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是一个圆形厅堂,里面有石凳,石桌,还有石床,以前应该有人住过。
星魄看见那个石床,就想起了姑逢山密道大厅里的白玉合欢床,不禁走了过去。
石床被打磨的也很光滑,凑近了看,石床并不是一个整体,可以把床面掀开。
星魄掀开床面,下面是空心,不是实体的。
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样是本书籍,另一样被黄色锦缎包着。
毕笙也跟着凑上来。
书籍是一本制毒解毒的药典,毕笙翻看,竟然里面还记载着怎么解各种流行病疫的用药方法。
毕笙又把锦缎解开,里面包着一卷画布,展开来看,先是几句导言:启动仙界速成画卷,看之,若尔是仙籍之人,依步骤操练之,随仙力加增,速结金丹,亦可御剑,然终有大任于有缘人,世间病疾流行,唯君能解。成毁之。
星魄和毕笙面面相觑,这先知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贴贴。
星魄心中暗喜,如果是这样,阿笙不是拥有仙门中上层功力了吗?
见毕笙还在犹豫,他把床面扣上,展开画卷,上面分写四个详细步骤,配有人物画像的分解动作。
毕笙本就是聪慧,悟性高的人,有图有讲解,再加上星魄的内力助攻,一天的时间就练完了四个步骤。
星魄感觉时间已经是旁晚,帮助他把四个动作有巩固练习了一下。焚了画卷。
锦缎
再不回去,就误了星辰布阵的时间了,哥哥们又要骂他了。
星魄摸了摸怀里的陶罐,轩辕短剑,还有玉笛,他拿哥哥太多东西了,如今,他已经有另一个身份了,这些东西他应该用得上。
“阿笙!我已经是你哥哥了,要送你几样礼物,以后你会用得上。”
他把陶罐,断剑递过去,终究还是不舍得把玉笛拿出来。
“这个陶罐可大可小,用来熬制各种药草都可!这把短剑里面封印的是各路妖力,现在你有能力控制它们,也希望你能用它斩杀更多的妖魔鬼怪。”
毕笙接过礼物,突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出了这个洞潭,世间万物的疾苦都与他毕笙息息相关。
他对星魄重重的点头,好像自己突然之间已经长大。
“阿笙!我会同你一起仗剑天涯,不让你再受到伤害!但每天晚上我还会离开!”
星魄搂着毕笙的肩膀,两个人跃出了深潭。
夕阳余晖下,毕笙把星魄的外衣脱下来,星魄并没有接,他捡起潭边毕笙的白色外衣麻利的穿上:“你离家近,穿湿衣服,我离家远,穿你的干衣服!”
说话间,已不见了踪影,毕笙手链上的小星星也离开失去了光亮。
一阵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阿笙大军师!你原来在这里啊!我都找你一天了!”
紫薰听到声音,顺着小路跑了下来。
星魄真是一个细心的人,他已经把秘籍用锦缎包好,毕笙本来想立刻拿出来,不至于把书浸透。
他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紫薰,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觉得她以后要面对的事情会更多。
她的母后,父王,还有她自己都有许多秘密,毕笙站在局外,都能感觉到深深的危机。
他突然对面前的女孩起了怜悯之心,如果她真正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家庭背景,她会这样?换自己又会这样?
“唉!你是冻傻了,还是饿傻了!”
紫薰见他愣愣的表情,拽着他就往上面走。
毕笙挣脱她的拉扯,转回身把鞋子穿上,紫薰这才注意到他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穿的是白色外衣,怎么现在就变成青色了?
“毕笙!这潭水会染色吗?你看,你的衣服变色了!”
紫薰又跑下来。
倒霉!这妮子今天咋这么细心,连他穿的什么衣服都记得。
怎么解释?他在心里盘算。
实话告诉她!
“我交了一个好朋友,北斗七星中的小开阳,认我做弟弟,他把我的干衣服穿走了!”
毕笙紧紧有点宽松的青衣。
紫薰把手掌贴着他的脑门感觉一下:“没发烧啊!你咋说胡话!”
毕笙打开她的手:“不信拉倒,我要回去换衣吃饭。”
紫薰看着快步跑上去的毕笙摇头,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两个刚到村子里,就觉得不对劲。每个人都往村子东边的密室跑,空气里弥漫着惊恐气氛。
两个人跟着他们也往密室跑,紫薰一边跑,还不断的拽住人问。
被问的人都甩给她脸看,并不搭话。
毕笙看见子荀跑在最前面,练的速成仙功还就是管用,他稍稍用力就飞身到了子荀身边,紫薰惊愕的愣了愣,拔腿就追,可她哪能追得上。
“子荀,怎么了?”
“和你一起的那个妖人,还有封印在塔下的魔神银灵子他们逃跑了,武罗仙姑正在勘察现场!”
“什么时候发现的?”
“问我我会知道?要不是你们贸然闯入我们村子,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子荀白了毕笙一眼,抱怨道。
武罗从密室里出来,看见蜂拥而至的人群,对大家摆摆手:“都回去吧,他们已经都逃远了,银灵子肯定不会害人,他是急着回他的故里,毕卓就不一定了。”
她走到毕笙跟前:“毕卓是你叔叔,你立刻动身去追吧,看他是不是回姑逢山了。”
毕笙也正有此意,当天晚上就上路了。
紫薰本来还想去少室山一趟,见事情有变,也跟着毕笙一起走了。
武罗知道,银灵子这一走,他们再没有相见的可能。
夜色里了,密室静悄悄的,那熟悉悠悠琴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陪着他度过了孤寂的千年,他还是决绝的选择了离开。
石塔已经解封,她真的是大意了,毕卓体内的妖魔力量是可以解开封印的,她后悔的拍打着石塔。
可是,她又能封他多久,封多久他才会爱她?或许,永远不会,这样,禁锢着他有什么意义?
她走进塔里,这是她第一次进来,里面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这是他留下来的味道。
旁边石凳上放着她为他做的几套衣服,他只穿走了他那身银白色的衣服,他曾经告诉过她,衣服是素女亲手给他做的。
她把他的衣服抱在怀里,上面还留有他的体香。
石凳上赫然刻着一句话:缘聚缘散都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