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回来了。”
陆先润一身迷彩装,身上灰突突的,见女儿跑过来,忙用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道:“爸爸身上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习惯了,还得一段时间纠正。”
“恩,考得怎么样?”
陆静秋很自信地点点头:“上面的题几乎都会,不说考个什么省状元,但大学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爸爸在那边整天就担心你考试的事儿,现在终于有个大石头落下了。”
“爸,你吃饭了么,你先洗个澡,我去给你下碗面。”
“不用,爸吃过了,累得很,爸洗洗就睡了,你也早点儿睡。”
“好。”
陆静秋去给爸爸烧了壶热水,自己才上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陆静秋熬了两人份的小米,调了个黄瓜,炒了个葱花鸡蛋,热了两个粗白面掺的馒头。
爸爸在那边肯定没吃好,回来得好好给他养养胃。
陆先润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小米,舒服道:“这些天吃干粮比较多,突然喝口热汤确实不错,秋儿,这小米哪来的?”
“那个.我在农贸市场买的?”
陆先润瞥了她一眼,道:“你说谎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是不是去黑市了?”
“爸,我”
“以后别去了,咱家也不非得吃这个,保险点儿好。”
“恩,我知道,这不是估摸你快回来了,我这些日子在农贸市场没买到肉,所以下班就去那边看了眼,买了两斤肉,没想到他还有小米,机会难得,所以我就买了几斤,爸,身体最重要,别心疼这点儿钱。”
“爸是怕你去那边危险。”
“我会小心的。”
陆静秋说着,忙给陆爸爸夹了块鸡蛋,想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爸,南州同志是不是也回来了?”
“恩,你找他有事儿?”
陆静秋有些为难地歪头挠了挠头,又羞涩地不知道该怎么和爸爸说这个事儿。
陆先润见女儿这般忸怩,皱眉道:“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如果不方便跟爸爸说,去问问你小姨。”
“爸,不是,就是我,处对象了。”
“处对象了?”陆先润惊得突然抬高了声音,完全没想到,也完全没征兆:“谁?哪个小子?”
“蒋南州同志。”
“南州?你们俩啥时候的事儿?”
“那个.就是上次部队联谊,或者说更早。”
“最早?”
陆先润觉得自己对不起媳妇,女儿处对象这么大的事儿,他完全没看出来,而且还是自己底下的兵,自己这个爸爸当得太不称职了,女儿被人惦记一点察觉都没有,而且还是自己引狼入室的。
陆静秋开口和爸爸说这事后,本想着会引来爸爸的疯狂追问,或者不同意后,会极力反对之类的,结果并没有。
而是安静的吃过饭,直接走了。
弄得陆静秋这一天上班都心神不宁的。
而在部队的陆先润,一大早就把蒋南州叫到了训练场,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两拳:“你小子好样的哈,趁我不备竟然敢拐我女儿,看来我平时对你太好了,才让你有这么大胆子。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
蒋南州本想着这两天和静秋见一面,然后再向师长报告他俩的事儿,想着到时候顶多埃顿骂,谁能想,直接挨揍呀。
他现在是不能反抗,要是反抗,以后别想有好果子吃,今天说什么,这顿揍的扛着:“陆叔叔,我和静秋同志是奔着结婚为目的,是真心要对她好,陆叔叔今天就是把我打残,我也不会放弃的。”
“好,你小子。”陆先润说着又给了他一拳,直接把蒋南州打得一个趔趄。
训练场不远处的那些兵,都惊奇地瞪着眼睛看着他们营长被打,一旁的团长和副团长倒是知道些内幕,但也不会上前帮忙呀。
毕竟一个是自己的领导,一个是自己的下属,这关系,帮谁都不对。
而且,敢打领导女儿的主意,被打也不亏。
楼上,老郑大老远就看见陆先润拉着蒋南州在训练场了。
甚至为了看得清楚些,都把望远镜拿出来了。
楼上的几个领导都时不时地往训练场看一眼,暗道老陆身手不减当年,蒋南州这小子估计要躺个几天才能下床。
“老郑,你作为领导在这里看大戏,影响不太好吧。”
老郑转头撇了他一眼:“你作为政委,更该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去劝劝?毕竟两人是咱们联谊的成果。”
“这事儿我不去,我要是去了,老陆保准也能给我一拳。”
杨政委说着,对一旁的老高道:“老高,你和老陆更熟,去劝劝。”
老高忙摇摇头:“老陆因为我家高澍,正哪哪看我不顺眼,我现在去,别说一拳,一个过肩摔都是轻的,蒋南州那小子很优秀呀,来咱区半年,这次演习样样第一,这么有能力的人,老陆还不满意啊?”
杨政委道:“再优秀也不行,这岳父看女婿,就没一个顺眼的,而且这小子还是在老陆正忙的时候,悄摸地把人家女儿给偷了,他能不急。打吧,年轻,打几下能得个优秀的媳妇,值。”
这一天,蒋南州挨了打,还被罚负重前行三千米,俯卧撑一千个,下午又被陆先润拉着去跑山。
这一天蒋南州就没停歇过,被训得不轻。
陆静秋一下班就忐忑地回到家,结果等到六点多也没见爸爸回来。
只能跑去办公室找,结果没找到人。
遇到郑伯伯,陆静秋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郑伯伯立马拉着高伯伯讨论着什么,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全当没看见。
陆静秋觉得不对劲,只好先回家。
一直到很晚,陆静秋也没见爸爸回来。
却不知,此时的陆先润正瞅着蒋南州拉练呢。
这一夜蒋南州是没时间睡觉,陆静秋更是没怎么睡。
天一亮,就跑去了小姨家。
此时,周兰平家已经亮起了灯。
“小姨,姨夫,你们快帮帮我。”
“秋儿,咋了,一大早这么慌张?”杨平贵在厨房正在做饭,就见陆静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周兰平也从房间里出来,惺惺松松地问道:“秋儿,咋了?”
“小姨,姨夫,昨天我爸回来后,我和他说,我处对象了,他可能生我气了,昨天一晚上没回来。”
陆静秋的话不光是让陆先润措手不及,就连周兰平和杨平贵也都惊奇意外:“处对象,啥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