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们看到了丑恶却不用愤怒的手指去把它指出来,那我们离丑恶不远了。
——克雷洛夫(俄国作家,世界着名寓言家、作家)
看着营外旌旗招展的建州骑兵,卢库鲁斯的心里却是丝毫的畏惧都没有,哪怕对方的骑兵总数不会少于八万;因为隐藏在暗处的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暴露身份的敌人那就不可怕了。
别说营外只有八万建州骑兵,就算营外有八十万建州骑兵,坐拥营地这一地利优势的卢库鲁斯也有信心在这里挡住对方的进攻;所以,信心十足的他,对营外的敌军毫无畏惧心理。
静静地凝视了营外的建州骑兵五分钟后,卢库鲁斯猛地挥手道:“打开营门!”
“司令部有令,打开营门!”卢库鲁斯身后的传令兵,赶紧扯着嗓门把命令传达下去。
守在营门口的二十四名罗马重步兵,把他们的盾牌靠在了营墙底下,然后二十四人一起用劲,把厚重的营门缓缓打开;直到两扇营门完全打开以后,这二十四名罗马重步兵才拿着盾牌归队。
面对轰然洞开的营门,本就抱着诈取营门想法的皇太极,突然觉得营门后面很有可能不是准备好的粮食和饮水,而是严阵以待的营内守军。
对自己的直觉,皇太极一向都是极为信赖的,可要是就因为自己的直觉,就放弃诈取营门的机会,这也太过于儿戏了;再三斟酌之后,皇太极转头用马鞭指着前方营门对身侧的岳托下令道:
“岳托,这夺取营门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们镶红旗了;你要切记,你们镶红旗的骑兵通过营门之后不要立即展开进攻,要尽可能用欺骗的方法从对方手里夺取营门。”
“汗王放心,我镶红旗的勇士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岳托自信满满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从始至终未把营内守军放在眼里的岳托,其麾下镶红旗明明有二十五个牛录七千五百骑兵,但他却只派出了十个牛录三千骑兵;区区三千骑兵,对严阵以待的营内守军来说,可真不算什么。
发现建州女真只派出了三千骑兵后,卢库鲁斯便修改了自己的既定策略,所有做好攻击准备的将士,都被命令收起他们手中的武器,并立即摆出一副列队欢迎的姿态。
随着卢库鲁斯命令的下达,列出长枪方阵的超长枪兵们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手中的长枪也是枪尖朝天枪把落地;重装步兵和罗马重步兵也是把他们的武器插回腰间,盾牌收到身侧。
建州镶红旗的副都统,率领他麾下的三千镶红旗骑兵策马缓缓通过营门之后,在看到两侧严阵以待的守军将士的瞬间,他本能的把自己的右手放到了自己左腰悬配的长刀刀把上。
待他看清楚这些守军将士的站立姿态,戒心未曾放下的他,出于欺诈对方考虑还是把自己的右手放了回去;因为他的身份只是镶红旗的副都统,所以出面迎接他的是军团副将贝克尔。
没有骑乘战马的贝克尔,以营地内不宜骑马为由,要求三千镶红旗骑兵全部下马步行,并声称自己麾下的将士可以帮骑兵们照看战马,一路奔波劳累的骑兵们只需入营享用食物即可。
不想下马,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的镶红旗副都统,犹豫了老半天,还是决定先下马稳住守军再说;不过,下马步行归下马步行,他们的战马可不会真交给守军来照看。
镶红旗副都统以一副不好意思劳烦主人的模样,委婉而又坚决的拒绝了贝克尔的‘好意’;而后,六百牵着三千匹战马的镶红旗骑兵,在第一步兵联队第二大队的指引下,走向营地的左边。
两千四百名交出战马的镶红旗骑兵,则是在第一步兵联队第三大队的指引下,走向营帐稍显密集的营地右边;那里本就是辅助军团的粮草储存地,到处都是各种粮食也不会让人生疑。
见自己派出的第一支骑兵顺利进入了营地,误以为营内守军真的没有起疑的岳托,立即又增派了自己麾下的五个牛录一千五百骑兵前往营地,进一步增加他麾下镶红旗入营骑兵数量。
四千五百名镶红旗骑兵分两批入营之后,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毫无动静,这一不同寻常的现象让皇太极心头的不祥预感更甚;他没有再犹豫,直接派出了自己嫡系正黄旗的二十个牛录六千骑兵。
在建州女真中,皇太极直属的两黄旗不仅牛录数量远多其他六旗,其战力更是远胜其他六旗;六千正黄旗的精锐骑兵,整体战力较之镶红旗派出的四千五百骑兵,最少要强上一倍有余。
此时,前后两批进入营内的四千五百镶红旗骑兵,早已被蜂拥而上的辅助军团剑盾兵和战斧兵控制起来;所有敢于反抗的镶红旗骑兵,都会被他们毫不犹豫的砍成肉泥。
将近三百名镶红旗骑兵的身死,让剩下的镶红旗骑兵们根本不敢多加反抗;正是由于这些镶红旗骑兵们的‘配合’,卢库鲁斯成功把皇太极麾下的六千正黄旗精锐骗进了营内。
以严整阵型策马缓步入营的六千正黄旗精骑,敏锐的察觉到了守军将士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和杀气;所以,刚有近千骑兵进入营内,他们就果断发起了对营内守军的进攻!
连骗两支镶红旗骑兵的守军将士猝不及防之下,反倒是吃了不小的亏;但战斗一拉开序幕,迅速刺出手中超长枪的超长枪兵们,则是给予了队形过于密集的正黄旗精骑们以重创。
拼命往前突击冲锋的正黄旗骑兵,想要突破超长枪兵的长枪方阵和罗马重步兵的盾墙方阵,又谈何容易?再加上还有罗马精锐步兵时不时一枪捅过去,正黄旗骑兵的伤亡就更惨重了。
入营的正黄旗骑兵,两面是长枪如林的长枪方阵,正前方是罗马重步兵和罗马精锐步兵构筑的盾墙与长枪的防线;三面受攻的他们,别说是往营内突破了,就连自保都做不到。
还没有入营正在营门附近的四五千正黄旗骑兵则是更惨,营墙上的长弓兵和踏弩兵,把一波接着一波箭雨射向他们,密集的箭雨压的正黄旗骑兵们完全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