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毕卓和哥嫂追出姑逢山,他们的宝贝和紫薰已经没了踪影。
紫薰携着毕笙直奔南山,其实,论武功毕笙在紫薰之上,只不过他在姑逢山憋闷死了,终于可以有机会逃离爹爹,母上大人的管制了。
到达南山脚下,紫薰放了毕笙,指着来时的路,“回吧!我已经安全了!”
毕笙看看自己少了一个袖子的衣服:“这儿是你的家吗?那我要进去让你家人赔偿我的衣服。”
紫薰挑剑放在他肩上:“你还讹上本姑娘了,不是少了一个袖子不对称,看本姑娘给你裁成对称的。”
话音刚落,另一只袖子已被挑在剑尖上。
“回吧!你家里人不定有多着急呢!”
紫薰不想让他跟着去见灵枫,她最讨厌陌生人到她生活的地方。
紫薰收了剑,她前脚走,他后脚跟,看来是不打算回。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质,竟然想跟着绑匪一起回家。
她没好气的加快脚步,在山中转来转去,意图很明显,她要甩掉他。
毕笙从来没有出过姑逢山,也没有什么好朋友,今天被这个缺根筋带出来,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好玩的主,不如跟着她玩几天再回去。
转悠了半座山,人家还是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紫薰已经累得走都走不动了,招手让他靠近:“你为什么不回家?”
毕笙本不想回答,为了以后几天她能带自己,了无生气的说:“爹爹他们管得太严,这是我第一次出姑逢山。”
紫薰找了一片草地坐下来,嫩嫩的草芽刚刚冒出来。
她拍拍身边的空地:“过来坐,可怜的同命人,本姑娘今天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毕笙愕然了,这儿不是她家啊!
“我家在百花谷,不是告诉过你吗?今天是花朝节,我趁他们都不注意跑出来的!”
她把蓝色披风裹紧,感觉山中的风有点冷。
毕笙并没有坐过去,而是在她的对面找了地坐下来。
“你家里人为什么不让你出山谷呢?”
毕笙看了一眼紫薰,觉得她应该是以前经常出来,惹事太多,父母亲才不得不把她关了起来。
紫薰从他的表情上猜出他是怎么想自己的了,便顺手捡起一颗石子投了过去。
巧得很,毕笙刚好思考完抬头看,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脑门上。
“你……。”
毕笙捂住脑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起来咋依然那么气人。
不是故意的,你拿石子砸鬼啊?
“你不能那样想我,我可是一个乖孩子,从来没有惹过事。”
紫薰委屈巴巴的说。
“我又没说你惹事!”
“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想也不能想。”
毕笙无奈的摇摇头。
“那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既然不在她家,她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了?
“这是南山,我师父灵枫的地盘,我今天并不是单纯的出来玩,我真的有事要办。”
看着突然严肃认真的紫薰,他有点想笑,缺根筋有什么正经事要办,还真是可笑。
紫薰并不知道他在心里这样叫自己,还傻乐乐的告诉他:“灵枫姑姑是她见过的最美丽,最优雅的女子!”
毕笙只是想去好玩的地方,并不想见什么漂亮的姑姑师父。
“你饿吗?我师父做的饭菜也是无人能比的。”
她说话的空,还不忘用披风甩掉草芽上的水珠。
顺手把披风上蘸的水甩在了毕笙的脸上。
“今天你跟着我,不要多说话。”
或许是紫薰在百花谷调皮惯了,花仙们逗她都逗出一个小油条了。
毕笙沦落到她手下,她就像一只贱爪子的猫,总是伸手就撩,撩崩就跑。
毕笙抹了抹脸,压下心中一万个“缺根筋”。
毕笙跟着她进入一山门,门内有一片开阔院子,中央有一棵枫树,树干遒劲,枝蔓千千万万,万万千千的火红叶子散开,把整个空间挤得满满的,虽然刚刚进入春天,满树溢出的红色把整个院子铺满。
毕笙被这棵神奇的树吸引,他情不自禁的过去想要摸摸它。
“姑姑!”
身后紫薰轻声叫道。
毕笙随着声音回头,见一红衣女子站在他们面前。
果真是绝世美女,红衣女子华服飘飞,青丝如瀑及至脚踝,额间的红枫像蝶展翅欲飞,眉眼带笑温存如春风拂面,唇角挑起一个要弯不弯的弧度,让人觉得有许多温柔的话要说。
“你朋友吗?丫头,不介绍一下吗?”
许是毕笙长了一张迷惑性的脸,让人第一眼看到就会觉得他一定是一个乖宝宝。
灵枫并没有对他表现出不耐烦
,似乎还有点小喜欢。
这是紫薰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小子真是人缘不要太好吧!
“姑姑,我朋友,毕笙。”
紫薰大大方方的把他拽过来。
灵枫看了看毕笙,觉得这孩子仙气很浓,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想问一下小朋友的家在哪?
不等毕笙开口,紫薰就答了“姑逢山”。
灵枫听到“姑逢山”,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姑姑,我饿了,我逃出来的……!”
灵枫一听到她是从百花谷逃出来的,吓得一激灵。
紫薰看到姑姑的表情,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她又自己出卖了自己。
“我马上去做饭,吃过饭,你赶紧回家去吧!”
灵枫看起来是及其疼紫薰的,还愿意给犯错的人做饭。
毕笙和紫薰坐在灵枫对面,一桌子的菜,让紫薰惊喜不已。
姑姑比母上大人就是强上百倍,除了回训紫薰,搁哪哪不行。
想到母上大人,就想起青丘狐的事情来。
“姑姑,我母后或是我父王在你面前提过青丘白狐的事吗?”
她本来也就是炸一下姑姑,不曾想她竟然真给她道出来一个秘密。
灵枫看看毕笙,又看看紫薰,觉得时间真是如流水,带走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同时也搁浅了许多你不想记起,又无从谈起的痛苦。
紫薰看着千年来都不曾离开南山枫树的姑姑,竟然莫名的想哭。
这世间有谁会躲过那一霎那的情不自禁,又有谁会为一个人一等就是千年?
“姑姑,你等的人不来,也许他像母后一样已经忘了以前所有。”
紫薰看了毕笙一眼,觉得所有的爱情不过是爱着的人对忘了的人的一种祭典罢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