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怎么解释,世人也只能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越是拼命争扎,我们的处境越是狼狈。
——村上春树(日本着名作家和学者)
望着自己视线最前方的帝都,普洛斯皇子的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头的感觉到底是怅惋,还是悲哀,亦或是痛苦,反正是没有一丝丝的喜悦掺杂其中的。
作为一个生在帝都、长在帝都,对帝都有着极深情感的皇子,普洛斯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做出选择的他,只能顺着自己选的路一直走下去。
特拉斯公爵的身份不仅仅是普洛斯皇子的外祖父,他更是帝国的司法大臣,鲁道夫家族的当代家主;为免鲁道夫家族沦为这件事情的牺牲品,特拉斯公爵已与两天前快马加鞭回了帝都。
自我感觉了无牵挂的普洛斯皇子,看着不远处的帝都黯然神伤了一阵之后,命令二十个常备军团和二十个暂编军团兵分四路展开对帝都的包围;皇位争夺战,就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五个常备军团和五个暂编军团的二十万将士,看起来规模不小,但也就能勉强完成对帝都一面城墙的包围而已;而且,负责包围帝都的这些将士,还不能靠近到帝都城墙五百米范围内,要不然的话,城墙上的各种防守器械就会把各种攻击利器倾泻而下。
即便是在五百米开外,这些负责包围帝都的将士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因为帝都内还有数量庞大的魔法师;普洛斯皇子从光明教廷和黑暗议会请来的外援,就是专门对付圣级强者和魔法师的。
四十个军团的八十万将士完成对帝都的包围以后,普洛斯皇子又派出了四个暂编军团和两个常备军团,发起了对帝都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另有一个卫队师团一万将士,充当督战队。
对那些由归降叛军仓促整编而成的暂编军团,普洛斯皇子是发自内心的不信任他们;但不信任归不信任,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只不过在使用的过程中,难免就要有一些适当的辅助措施。
用督战队硬逼前方将士死战到底,这个略显残忍的办法当年白峰可没少用,现在普洛斯皇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在一万督战队将士的督促下,八万暂编军团将士扛着加长云梯冲向了城墙。
普洛斯皇子为进攻帝都准备了数量惊人的各种攻城武器,但在第一波的试探性进攻中,他并没有打算动用那些攻城武器;反正第一波投入战斗的绝大部分将士都是叛军炮灰,不是吗?
“兄弟们,殿下有令!第一个冲上城墙的勇士,授世袭子爵赏金币一万!”
“兄弟们,冲上城墙,攻入皇宫,为金币和爵位,冲啊!”
暂编军团的军官,上至军团长师团长级别的将领,下至中队长小队长之类的基层军官,全部都是出身叛军的草莽;他们不懂政治,不明白荣辱得失,只知道用什么能打动他们麾下的将士。
冲上城墙,就能成为他们以前人人羡慕敬仰的贵族老爷,就能拥有一辈子吃喝不尽的金币,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最致命的诱惑;在这种诱惑的催动下,他们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城墙。
“将军,你说他们能冲上城墙吗?”观战的哈尔佩对萨尔维尼问道。
“他们怎么可能冲得上城墙?”舒尔茨接过话茬道:“普洛斯皇子不过是拿我们这些人在做炮灰而已,他只是想让我们的将士去消耗守军的防守武器,为他自己嫡系部队的进攻做准备。”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你们不用想太多其他东西,你们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就行。”萨尔维尼眺望着远方的帝都,一字一句道:“我们不会成为任何人随手可弃的炮灰,哪怕对方是皇帝。”
“砰!”“砰!”“砰!”
萨尔维尼的话刚落音,城墙的魔晶大炮就开始了它们的第一轮齐射;威力巨大的魔法炮弹砸进暂编军团将士们中间,每一次爆炸都能杀伤一大片将士,瞬间就干掉了近千冲锋中的将士。
伴随着魔法炮弹一起覆盖向冲锋中的暂编军团将士的,还有密集的箭雨和标枪,各种杀伤力惊人的投掷武器;被压的头都抬不起来的暂编军团将士们,每往前多走一步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殿下,这四个暂编军团恐怖支撑不了多久了。”邓普斯小声提醒着普洛斯皇子。
“这样的覆盖密度,别说是四个暂编军团了,就是四个皇家军团都不一定撑得住;但这就是战争,你是敌死就是我亡。”普洛斯皇子不为所动道:“我们不想死,就必须让敌人死!”
心领神会的邓普斯立即安排了两名心腹去给督战的卫队师团传令,除非殿下下令允许前方将士撤下来,否则的话,所有擅自后撤的将士一律按照逃兵处理,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原本冲在最前方的那个暂编军团,从距离城墙五百米的位置一路冲到距离城墙仅两百米的位置,终于还是没能支撑的住;战意全无的将士们,溃败着往后逃去,却被督战队给拦了下来。
督战队的将士们用他们手中的刀剑,逼迫着溃兵们往城墙冲,所有企图往后逃窜和畏缩不前的溃兵,都被督战队直接当场处决;面对心狠手辣的督战队,溃兵们只能调头往前冲去。
前有帝都守军的覆盖打击,后有督战队高高举起的屠刀,没有太多选择的暂编军团将士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因为冲上城墙击败守军,是他们唯一的活路,所以他们只能拼命往前冲。
一味的逼迫暂编军团的将士往前冲而不动用常备军团,必然会让其他暂编军团的将士心生不满;所以,在四个暂编军团伤亡大半将士之后,两个蓄势待发的常备军团也投入了战斗。
两个常备军团的四万将士,虽然在武器装备方面确实比暂编军团强得多,但实际战力也未必能强多少;他们的参战,并未能发挥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只不过分散了一些守军的射击火力。
最终还是冲到城墙脚下的将士们,刚把他们抬着的云梯搭上城头,城墙上的守军就把一桶接着一桶火油倒了下来;粘稠的火油散发着刺鼻的沥青味,让被淋中的将士吓得是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