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出场的是本楼三花之一顾烟若小姐,她将为诸位献上一曲《汉宫秋月》”
就在刘星下定决心要带着走熊琳兮时,第三位佳人上场了。
出乎意料,此女一身纯白素色长裙带着面纱,缓缓走上舞台弹奏起立知名古曲。不过她用的不是琵琶,而是弹奏难度非常大的九玄琴!换了乐器后,给人的感觉少了琵琶的哀怨,多里琴声的清雅。
一股幽静而有出尘感觉,随着琴弦让人安静了下来。真不可思议,风尘之最的青楼里居然泛起了一股禅意!
刘星试探的问道:“邓兄,此女也是有来历吗?她的琴声超脱凡俗,像是出家人的心思”。今天邓宽给自己感觉像是万事通;刘星有什么不懂的都问他。
邓宽回道:“顾烟若的来历我也不清楚,听人说她背后有高人”。
一曲结束后,刚才喧嚣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好一阵,客人才争相献花。期间,有客人提出不满,要求顾烟若撤掉面纱让大家一睹芳容。结果,主持全场表演的月娘一句:我们东家准许烟若带面纱接见客人,顿时没人吭声。可见,清月楼背景非同一般。
......
很快,到了献花数量排名统计出了,顾烟若第一,熊琳兮第二,秦梦雅第三。看来人天生是好奇,来这里恩客只要性取向正常,多是喜欢美貌女子。这顾烟若蒙着脸居然最受追捧,只能说明人是犯贱的,越是看不到越是心痒痒的!毕竟,清月楼对这三名女子都声称才貌双全,客人都相信面纱背后一定也是个美女。
不过这没什么用,花献的再多还是摆脱不了青楼女子的身份,买完艺还要被逼卖身。
很快,秦梦雅的出阁权出价,这些人豪客开始挥舞这银票呼叫起来。
“二千八百两”
“三千百两”
“三千三百两”
“三千五八百两”
“你们都别争了,本公子出价一万两要为秦梦雅赎身!”,突然,三楼的正西面一号房发出细长的声音。
“李肃芳,凭你也配秦梦雅?本人常斌,我出两万两!谁敢与我争?”,北面的一号房发出一声洪亮霸道的声音。
“两位世侄,老夫比你们高一辈不是?怎么说,也得让着老夫不是?老夫出二万二千两”,二楼的西厢房一道倚老卖老的声音,慢吞吞的说道。
刘星向邓宽询问道:“邓兄,这李肃芳和常斌是什么人,如此高调?”
邓宽解释说道:“李肃芳是岐阳王李文忠的后人,他父亲李道成是现任曹国公。他是家中独子,如无意外,这个小国公日后继承爵位。常斌是开平王常遇春的后人,是现任鄂国公的第三子;此人好武艺,是南京一霸”。
果然是官二代,而且是顶尖资历的官二代。不过,明朝政体在仁宣之治后是文官当政,这些开国功臣只享受爵位俸禄,没有实权。随朱元璋开国的功臣大多留着南京,而随朱棣靖南和征战鞑靼和瓦刺的功臣,都随迁到北京。
刘星很清楚,时下,名义上统领军队的机构都督府被兵部架空了。作为回报的潜规则,只要这些功勋后人不造反不杀人,其他的不良犯罪行径,官府一般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只是,这个老头不知道来路。他开口之后,两个衙内哼哼了几声就没说话了。见没有其他客人出价,月娘就宣布秦梦雅归属这个老头;两万二千两,已经是天价了!她安排两个奴婢送佳人去见主顾。
只是,各楼各包厢的风流客都一副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表情。秦梦雅顿时脸色苍白,青楼女子有机会从良是好事,一般嫁给达官贵人做妾,但是要一生幸福依托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身上,命运无疑是惨淡的。
见刘星询问的眼神,邓宽解释:“萧公居,扬州商会的七大主事之一。他是南京萧家的现任家主的胞弟”。
“这老头真是老不修,如此厚颜无耻!半只脚都进棺材了,还取个十六七的年轻女子”。刘星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端木飞雁在愤愤不平的低声吐槽。刘星只好向邓宽表示歉意。他虽然也讨厌这种事;但是自己一不是皇帝二不是圣人,管了太多不平事。
秦梦雅下场后,轮到熊琳兮的出阁权竞价了。这回没等其他人开口,官二代常斌走到窗口,撸起袖子狠狠的扫视众人,然后直接开口二万五千两银子的赎身价,其他人顿时哑了。
“常斌,清月楼不是你鄂国公府。凡是讲规矩,如果你看中的人就抢回去,那清月楼以后还做生意吗?”,说这话的是李肃芳,他一袭锦衣,手摇折扇风度翩翩,而且说话明显比常斌聪明多了。一句不讲规矩就把常斌顶了回去。
常斌恼怒成羞的回道:“你说得好听,既然仰慕琳兮小姐,你就看你能拿的出多少银两?”,他被扣了个大帽子,满脸愤怒。如果在别的地方也罢了,这清月楼他也不敢耍横。一般情况下,他看中青楼女子只要开口都能抢过来,但是李家和他一样的功勋世家,他没法用强。
“琳兮小姐才色双绝,李某出银三万两”,李肃芳傲然道,李家比常家的财路广些,家资也丰厚些。而且,李家和常家一直不对路。李家打心眼里瞧不起常家:堂堂的武勋世家,整天跟绿林中人一样粗俗鲁莽,所以他对喷起来底气十足。
“三万二千两”
“三万四千两”
“三万七千两”
......
之前那个萧老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佳人入手了,还是给两位后辈面子,没再出价要人。
刘星看形势差不多了,向钱延庆伸出手示意摊开五个手指;钱延庆点头喊声出价。
“五万两!”,从二楼北厢房发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比标价顿时抬到令人张目结舌地步。顿时了,一群原本被两个衙内气势所压制的客人,顿时觉得有好戏好了。
常斌顿时暴走:“阁下何人,竟敢与常某抢人?我出五万二千两”,他刚才被李肃芳憋一肚子气,现在来了个路人甲也来争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出言威胁。
常斌身后,那腰缠软鞭的中年男子觉得自家公子失去理智了,便出言劝导:“公子爷,咱门还是收手吧。这五万多两银子如果让国公爷知道,就麻烦大了”。国公府一年俸禄才三万两银子不到,这些年依靠世家势力张罗了些商业指使门人奴仆打理,每年有个五六十万两银子。
如果自家三公子和别人争风吃醋,为了青楼妓女花五万多两银子,鄂国公不发飙才怪!那时,三公子少不了被禁闭一段时间;他作为随从不能规劝公子,落到鄂国公手里不死也得剥三层皮!
钱延庆转头看了看,发现刘星没人收手的意思,而是做了一个手势。
“六万”,那个陌生声音继续说道,丝毫没有理会常斌的威胁。
“阁下是何方人氏,胆敢不回本公子的话!”常斌拉起袖子,准备找上门去。
“小公爷请自重,这个是清月楼,请不要放肆!”,月娘得到背后东家的暗示后,强硬了起来。平常的小事,可以给各位世家豪强一些面子,但是今天这个场合如果向常家示弱,以后清月楼的牌子便跨了,没人愿意来追捧清月楼的生意了。
常斌见清月楼一方不给面子,气的牙痒痒的,他又不敢得罪清越,便顿了顿脚转身下楼离去了。
月娘见没人继续出价,便宣布熊琳兮归属,安排两个奴婢把人送到厢房去。
见事情落地了,刘星向邓宽说道:“邓兄,今天刘某一意孤行给邓兄田麻烦了。刘某欠邓兄一个人情,日后定当归还!”。刘星知道,今天过后,有些人会打听到邓宽和自己的身上了。
邓宽无奈的说道:“刘兄,哎!罢了,事已如此见招拆招罢了。倒是你还需小心,这个熊小姐你尽快带走的好,否则怕生是非!”。他今天招待刘星本是有目的的,能让刘星落下一份人情也好!
片刻后,一个管事模样男子,带走熊琳兮开门走了进来。管事一看坐主桌的两个年轻公子,一时间不知道哪位才是主顾,正要出声询问。
只见刘星从袖蔸里取出银票递了过去,然后说道:“请这位管事把琳兮卖身契交给刘某”,管事和熊琳兮立刻便知这位年纪更小身形修长的男子是主顾。
熊琳兮更是上前蹲了个万福,用磁性温柔声音说道:“奴家熊琳兮见过公子”。
刘星看着这位面容与邵许然八九分相视,而且身世如此坎坷的女子,心里一阵感慨!点头说道:“我姓刘,你先跟着这位吕姐姐熟悉一段日子,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谈”,说着,刘星指着吕灵把熊琳兮交给她。
熊琳兮顿时看着吕灵发愣,直到吕灵发出温柔女声:“琳兮妹妹先跟我住一段日期,公子赎下你有原因的”,才略有所思的站到吕灵后面。
那管事眼珠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吕灵外,还有两位公子面目清秀雅气喉咙没有喉结。他顿时哑然失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男人逛青楼还自己带女人来。不过此人能一声不吭,出手就是六万两,不知道是哪个大家族弟子。倒要好好调查下,好向东家禀报。青楼从不单纯!借着风月场所,达成商场和官场上交易的事情,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