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笙扳过离珠的身体,短短的一瞬间,他看见怀里的人竟然是紫薰。
他吓得松开手,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笙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大厅里不忙吗?”
离珠看见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猜测一定是看到自己真实的面貌了。
毕笙这才回过神,离珠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不道德,都要入洞房了,还心猿意马在想另外一个女子。
毕笙急忙掩饰自己的慌乱,上前把她拽到怀里,放低声音:“今天的你太好看了,待会忙起来,我就顾不上你了,等我,今天晚上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了!”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胶着缠绵悱恻,情不自禁的同时闭上眼睛,吻在一起。
雅室里静悄悄的,微风从窗外潜入,吹动红色的罗帐,拂面。
紫薰突然推开他,羞涩的退后一步,用罗帐掩住了自己:“大白天的,我们在干嘛,让人碰见多不好!”
真是太可爱了,毕笙被她逗乐了,扯开罗帐,紧紧的又一次相拥热吻:“有什么好怕的,谁看见都不怕,你离珠就是我的。”
“是你的不错,也该知道收敛一点!”
母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客厅里,听到一对小夫妻的对话,接过话音嗔怪道。
紫薰吓了一跳,却被毕笙缠住脱不开身,舌尖抵触,却被他捉住回应。
这是他最热切的一次吻,紫薰几乎窒息了,惊慌失措,准婆婆就在客厅,毕笙说不怕任何人,就是不怕,母后在客厅里等着,他也不停下来。
紫薰似乎有点恼了,她阻止不了毕笙舌头的纠缠,慌乱中,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
“哎哟!小朋友,你真够狠,疼死我了!”
毕笙这才松了口。
“快跟母后去忙。”
紫薰把人推出了卧室,红脸坐在床边。
“跟我去迎客人,看你猴急的样子,等不到入洞房的时候了吗?”
“你不是不让我们操心,就做好新郎新娘的吗?”
“你有新郎官的样子吗?谁家新郎不拜堂成亲就做羞羞之事!”
“妈姆!你快不要说了,给你儿子留点面子吧,我跟你走,行了吧!”
两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远,雅室里又安静下来。
紫薰脱了鞋子,盘坐在床上,用红盖头遮住头,这样就是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也无人能看见。
趁着这段时间,赶紧安心修复耗尽的精力。
夜色渐浓,宾客散尽,姑逢山慢慢的安静下来,白天的热闹喧嚣退去,月色清淡如水,微微透着些凉意。
毕笙微醺,贪恋这夜色的清冽,竟然一路向后山走去。
路过侧房,不自主的进去,仿佛能感觉到叔叔就在门口看着他,心头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
毕笙默默地坐下来,玉桌上还摆放着叔叔最喜欢的那套茶具。
他有点头晕,想起竹屋,毕笙倒想去看看了,已经好长时间不曾打理了。
想必甜甜哥比自己去的还要勤快,特别是小小得空就翻过来了,只是每次都会想念她的星魄爹爹。
毕笙想到这里,去到卧室,打开结界,翻身跃进洞穴了,一路来到圆形大厅里。
赫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合欢白玉床。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进入大厅,看见合欢床的那一瞬间,心疼的厉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紧紧的扼住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无数个有关星魄的画面在脑海里转换,血肉模糊的,痛苦吼叫的……。
似乎能听到小朋友忍受不了疼痛,痛苦的喊着“哥哥!”的声音。
毕笙的酒醉被吓醒了,难道离珠出事了,这是怎么了,把新娘子扔到洞房里,自己跑到这里怀旧来了。
要不,带新娘一起来睡合欢床,岂不更美!
毕笙封了侧房的出口,从竹屋与雅室的新通道,一路狂奔,直达雅室的卧室。
毕笙推开地板,从下面探头出来,看见他的新娘蒙着红盖头,静静的等着她的郎君来挑。
毕笙轻跪在她身边,猛然钻进红盖头里,又是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紫薰的脸。
可是,转瞬即逝,似乎是他看花了眼,眼前明明就是他的离珠小朋友啊!
毕笙按压下自责和愧疚,不能破坏了这美好的花烛夜,自己深爱的就是离珠,哪有什么心猿意马?
“笙哥哥,你调皮了,赶快帮我揭了盖头!”
毕笙的脸与她的脸贴着,那么近,没有一点空隙,紫薰的心就要跳出来了。
“今天,我们不在雅室里洞房,我们一起去合欢床上共度良宵。”
毕笙嘬了一下她的红唇,探头出来,抽剑挑起红盖头。
嘻嘻笑道:“娘子啊!可否移步到合欢床前,与郎君一刻千金!”
紫薰有点犹豫了,合欢床顾名思义就是情侣心心相印,才能启动合欢的作用,或者就不是真正的情侣。
前世和哥哥根本就没有在合欢床上睡过觉,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启动合欢床。
而听哥哥曾经说过,他和星魄还有离珠都睡过合欢床,并且都启动过合欢作用。
看来,毕笙哥哥是愿意在今天洞房花烛夜启动合欢床,寻一种藏在心里的情愫。
可是,这样紫薰就要露馅了,不去,一定不能现在就去,要想方设法让哥哥接受她不是离珠的事实。
而怎么透给他,却是一个大难题。
但,现在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笙哥哥,我有点累了,不想来回折腾了,并且我不太喜欢睡冷硬的床!”
紫薰小心翼翼的推辞。
毕笙没有想到她会拒绝,每次都是星魄或是离珠提出去睡合欢床,表现出对那床的极大兴趣。
今天,离珠是怎么了?或许她真的是累了。
毕笙没再多说什么,体贴的替紫薰脱掉鞋子,扶她上床休息。
毕笙似乎也困了,挨着紫薰慵懒的卧在锦被上。
不知为什么,在合欢床边的那种感觉突然又袭来,他有点迷离的看向紫薰。
她好好的就在自己身边,为什么脑海里全是星魄浑身鲜血淋漓的画面,难道,离珠与星魄分身了吗?
毕笙猛然坐起来,把紫薰揽进怀里,脱去她的外衣,红兜兜裹着如凝脂玉般的身躯,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毕笙现在关心的不是她身体的娇美,而是健康不受损伤。
紫薰被他整害羞了,扯了一件粉色纱衣遮住了身子。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冷!”
紫薰低头含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