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巴伦泰因的异常顺利比起来,贝尔特拉姆的际遇就糟糕的多了;同样是孤身一人上门的他,即便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能立即见到威斯敏特商会在布朗斯特城内的负责人。
威斯敏特商会门口守夜巡逻的护卫得知贝尔特拉姆的身份后,还是把他拦在了门外,然后护卫队长才进去向商会负责人请示;请示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名护卫队长足足请示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回来,这就有点让贝尔特拉姆难以接受了。
再次表明身份无果后,就在愤怒的贝尔特拉姆差点就要对商会门口的护卫动手之际,那名进去请示了一个多小时的护卫队长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贝尔特拉姆军团长,我们会长有请!”
“带路!”
要不是自我感觉跟眼前这些不入流的护卫计较太过掉价,贝尔特拉姆指不定就要出手教训教训他们了;秉承着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心态,他忍住了自己心口的那股郁气。
贝尔特拉姆一路跟在护卫队长身后来到商会顶楼的贵客间,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间贵客间里竟然不止一个人;除了两位身穿华贵绸袍的老者外,另还有三名身穿武士服的中年人在里面。
见到贝尔特拉姆上来,一名老者赶紧迎上来客套道:“刚才鄙人正在与这四位朋友议事,不知贵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贵人赎罪赎罪!”
对贝尔特拉姆热情洋溢的老者,转头便面带怒色训斥一旁的护卫队长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是耽误了贵人的事情,老子活剥了你,免得你给商会抹黑!”
“这事儿能怪我吗?!”面对自家会长的责骂,这名护卫队长竟然当场跳脚反驳道:“不是你说你在接待贵客,让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打扰你吗?怎么着,现在还赖我执行你命令吗?”
“你个孽子,还敢顶嘴!老子抽死你!”风度尽失的老者,随手拿起一条挂在墙上的镶有宝石的马鞭,朝着护卫队长的脸就抽打了过去。
这护卫队长虽然没有还手,但也没有挨这一鞭子,他转身就跑了下去。
看着眨眼就跑个没影的护卫队长,老者只得扔下手中的马鞭,苦笑着对贝尔特拉姆解释道:“将军大人见笑了,小儿自小顽劣不堪,鄙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把他留在做个护卫队长,以免他在外面惹是生非;没曾想,今日竟因他怠慢了大人,还望大人不要介怀。”
不管是演戏也好,还是事实确如对方所说也罢,另有要务在身的贝尔特拉姆都不可能深究这点小事;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贝尔特拉姆就隐晦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和老者单独谈话的意愿。
心领神会的老者,很快就找了个由头,把其他四人安排到客房里休息去了;没有了这四人的干扰,贝尔特拉姆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方便了许多。
“会长阁下,我们的人最近发现,贵商会好像在布朗斯特周边的一些地方,囤积了数量较为庞大的奴隶和粮草物资,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老者毫不犹豫的坐实了这件事情:“将军大人,您知道我们商会是什么生意都做的,尤其是在战争期间,奴隶和粮草更是我们商会头等重要的大生意。”
“那贵商会方便告知我们,这些奴隶和粮草是要运到哪里去吗?”
“这……”老者先是看了贝尔特拉姆一眼,犹豫片刻后才说道:“虽然这其中确实涉及了一些我们商会的商业机密,但鄙人相信将军大人不会把这些商业机密说出去。”
“会长阁下放心,我们关心的只是这批奴隶和粮草的去向,其他的我们会保密的。”
“既然将军大人这么说了,那鄙人也就直说了。您所知道的这批奴隶,是我们商会从德曼王国买来的战俘,这里只是他们的中转站,很快他们就会被运走;粮草和武器装备,则是德曼王国向我们商会订购的,同样也会在短时间内运走。”
老者的解释合情合理,但贝尔特拉姆却还是觉得这批东西只要留在布朗斯特附近一天,那都是不安定因素;于是,他再度问道:“转运需要多久?”
“那鄙人就不知道了。”老者摇头道:“鄙人只是我们商会在布朗斯特区域的负责人,而负责运走这些奴隶和粮草装备的,则分别是另外两片区域的商队,这不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情。”
“那由我们出资买下这批奴隶和粮草装备,可行?”贝尔特拉姆突然提议道。
“将军大人,我只是布朗斯特区域的分会负责人,您说的事已经超出我职权范围了。”
“我们可以出一倍的价钱!”
“将军大人,这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三倍!”贝尔特拉姆直接越过了两倍,把价格加到了三倍的高度。
“将军大人,您别为难我了,我可以帮您向上级申请,但我还是觉得希望不大。”老者用极为坦诚的语气解释道:“您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商会,作为大陆上规模最庞大的商会,信誉是我们商会安身立命的根本;一旦我们失去了这个根本,突破了自己的底线,那我们就将失去自己的未来。”
“粮食和武器装备是德曼王国预定的,我们可以不要,我们只要战俘,还是三倍的价。”
“将军大人,有些事情不说我确实不太清楚,就算我知道我也是不能说的,因为这涉及到我们商会客人的隐私和机密;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这批奴隶同样也是别人预定的,而且对方是点名要这种由战俘组成的奴隶,所以这批奴隶是万万不能另作他售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逼你,最后一个问题:买这批奴隶的人,是不是在混乱之域境内?”
“将军您放心,鄙人可以向您保证,购买这批奴隶的人,绝对不在混乱之域境内!”
直到走出商会,贝尔特拉姆还是觉得刚才的一切有哪里不对劲,可他又说出来这不对劲到底来自于哪里;此行几乎一无所获的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后就回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