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初酒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下平板。
南屿再看时,只看到她左手右手都提着把锋利的菜刀。
在夜色下,泛着森森的寒光。
但这寒光,都不及女孩眼中的寒意。
南屿注意到,她此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唇角勾起兴奋,和轻蔑。
比电视剧中还要夸张的场景出现了。
五六个穿着黑衣的大汉,齐刷刷地冲了进来,从几个方向,将他们给包围住。
初酒冷笑着看他们一眼,匆匆地压低声音,对南屿道了句:
“你先躲回房间。”
这两天给江韵和南屿安排的房间,都没有窗户,与外界不连通。在短时间来说,是安全的。
南屿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迅速地打开门,抬脚将他踹了进去。
再接着,他的视线中一道残影略过。
所有的灯啪嗒一声全灭了。
有人已经将这屋子里的电源,全部掐断。
初酒的身子,竟然直接从二楼,跳到了一楼正中央的那个人身上。
她跳的猝不及防,动作又格外轻灵,在黑暗中敏锐的向一只猫儿。她的动作,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快,她落下的方向,诡异中带着刁钻。
他们疯狂地开枪,却因为误判了位置,都打了个空。
子弹在黑暗中横飞,根本看不清楚。
只能听到耳边有飞弹打入地板,打碎玻璃,破坏屋子中的一切物件,所发出的杂乱之音。仟千仦哾
在初酒跳下去的时刻,她手中原本拿着的两把菜刀,不知何时被甩了出去。
同时,黑暗中发出两声惨叫。
刀卡在两人脖颈的主动脉处,血喷溅了几米远。
而,初酒已经近了她所要扑向的目标。
看似小而无力的手,精准地卡住那人的命脉,用力一掐,对方的头软软地垂了下去,整个身子摇摇向后倒去。
在他将倒未倒之际,初酒灵活地闪到他的后面。
将他作为自己的盾牌。
同时那人原本拿在手中的枪,已经悄然被她捏在手中。黑暗中,几乎是凭借着之前的一瞥,精准地射击而去。
手枪已经被做了消音处理。
只能听见,惨叫声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初酒手中的这把枪,子弹也全部耗尽了。她冷静地从旁边一个人的手中,又摸了把出来。
在每个倒地的尸体上又补了一枪,补在要害的地方。
确定他们都死的透透的。
初酒才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此时,她的发丝,黏糊糊地贴在额头上,有些让人难受。那些温热的液体,或许是水,或许是血,她也分辨不清楚。
刚才的情况太过危急,就算是她出手,也出于紧绷的状态中。
她把每个尸体,挨个搜了一遍。
就他们的枪,全部缴在手中。
然后赤着脚,无声地踩着地板往楼上走去。
楼上的两扇房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打开。
寂静的夜中,开门的吱呀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再忍心头重重地击打了一下般。
不等那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开口,初酒先笑了笑:
“没事,安全了。”
江韵冲了出来,死死地搂着她,声音发抖发颤,带着无尽的惶恐和惊惶:“酒酒,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初酒的心绪倒还算平和,她轻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原本一颗心堵着的江韵。
突然反应过来,竟然是初酒在安慰资产。
就莫名觉得,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抱了许久,终于将初酒松开。
在松开的一瞬间,突然又有一道身影冲了出来,将初酒紧紧地搂在怀中,对方颤抖着身子,克制着情绪,久久地没有说话。
“你?”初酒的手抬着,隔空没有落在南屿的背上。
她想要说话,但是又顿了顿。
南屿的脸上,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惶恐。
好半天之后,才听到他有些愧疚地开口: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再也不吐槽你看的剧,内容夸张了。”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他才意识到。
有时候,现实远远比艺术更为夸张和诡谲。
初酒倒无所谓,她对别人抨击她看的剧,内心没有半点想法。
这些人挑着行凶的时间,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离天亮还早,此时的电源也被掐断了。
几个人蜷缩着围在一起,初酒十分谨慎地开口:
“我们小心点,谁也说不清楚,后面还有没有第二波。”
南屿突然说道:“你好像,有些熟练的样子。”
初酒没理会,她的手中拿着好几把枪。她原本打算每个人发一把,可转念一想,别人拿不好,这东西也容易擦枪走火。
便抿着唇,把东西放好。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夜变得格外的漫长和寂静。
熬了许久之后,天总算是微微地白了起来。
可几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守在那。
等天彻底地变亮,外面开始陆续有人活动。初酒才抬眸,朝着楼下看去。
别墅的一楼,此时一片狼藉,尸体混着血水,倒在满是玻璃渣的地上。
初酒笑了一下:“看来只有这一批了。他们应该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保护我们的人还没来,所以才敢这么大意,就派了几个人,带着抢过来。”
“总之就很随意。”她下结论。
听着随意这两个字。
江韵和南屿的心中,都莫名地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离谱。
江韵的手明显都在颤抖,她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
“这些尸体怎么解决,我们也不会处理,要是有人上门问起来,该怎么办?”
初酒满不在乎:“反正父亲派的人,今晚就要来了。我们先把窗帘拉上,等他们过来,让他们处理好了。”
初酒伸出手来,扣住了南屿的手腕。
她笑了一下,露出森森的虎牙:“你知道的,有点多。”
南屿被她看的打了个哆嗦,慢慢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初酒抿唇,幽幽打量他几眼。
她看了看手中的枪,沉甸甸的质感,黑漆漆的枪口。
她把枪放下,然后道:“这样吧,你再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