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还在飞速运转着。
孟然没有喊停。
出于演员的自身修养,初酒也没在画面中乱动,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墨煜深情的眼眸如同灼热的火将她包围。
男人的喉结,上下微动,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
“初酒,初酒……”
这次,初酒终于把那个她怀疑的答案问了出来,直接了当,没有羞涩,坦然的像是在八卦别人:
“你是不是喜欢我?”
墨煜漆黑的眸中,先是惊喜地闪了下,再是唇角扬起不知道能不能称为笑的表情:
“你终于知道了。”
全世界,他一度以为。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他对她的别有用心。
事实却告诉他,在情感方面,初酒连傻子都不如。
听着墨煜的承认,初酒突然转过身去,她的肩膀再次抖动起来,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是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愕然。
她明明想要拒绝的。
可是好难受,一想到拒绝,就难受的要窒息。
古怪的感觉和刚才一样。
那她能怎么办呢。
为了抚平异样的感觉,她回过身,抿着唇,用力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你就当……”她本想说,当她拒绝。
然而在看到墨煜眸底不易察觉的受伤之色时。
初酒的心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起来。
“没事,一辈子还很长,在你想好之前,我会永远陪着你。”
滚烫的言语包含着深情的告白。
运转到此刻的摄像机,终于停止下来。
孟然心情复杂地把这段被捕捉的视频珍藏好。
自从那次告白后,墨煜就开始明目张胆地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初酒,各大采访上,如有记者追问,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也大大方方地说,是他在追求初酒。
如果换成其他人,面对墨煜这样的追求还不松口,大家一定会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吊着对方。
可那个人是初酒。
舆论的风向就不知觉地有些偏袒。
毕竟初酒人长的好看,也没有任何绯闻,演技绝佳,还被许多和她合作的导演夸过,从来不用替身。
三年后,初酒终于强忍着生理的不适。
和墨煜出来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才说完,墨煜还没来得及受伤,她自己的眼泪就忍不住稀里哗啦地往下掉起来。
不知道的人看了那样的场景,恐怕要以为,她才是那个被拒绝的人。
“别哭,别哭,我一直在的,我会一直陪你。”墨煜再度心疼地将她揽到怀中。
初酒懵逼地眨着眼睛。
“我我我我不是要哭。”
“我只是眼泪非要自己流下来。”
墨煜将她搂的更紧了:“既然说不出那句话,就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选择不走的。”
两个人的话都说开之后,相处的情形就更诡异了。
只要初酒还在娱乐圈。
墨煜就能轻而易举地知道她的行踪。
他会陪她吃饭,给她送各种礼物,陪她出去玩,多次的双入双出,被娱乐记者拍到不止一次。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乍一看,和普通的情侣或夫妻,也没任何区别。
后来媒体也很习惯地喊初酒为墨夫人。
在这多年间,初酒拿奖拿到手软。
名声享誉全球。
最夸张的时候,不管是打开电视还是打开手机,五分钟之内,一定会刷到初酒的消息。
至于姜蕊,早就查无此人了。
昏暗的破出租屋内。
一个身形干枯,脸色蜡黄的女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
女人长的有些难看,可她眼角微微上挑,不经意间,便会流露出几分媚态。但凡她好看点,这个媚态还是很勾人的,可她现在实在太丑。
床上这人,正是姜蕊。
当初从娱乐圈离开后,她要是愿意做个普通人,倒也无所谓。
能进娱乐圈,至少说明她的长相,比普通人要好看。
奈何姜蕊不甘心,她还是恨着初酒,时时刻刻将初酒作为自己的假想敌。她的目标是重新回到娱乐圈,把初酒给比下去。
而她所能以来的,只有狐狸精海后系统。
为了获得美貌,姜蕊拼命地勾搭男人。
奈何有钱的富豪对她身上流传的诅咒,有所耳闻,根本没有人敢以身犯险。
只有那些普通人,没有听说过她的事情,才会被她所勾引。
但是普通人的质量评级实在太低。
姜蕊很快就发现问题,勾搭这些人所获得的积分,甚至还不能抵消绑定系统后,美貌流失的速度。
姜蕊已经离不开美貌了,她开始全天地和男人勾搭在一起,生活中除了纵情享受,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同时,她也要不停地去寻找新的男人。
即使如此,她的容貌也逐渐降低。
后来姜蕊干脆就职业开卖,借此养活自己。唯一和其他的女人不同的是,姜蕊接客,只接生客,不接熟人。
因为只有新的人才能获得系统中的‘海后’附加分,让她稍微多获得点维持美貌的分数。
接的人太多了,姜蕊不知何时染上脏病。
曾经娱乐圈的男人,怕和她在一起肾虚,躲着她。
现在底层的男人,怕和她一起染上病,依旧躲着她。
姜蕊在严重的疾病干扰中,艰难度日,离开了男人,她的长相每况愈下。后来她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某天,脏病发作,难受到恨不得死去,她扑在镜子前,突然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丑陋可怖。
而这时,电视打开了,屏幕中是初酒耀眼的模样。
岁月不辜负美人,时光给了她别样的风韵。
姜蕊再也忍受不住,痛哭流涕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初酒在这个位面中活到寿终正寝,墨煜一直伴她左后,到后期的时候,初酒于心不忍,给他张罗了好多次相亲,都以失败而告终。
初酒离去后。
须发皆白的老人躺在沙发上,电视中正播放着他和初酒年轻时的模样。他和她告白,她哭着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人笑了笑,闭上眼睛。
她的回答不重要,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决定好,用一声去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