』关好了窗户。
老七张开嘴,呼出了一口阴气。顿时,院子里飞沙走石。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老七还会这一手。
被阴风卷起的沙石,拍打着胖冬瓜和罗圈腿的窗户。
“啪啪啪……”
老七又张开嘴巴,鸣叫了起来。
“呜呜呜……”
呜叫声夹杂着风声,让人『毛』骨悚然。
从胖冬瓜和罗圈腿的屋里传出一阵窃窃私语声。
我知道:胖冬瓜和罗圈腿被惊醒了。
“我是武小郎的『奶』『奶』,我的阴魂来此,是想警告武家坝子的村民,不许欺负我的孙子……”老七憋腔憋调地叫唤着。
“我知道,村长是欺负我孙子的第一人,今天,我要杀了这个罪魁祸首!”老七大声叫嚷着。
“大嫂,我…我是村长,我…我没欺负您孙子呀……”从窗户里传出罗圈腿颤抖的声音。
“你把我孙子吊在屋梁上,还扬言要活埋他,难道这不是欺负吗?”老七质问道。
罗圈腿解释道:“我…我只是想教育一下武小郎,有些话是吓唬他的,大嫂您别当真呀。”
“我知道村长你恨武小郎,这么多年来,一直想整治他,今晚,我严正警告你:假若再整治武小郎,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大嫂,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欺负武小郎了,您放心吧。现在,我马上就去放了武小郎。”罗圈腿唯唯诺诺地说。
“用不着了,我已经把孙子放了。”老七说。
“大嫂,您来了,我想死您了。”胖冬瓜开了腔。
老七恶狠狠地说:“胖冬瓜,你以前对我孙子还不错,怎么最近变了,也和罗圈腿穿一条裤子,开始整治我孙子了?”
“大嫂,您误会我了,自从您死后,我对小郎是百般爱护,千般关心呀,不信,您可以问小郎嘛。”胖冬瓜讨好地说。
“胖冬瓜,你应该一如既往地对我孙子好,我会感谢你的。”老七说。
现在我对老七太佩服了,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不得不承认:老七的这一番话说得很有水平,既打了罗圈腿,又拉拢了胖冬瓜。
“大嫂,您放心,我会对小郎象亲儿子一样的。”胖冬瓜信誓旦旦地说。
我把嘴巴附在老七耳边,说:“你警告一下胖冬瓜,让她别再『骚』扰我了。”
老七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老七威严地说:“胖冬瓜,你要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我在世时,你就时不时地『骚』扰我孙子,你一个老娘们了,难道还想老牛吃嫩草吗?是不是有点太不象话了。我警告你:不许再打我孙子的主意。”
胖冬瓜尴尬地说:“大嫂,您…您可能搞错了吧,我怎么会『骚』扰小郎呢,没有的事嘛。不信,您问问小郎。”
我想让胖冬瓜难堪,便开口说:“喂,您『骚』扰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也不计较了。”
胖冬瓜尴尬地狡辩道:“小郎呀,你误会我了,我有时『摸』『摸』你的额头,拍拍你的肩膀,都是关心你嘛,怎么把关心当成了『骚』扰,这也太冤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