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薰对药草秘籍十分喜欢,毕卓仿佛回到了在神农谷的时候,陪着她一起研究药草秘籍中的方子。
毕卓对书中的药草几乎都认识,这可让紫薰刮目相看。
这个人真是深藏不露,他完全就是一个可以看病施药的郎中,看他把每种药草的用途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对他产生了敬佩。
“其实我以前就是草药铺子里的郎中。”
毕卓把秘籍合上,递给她,慵懒的斜躺在靠椅上,似乎有点累了。
紫薰今天出奇的乖,她像一只小猫一样窝在他旁边。
“我为了一个女孩毁了自己,而那个女孩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我,即使我娶了她!”
紫薰第一次安静真诚的听他讲话,原来他的声音这么好听。
“那为什么娶她?她都不爱你!”
紫薰看过去,刚好看见他合了双眼的侧颜,比起平时柔和了许多,灯光下,长长的睫毛映出柔软的弧度。
“可我爱她啊!”
紫薰有点想不明白,往他身边挪挪:“如果是我,娶我也不会嫁,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像我逃跑啊!”
毕卓闭着眼睛就能想象到紫薰得意的模样。
“你以为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吗?只是我不想太为难你!”
毕卓突然坐直身子,吓得她一个激灵,往后仰了一下,差点倒了过去。
毕卓伸手扶住了她,碰到她柔软的手,小姑娘一个翻身,跳到椅子的另一边。
“你和帝休合谋害我的时候,也是不想为难我吗?”
紫薰始终对他都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毕卓想起那晚被她捉弄的情景,开口激她:“因为你的自私,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
紫薰觉得他就是这么贱,能把那么不要脸的行径说的如此光明正大。
“才不,紫苏很喜欢你,我成全了她。”
紫薰并不上当,一样笑嘻嘻道。
“你说我会同意嫁给你吗?还没成婚,先就和别的女子睡了!”
毕卓不知道她有着怎样清奇的想法,总是能够把一些羞耻的东西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你是在意我与别的女子在一起?你是不是吃醋了?”
毕卓站起来,欺身向她压过去,紫薰那里是个吃亏的主,他亮出长剑,顺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剑。
毕卓没想到她出手这么快,躲闪不过,连着袖子手臂被划破。
她跳窗站在屋外,毕卓把秘籍收起来,揣进怀里,不知道小丫头又发的哪门子疯,他陪着和她玩上一会。
转身的功夫,他就找不到紫薰去哪里了。
毕卓急忙追了出去,高声呼喊,却不见有任何回声。
他看看紫薰刚刚站的地方,没有一点痕迹。
他顺着窄窄的小路往后山走去。
后山是密密麻麻的高林,白天行走在里面都不见阳光,何况是漆黑的晚上。
他每到一个拐角处,就高声呼喊紫薰几声,他越来越觉得她不像在闹着玩,可能她真的是遇到危险了。
“毕卓,不要找了,她在我手里。”
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
“你是谁?抓她干什么?有本事来抓我,为难一个小女子算什么男人。”
毕卓听不出那个人在什么方位。
“她身上的秘籍在什么地方,用秘籍来换你的未婚妻。”
那个声音里带着邪魅。
“或者,你等到的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子了!”
毕卓摸摸怀里的秘籍,急切的回答:“你不要伤害她,我立刻回去去拿!”
毕卓已经听出此人是帝休了,他知道帝休要秘籍是为了涂山雪莹。
秘籍里有一药方,能让人拥有不老容颜,并且有神奇的美颜功效。
秘籍对毕卓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他全部记在脑海里了。
他急匆匆的把秘籍上的每个方子里的主要药草各换上一种,中国古老的中药草就是这么神奇,换掉方子里其中一种,药效就会完全不同,甚至是大相径庭。
紫薰被帝休挟持着,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早该想到秘籍在你这儿!”
“你为了秘籍,真是把做人的底线都丢了!”
紫薰恨狠的说。
“猜毕卓会不会不管你,拿着秘籍跑了,你妈姆真是太聪明了,她供出秘籍在你这儿,就是等着看我和毕卓互相伤害。”
帝休不怕他毕卓逃跑,只要他手里有紫薰这颗棋子,接下来的局盘他已经赢了。
“他会来救我,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但他还没有坏到像某些人一样,不择手段。”
紫薰嘲讽道。
“他可比我坏多了,为了得到你,让我去给你下药,这是很高尚的不择手段。”
帝休邪恶的笑道。
紫薰突然想起妈姆和这种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一股寒气从脚跟往头顶上窜。
他圈着紫薰的手开始不老实的上下游走。
“你妈姆可是一个看似清纯,实者妖娆的女子啊,你是不是和她一样?”
紫薰双手被他捆绑着,她在黑暗中低头把项链用嘴拽起,把玉笛吊坠含在嘴里。
她轻轻吹了一下,笛子发出无数条紫色的光带,瞬间缠绕住帝休。
紫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帝休从紫色光带里看见毕卓慌张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紫薰赶紧挡在他面前:“不能给他。”
帝休看见毕卓有点犹豫,挣脱紫带,抽出长剑。
紫薰背着他,与毕卓正在争论。
帝休对着紫薰刺了过去。
毕卓本能的把紫薰拽到身后,帝休的剑不偏不倚的刺进他的胸口,紫光收起同时,帝休抢过秘籍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紫薰摸索着搂住血泊中的毕卓,她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黑暗中,她摁住他的伤口,却能感觉到沽汩流淌着的血。
她背着他,后背被他温热的血浸透,她觉得他快撑不住了。
“毕卓,你不要死,我其实并不讨厌你。”
沉默,寂静,只听到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终于到了住处,紫薰把他放在靠椅上,脱下已经浸满血的衣服,清洗伤口。
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就像死人一样。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离别,不禁悲痛的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