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幽幽地回答:“我们是道士,能辨别谁的鬼,所以,我们说的话不会错。”
三妹冷笑着说:“你不会认为我也是女鬼吧。”
主持淡淡地说:“姑娘,你是人,不是女鬼。”
三妹哼了一声,说:“你即使说我是女鬼,也拿我没办法。”
三妹把手一招,说:“走,咱们下山去。”
我不愿意过于得罪主持了,因为,我还得和主持打交道。
主持执意要灭《九盘山寨》的女鬼,我呢,又坚决要保卫《九盘山寨》,所以,我俩的争斗远没有结束。
我对主持说:“您的好意我领了,但是,我是不可能被您教化的,所以,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另外,我想奉劝您一句:不要和《九盘山寨》的女鬼过不去,天下的鬼多得很,何必要对《九盘山寨》的女鬼死缠烂打呢。”
主持阴阴地说:“武小郎,你不听老道的劝告,早晚会死在女鬼的手里,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叹着气说:“《白蛇传》的故事您听说过吧,您想想:白蛇有啥不好,为什么偏要灭了她?”
主持正『色』道:“武小郎,你痴『迷』于女鬼,是中了邪,只有我能救你。记着:需要我的时候,就来找我。”
我嘻嘻一笑,说:“等下一辈子吧,也许我会来找您的。”
“武哥,别跟他罗嗦了,快走吧。”三妹催促道。
临离开道观时,我对五饭子招招手。
五饭子留恋地瞅着我,眼睛里含着泪花。
我们一行八个人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我问三妹:“道士三花子把借条给你看了吧?”
三妹点点头,说:“起初,我看了借条,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只是问:武哥在忙些啥?道士三花子吱吱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其所以然来。这才引起了我的警觉。我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你借条里说的一塌糊涂大有文章。”
“三妹,你真聪明。”我赞扬道。
“其实,我没你想得聪明。不过,我对三花子产生了怀疑,就让人把他抓了起来,吊在屋梁上揍了一顿。这个三花子的嘴巴还真紧,硬不什么也不说。没办法,我就把三花子关了起来,赶紧找了几个人,上山来了。可是,上山一看,没你影儿。主持说:你刚下山。我匆匆追下山,还是没见你的影儿。晚上我躺在床上一思量,觉得上了主持的当。于是,今天又上了山。”
“三妹,你今天上山来,是那个小道士告诉你我被关在小黑屋里了吧?”我问。
按我的想象:一定是五饭子告诉三妹,我被关在后院,所以,三妹才带人冲进后院救我。
三妹撇撇嘴,说:“谁也没跟我说,我谁也没问。一进道观,我就开始逐间屋搜查,搜完了前院,又想搜后院。主持拦在门前,不允许我们搜查后院,我推开主持,砸开门,就冲进了后院。一进后院,我就听到你的叫喊声。”
“三妹,我还担心你不会来救我呢。”
三妹对我翻了一个白眼,不悦地说:“我怎么会不救你呢,人家一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你有难,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救你的。”
“三妹呀,三妹,你让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呀,这个人情我恐怕永远也还不了啦。”
我知道,要还女人的人情,最好的办法是跟她结婚。现在,我已经和小寡『妇』定了终生,不可能拿婚姻来还三妹的人情了。
“谁让你还我人情了?”三妹瞪了我一眼。
“你不让我还人情,那就好。”我欣喜地想:幸亏三妹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假若是鸡肠小肚的女人,非缠着我跟她结婚。
“武哥,你可别小看了我。本小姐不是干了一点好事,就索要报酬的人。”三妹昂着头说。
我嘻嘻一笑,问:“你借给三花子钱没有?”
三妹撇撇嘴,说:“借个屁!我见三花子吱吱唔唔,就立即叫了几个人,把他捆了起来。现在,他还关在房子里呢。”
我嘻嘻一笑,夸奖道:“你做得对!这次我被主持关进了小黑屋,就是因为三花子出卖了我。现在是一报还一报,让他也尝尝被关的滋味。”
下午四点钟,我们回到了山下。
我马不停蹄地去看望三花子。
三花子被关在一个猪圈里,里面臭哄哄的。
我皱着眉头说:“三妹,你们也真能整治人,怎么把他关在猪圈里呢?”
三妹嘻嘻一笑,说:“谁让他问三答四,一点也不老实,就得让他受点罪。”
“里面有猪吗?”我问。
“没猪,只是猪粪没起,所以有点臭。”三妹笑嘻嘻地说。
我捂着鼻子进了猪圈,一看,三花子正蜷缩在猪圈的一角。
“三花子,我来看望你了。”我打招呼道。
三花子睁开眼,惊喜地叫道:“老弟,你…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你一定感到很诧异吧。我告诉你:是三妹上山救了我。”
“啊!”三花子一惊,他嗫嚅着对三妹说:“三妹,不是我不交代,是怕师傅责怪我。”
三妹气呼呼地说:“你既然忠诚于师傅,那就多在这儿享几天福吧。”
三花子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央求道:“老弟,你替我说几句好话,把我放出来吧,这儿的气味太难闻了,你看:我鼻子都熏肿了。”
我假装同情地说:“三妹,他的鼻子确实被熏肿了,我看,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我边说边偷偷拉了三妹一下,意思是:我这是假求情,你别饶了他。
三妹领会了我的意思,她故意愤愤地说:“武哥,他把你害惨了,你还替他求情,哼!你能原谅他,我可不能饶了他。”
“算了,我和三花子毕竟是兄弟,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想整我,只是对师傅忠诚罢了,所以,我很理解他,也很佩服他。”我装模作样地说。
“再关他三天再说。”三妹凶巴巴地说。
我叹了一口气,遗憾地说:“三花子,你就委屈几天吧,好在三天不长,转眼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