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字不漏的重新给朕重新讲一遍!”,清兵大营里,从来没有在自己臣子面前暴怒的皇太极,此时面色涨红着脸对前来禀报的阿齐格喝道。
阿齐格环视帐中在场的豪格、鳌拜等人,见他们也一脸震惊的模样,才知道皇太极不是有意为难自己,只好重新说道:“回禀皇上!探子回报:青龙帮的人马南边葫芦岛银沙滩登岸,光按扎下营寨宽大五里,至少七万以上人马。来者的旗号竖立的是蓝色青龙旗,和当年在关岭上旗号一模一样!所以,臣弟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关岭,青龙旗,这些字眼是深深触及皇太极内心一个刺。即便是在西北的红土坡被曹文诏伏击受伤,皇太极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惟独对着这个青龙帮的乌龟壳,他一直无力着手。皇太极深吸几口气,恢复平静后对阿齐格说道:“老十二,你立即去叫格伦,让他点齐正黄旗的二万骑兵。朕要亲自去看一看!”。说完自己就率先出营去了。
鳌拜见情形不对,便对豪格说道:“大阿哥,您立刻去叫多尔衮、多铎、穆顺他们。皇上不在时,这营地就交给你们守着。臣不放心皇上,要跟着去护驾!”。
半个时辰后,皇太极一马当先,带着二万骑兵直奔南面而去。
清兵的动静,立即引起了洪承畴的注意。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明军的援军,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前几天,离开的镶蓝旗的骑兵,在二天前刚从南边回来。难道是吴三桂和清兵玩了什么把戏?
会不会是清兵玩调虎离山计?那也不对,就算少了两万骑兵,山下还有九万多人。
其他将领也不知所以然,谈了一阵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好继续静观其变。只有坐在角落的刘斌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
宁远城,吴三桂和秦明翼也得到了消息:他们留下的塔山空旷大营,直接被人入驻了,一支陌生的军队在银沙滩登陆,在海里立起一座营寨,人数不明。只知道旗号是一个大大的“辰”字,配着蓝色青龙旗。
“天下间,以蓝色青龙旗为旗号的只有青龙帮的海盗,至于辰字代表什么意思?陈某也不知是何来路”,面对两个统兵将领的疑问,陈道也回答不上来。
秦明翼一直在内地,对海上的形势不了解,便问道:“会不会是青龙帮的帮主姓辰?本将只知道青龙帮是海上一霸”。
吴三桂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不解地说道:“青龙帮的帮主是什么来路,一直没人知道,非常神秘。朝廷查了几年也没结果,吴某只知道大明东面的所有海域,都是青龙帮的天下。说句犯忌的话,称之为东海龙王也不过份!”。
陈道作为幕僚,平常在收集情报方面比吴三桂用心的多,便说道:“在海上,没人是青龙帮水师的对手,这是公认的!因为在南边称雄多年郑芝龙,在两年前也被青龙帮收服了。陈某担心是:在如此紧急关键时刻,青龙帮的人有何企图?”。
秦明翼担心的说道:“青龙帮的人马,会不会也是皇太极的后手?”。
陈道摆了摆手,说道:“这是不可能的!秦总兵有所不知,青龙帮的人行事极为霸道,先后消灭了朝鲜水师和日本水师。其中的手段,陈某听海上的走私客说起,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一叶知秋,如此可以推断出,青龙帮的帮主是极为高傲的人。这样一个极为傲气的人,连大明派遣的招安大臣都被扣押了,怎么会向皇太极称臣呢?更何况,清兵两次攻打青龙帮的老巢旅顺口,都是大败而归。所以,双方只会是敌人!”。
秦明翼而言,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试探的问道:“既然青龙帮与清兵是敌对,你们可否派人去求联合攻打清兵?”。
吴三桂摇了摇头,对秦明翼说道:“没用,青龙帮派兵进驻塔山大营,就代表他们对我军有防备!”
“那么,静观其变?”,吴三桂向陈道询问道。
陈道颔首道:“静观其变!说不定,督师大人的生机就在青龙帮的人身上!”。
......
刘英是最早跟随刘星练武的门人,论辈分还是刘星代师傅传艺的师弟。这些年,何胜掌管整个山东大局,萧运更是在金州半岛混得风生水起的。就连刘汉整个笨家伙都执掌刘星的亲兵精锐破锋营,只有他和何康两个人挂着师弟的名份,却一直功绩乏呈。这次从山东率部来金州,再转到到辽东战场,刘英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气。
在银沙滩站稳脚跟的第二天,刘星就给他一个独当一面的任务:率领二万人马进驻塔山营地,封锁宁远明军出关的机会。除了沂蒙带过来一万没进过大战的将士,剩下一万全是在关岭经过两次大战的老兵。有了老少搭配,刘星相信刘英多年训练出来的将士也会迅速适应战场。
塔山这个现成的营地,是明军留给自己大礼,刘英自然受之不怯。站着塔山山坡上观望了一阵后,刘英发现大营一部份位于塔山和燕山余脉之间的空旷之所,这部分宽度还有一里半。在刘英看来,这样的构造,光靠营寨的栅栏和壁垒,防御步兵没有问题;但是防御骑兵却是不够,关宁军可是还有一万多骑兵守住宁远。
思索一阵后,刘英召集过所有营级以上将官商议。然后,留下一万继续在大营戒备着;另外一万人在平原的营地外挖起陷马坑。于是,宽三尺,长五尺,深三尺的怪异地坑在大营外陆陆续续被挖掘出来。
“都给本将用心挖!这叫工兵铲!是主上专门为战场修建工事挖掘壕沟设计打造的!这他娘的不是曹操门下的摸金校尉盗墓铲,都给我用力狠点挖!”,刘英便巡视着边吼叫道。
开始,各营的将士都不是很理解其中的用意。可一个时辰后,这样地坑足足挖出七列横在大营,每列之间间距五尺,每个地坑间距三尺。而且,地坑的分布并不是像布阵那样纵横平行的,而是在不同列上互相错开位置。这样一来,对步兵限制不大地坑,对骑兵的限制确实是致命。也就是说,骑兵的战马在三十步内的坑坑洼洼之地根本无法奔驰。
刘英巡视了一圈,对下面的军官说道:“还不错,就这么干!第七师回营休息,第十三师接着干,就按这个方式往外面扩展出去。我要栅栏之外的二百步都成为骑兵的禁地!”。
布置完这个人后,刘英才送了口气,在望向燕山山脉一带。可惜了,连绵起伏的山林是斥候兵最佳的藏身之所,自己根本无法杜绝敌人探查。随便一个松树林,藏个三千都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刘英很清楚,林宿承的疾风营的八千人在接应大军登陆后,从刘星那里接过秘密的任务,带着干粮就潜入的燕山山林里去了。
林宿承这个降将,现在在辰军中威望确实非常高。这些人在山林里如履平地,攀爬崖壁如灵活如猿,很多步军营队都请他们传授从来作战技艺。再加上,疾风营这些年战功赫赫,特别是朝鲜一战,五千人马带着三万日军在朝鲜丛林里来往转圈圈。这种战绩,刘英也甘拜下风。
军中这些年传言主上是神仙转世,很多愚笨人经过点化之后,变成七窍玲珑心;很多目不识丁的老粗,在主上的教化下变成了文武全才。对这些传言,刘英自然是一笑而过,不过对刘星这个师兄各种韬略技艺,他刘英的自然是拜服。
拜服归拜服,关键是他刘英自己要有战绩,没有拿出手的战绩,光靠四人关系,他这个师叔在刘勇刘传这些弟子门前都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