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蚩尤首级找到了身体和武器,契约就是我的真身耗尽,只剩魂魄,必须寄宿到蚩尤首级的某件兵器,或者他所拥有的坐骑上。”
星魄似乎有点痛苦的说道。
“不会!我们一定会阻止蚩尤首级的!如果真是那样,哥哥收了你的魂魄,哥就是你的宿主,你千万要一下子躲进来,再别出来!让哥来保护你!”
两个人的离开,却在涂山彧夫妇那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姚府里好不热闹,盛大的晚宴就要开始了。
姚甘是一个好客的人,今天晚上这么多好朋友聚到一起,甭提多高兴了。
涂山彧和银灵子,断修,姚甘和曲婷几个人为了要商量对策,把酒席安排在内屋。
让那些外人都安排在外屋和院子里,恣意的该吃吃,该喝喝。
姚甘环视一周,发现少了毕笙和星魄,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晚上的宴请?
不会!刚迎接涂山彧的时候,他们不是还在的吗?
“银灵子!你的同伴毕笙和星魄怎么现在还没有来?来人,去请!”
姚甘看向银灵子,见他一脸茫然,摇头示意不知道。
涂山彧听到毕笙的名字,手微微一颤,溅起的酒花滴在桌子上。
紫薰就坐在他旁边,明显感觉到他情绪变化,却也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涂山彧想起她与那个门口的男子,心里瞬间明白了,原来她早知道毕笙也在姚府。
紫薰默默无语,此时此刻,多说只会增加误会。
涂山彧还是有点生气,那次虏来毕笙,紫薰曾经信誓旦旦,让他真的以为,为了自己,紫薰可以忘记与毕笙的一切。
而现在看来,她只是表面上与自己琴瑟和鸣,情深意浓,而心底最深处藏着的人还是那个毕笙。
似乎毕笙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是怎样的思念在进入姚府的一瞬间就能发现那个人的存在。
涂山彧冷冷的看着低头不语的紫薰,等着毕笙的到来。
看看他们旧人重逢的场面是何等的模样?
银灵子看到对面涂山彧夫妇的模样,恍然想起,毕笙与紫薰曾经有过一段过往,在这样的场合相见,未免也太尴尬了吧?
但派出去的人已经走远了,只有静观其变吧!
“大人!两个人已经离开姚府,留了一封信给你!”
请毕笙的人回来,拿了一封信。
银灵子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毕笙还真是一位十足的谦谦君子。
紫薰没有明显的表情,心里却也漫过一阵酸楚,原来,毕笙始终对自己都没有上过心,这是有意在躲她。
涂山彧对毕笙产生了好感,这样的人懂得分寸,守诺言重道义,但同时对紫薰多多少少有点不满。
是自己对她不够好吗?还如此心猿意马,三心二意。
这是遇见了一个自重的男人,如果以她如此的行为,遇见不自量的人,会不要就不一样的结果了?
等宴席结束,定要与紫薰好好谈谈,夫妻之间不能有半点不纯。
不管你前世的情感纠葛,只问与自己结合以后,你身心的许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星魄跟在哥哥身后,虽然就只是两步之遥,黑暗中却似千里之远。
他伸手去拽哥哥,落空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哥哥!”
毕笙迅速转身,与星魄撞个满怀,星魄的心都碎了,毕笙牵起小朋友的手:“怎么?怕黑吗?”
“我们这么晚了,去青墨那里,会不会有的唐突?”
星魄现在并不想和哥哥住进青墨那里。
“那天我发现前面有片竹林,林子里有个庙宇!我们先在那里凑合凑合吧!”
星魄真是一个有心的人,他竟然出门的时候还随手扯了一条被褥。
毕笙就是喜欢小朋友的这种嬉戏中的温暖。
“好,我听你的!”
庙宇里一片漆黑,两个人只好摸索着先寻找一处空地。
“把你的星星手链启明呗!”
星魄把哥哥手腕上的星星手链从衣袖下捋出来。
“那还不得有你来决定!”
毕笙宠溺的弹了一下星魄的脑门,星星手链慢慢明亮起来。
屋子里漫开一片光亮。
“别动!你你听,后堂有鼾声!”
星魄突然把哥哥拽到身后,警惕的小声告诉毕笙。
隐了星星手链的光,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后堂,看到两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似乎像父子。
“我们不要惊动他们了,到前堂找个地方歇一歇!”
两个人折返回去,在案子后面的干净处躺下。
亏星魄细心,虽然已经是夏初的天气,晚上的气温还是有点冷。被褥不是很宽大,为了不冻着哥哥,星魄尽量靠近毕笙,被褥才可以完全覆盖住两个人。
““星魄!跟着蚩尤,与虎魄合体的那段日子你是怎样熬的?””
毕笙从来没有问过他以前的事情,怕的就是那段日子回给小朋友带来阴影。
而现在,不得不面对了,如果真的蚩尤首级如愿找到了身体和武器,首先威胁到的就是星魄。
“黑暗,绝望,想要毁灭一切,所以我本身真的会噬铁,吃尽天下所有的铁武器!”
星魄说起一起的事情,就像堕入了万丈深渊,冰冷的感觉漫过身体的每个细小末梢。
他不禁身子微微一颤,毕笙心疼的搂紧了小朋友。
“现在!有哥在,就不会让蚩尤首级得逞,要不,你今晚就住进我身体里来,以后都不要露面了!”
星魄贴着哥哥,无比的心安,原来,自己追寻的不是什么家园,不是什么天伦之乐,而是这份来自哥哥的一种心安。
心安之处即是家!
哥就是他的家!
“不行!我也只有耗尽了灵力才可以现原形,你到时只要不嫌弃弟弟救是一块丑陋的黑铁就行!”
星魄其实知道,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哥都不会嫌弃自己的。
“看来我家小朋友身上的灵力也不是那么容易消耗尽的,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进可攻,退可守!”
不知道何时,天已经放晴,越来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脸来。
透过斑驳的窗户,投进来的月光如淡淡的薄纱,笼罩在哥哥姣好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