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子愤愤地说:“这次师傅让我出山,就是要灭了《九盘山寨》的八个女鬼,这个家伙和《九盘山寨》的八个女鬼混在一起,还当了压寨老公。所以,他憎恨我灭鬼,一味跟我作对,我被他害惨了。”
“师兄,怪不得你这么恨他呢,原来他跟女鬼们混在一起了。”五饭子终于明白了。
“这家伙不光和《九盘山寨》的女鬼混在一起,他还和武家坝子的女鬼眉来眼去搞暧昧呢。”三花子愤愤地说。
五饭子不解地问:“师兄,一般人都惧怕女鬼,这家伙咋会喜欢女鬼呢?”
“哼!这家伙已经不是人了,他是一个阴阳人,也就是半鬼半人。”
“啊!还…还有阴阳人呀?”五饭子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奇怪的事儿。
“师弟呀,你入道门时间太短,许多事情还不了解,慢慢你就会知道了。”三花子意味深长地说。
“师兄,既然你这么恨他,干嘛把他带回道观来呢?”五饭子疑『惑』地问。
“哈哈……”三花子仰头狂笑起来。
我躲在树上,偷听了三花子和五饭子一番对话。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上了道士三花子的当。
三花子表面上装出一副服气的模样,表示要听我的话,做我的跟班,但是,内心却对我恨之入骨。
我呢,被三花子的表象所『迷』『惑』,竟然就相信了他。
还是三妹有眼光,他从道士三花子的目光里,看出他对我有怨恨之意。
唉!难怪古人说:姜还是老的辣。
今晚,我躲在树衩上,有幸听到了三花子和五饭子的对话,让我对三花子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和认识。
“师兄,你笑个啥?”五饭子问。
“师弟呀,这个家伙很狡猾,他故意说《九盘山寨》的女鬼挟持了他,给他服了毒『药』,哼!他的这一番鬼话,骗不了我。不过,我假意说师傅能帮他解毒,把他骗到道观来。我的打算是:让师傅来对付他。”
我在树衩上也偷偷笑了起来。
道士三花子认为是他把我诱骗到道观的,但他错了。我到道观来,就是想会会道士三花子的师傅,『摸』『摸』他的底,顺便看一下那个神奇的《魔镜》。
三花子以为我上了他的当,岂不知是他上了我的当。
“师兄,这一下好,这家伙连师傅的面也没见着,倒是喂了饿狼。”
“好,喂了饿狼更好,让我出了一口恶气。妈的,这一段时间我被他整苦了。”三花子咬牙切齿地说。
“师兄,假若这个家伙被饿狼吃了,师傅一旦知道了,会责怪咱俩的。”五饭子担心地说。
三花子笑着说:“师弟呀,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是主犯,但你也是胁从呀,所以,师傅一旦知道了,挨板子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呀。不过,这个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只要你我闭口不说,师傅怎么会知道呢。”
“师傅,这个家伙要是真被饿狼吃了,我心里会很难过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害过人。”五饭子哀哀地说。
我听得出来,五饭子是一个很善良的道士,比三花子强百倍。
“师弟呀,我说了,这个家伙不是一个人,严格地说,应该是半个鬼。所以,你不是害死了人,而是灭了半个鬼。你这么想,就会问心无愧了。”三花子劝说道。
道士三花子把我当作半个鬼,让我非常愤怒。
此时,我真想大喝一声:“秃驴,我没死!”
我相信,假若我一『露』面,非把三花子吓个半死。
我没这么傻,我才不会『露』面呢。我要假装没听见三花子和五饭子的对话,依然装出我和三花子是“弟兄”的样子,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利用他。
三花子见这群饿狼围在大树下,好奇地问:“喂,师弟,这群狼咋聚集在大树下呀,莫非树上有什么东西?”
五饭子猜测道:“也许树上有一只猴子,这群饿狼想拿它当晚餐呢。最近,大门口这两棵树上,总是有猴子出没。”
“这个家伙不会躲在树上吧?”三花子担心地说。
“不会吧。假若这个家伙真躲在树上,怎么会一声不吭呢,起码会叫救命吧。”五饭子说。
“不在树上就好,不然,他偷听了咱俩的讲话,麻烦就惹大了。”三花子庆幸地说。
三花子拿手电筒往树上照了照,说:“树上好象没啥动物嘛,喂,你下去捡几块石头,我往树上砸一砸,看有没有什么动物。”
我听三花子要拿石头砸树,恨不得咬他几口。
假若石头砸中了我,说不定会把我砸下树去。我赶忙往大树衩边挪了挪,这样,石头砸过来,好歹有个树衩子替我挡一挡。
没一会儿,一块石头砸了过来,不过,石头是往高处砸的,离我还远着呢。
我心想:这个三花子真傻,我能爬那么高吗?
又一块石头砸了过来,不过,还是砸高了。
三花子一连砸了七、八块石头,块块都离我远得很,只是有一块石头落下来时,碰到了我的腿。
“娘的,好你个三花子,竟然想赶尽杀绝呀,你等着,老子饶不了你的。”我咬牙切齿地想。
树底下聚集的饿狼,被三花子和五饭子吸引到了围墙边,群狼咆哮着、嚎叫着,往围墙上扑。
三花子胆怯地说:“咱俩下去吧,别把狼招来了。”
五饭子也说:“师傅说了,别招惹这些饿狼。师傅还说:狼会记恨人,你要是招惹了它,它会记你一辈子。”
三花子嘻嘻一笑,说:“我才不怕它们记恨呢。”说着,他把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一只狼。
“嚎!”这块石头不偏不倚正砸在头狼的脑袋上。
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群狼一起往围墙上扑去,发出凄厉、愤怒的嚎叫。
三花子和五饭子吓得赶紧从梯子上跑了下去,再也不敢『露』面了。
群狼嚎叫、扑腾了一阵子,无奈地撤走了。
我望着一盏盏“绿灯”渐渐远去了,方才喘了一口气。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衣裳被汗得湿透了。
妈呀!总算熬过了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