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酒心中充满了对轩辕煜的嫌弃,面上却是淡淡的:
“轩辕煜不是什么好人,他送过来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初酒会说出这种话,宋母的神色一怔。
这些年,初酒的身子每况愈下,除了他们做父母的对初酒不离不弃,剩下的就是轩辕煜了。
别的不说,轩辕煜那样的条件,这些年都没有走得近的女孩,只守着初酒一个不说,还为了初酒和家里闹了一顿。
放出狠话,说非初酒不娶。
不仅她这个做丈母娘的。
就连宋父这个做老丈人的,看轩辕煜的态度都十分不错。
“酒酒,好端端的,你怎么这么说?”宋母的神色有些犹疑,她脸上带着勉强的笑,试探着开口发问。
初酒倒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道:
“你看我出院都几天了,他也没到家里来看望我,连个消息和问候都没,可见他对我也没几分真心。”
初酒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以前轩辕煜没事的时候,总时不时地来陪着宋初酒。
但轩辕煜这会已经和秦言言有了亲密接触。
上次能来看初酒,就是在两人跨越雷池后,秦言言给轩辕煜提的条件,轩辕煜想着自己得了她的清白。
一时心软才同意的。
这之后,轩辕煜心中还认为自己是喜欢初酒的。
可行动上,就莫名地减少了过来找初酒的次数。
被初酒这么一提醒,宋母却依旧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给轩辕煜说好话:
“酒酒,你平日身体不好,手机用的少,小煜给你发消息你也看不到,不发也正常。”
“再说。”宋母想起,轩辕煜之前和自己保证,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他也要想办法给初酒找到合适的肾源。
所以她自以为了解内情地开口道:
“说不定,他现在正在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而操心,在找办法呢。”
听到这,初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大的毛病。
轩辕煜这会打着找肾的旗号。
在和秦言言谈恋爱呢。
“总之,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轩辕煜这个名字。”初酒不耐烦地挥挥手,也没正儿八经地给出理由。
听着初酒的话,宋母和宋父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那个以前对轩辕煜充满依赖的女儿,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不过因为初酒的身体不太好,全家都很照顾她的情绪,就算她这次突然冒出如此让人惊讶的话。
也没人敢多问,就这么先放下不提了。
又过了三天,每天在秦言言面前板着一张脸,对秦言言没一句好话的轩辕煜突然想起来,好久没去看望初酒了。
结果等他去了医院一看,发现初酒已经出院。
他连忙从医院转头换了个方向。
往宋家赶去。
宋母见到轩辕煜,想起了初酒那日说的话,心头莫名地浮现出心虚和愧疚的情绪来:
“小煜啊,你要去见初酒,但初酒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不太好。”
“怎么了?”听说自己心上人情绪不好,轩辕煜立刻紧张地开口。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那关切的模样根本做不了假,这让宋母更是有些不知道怎么提起初酒的反常。
多好的一个女婿,初酒以前也很喜欢的,怎么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宋母的话哽在喉咙中有些说不出。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然后支支吾吾道:
“小煜,是这个样子的。”
“初酒她最近突然,不让我们提你,还说不想见到你。”
宋母的话刚说到这,轩辕煜的脸色都立刻变了,他满脸的紧张和慌乱,宋母见状,连忙道:
“这孩子也是因为这些年身体不好,被我们给惯的……”
“我听她那意思,可能是因为,最近你都没来看她。”
宋母脸上的苦笑更深了几分:
“我知道,你不过来,肯定是在外面忙着给她找肾源。但我们也没告诉初酒病情,所以这又不好说。”
“她这会,正在花园里散步呢。”
轩辕煜的脸色越发地凝重,他的眉头紧紧地锁着,眼中充斥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不会的,不会这个样子。”他口中喃喃几句,向前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来,转身给宋母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立刻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等快到的时候,轩辕煜放慢了步伐。
想起初酒突然对他态度冷淡,他的心都有些揪起来。
同时,轩辕煜也开始思考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并不觉得,这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没来看她。
要知道,初酒的性子最是安静懂事,不吵不闹的。
而且宋父和宋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就算不能明说,也会在初酒面前帮忙说好话的。
可初酒依旧生气。
很快,一个让他有些害怕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轩辕煜低低地咬牙,暗骂了一句:
“该死的女人。”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拿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起之前,秦言言正有些失落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被打开,里面正在放着有趣的综艺节目。
可她两眼无神而涣散,随意地看向四周,没有焦距。
今天,轩辕煜要去找初酒。
一想到两个人恩爱登对的模样,她就觉得,心像是被刀,一阵阵地割的生疼,眼睛也涩涩的,似乎有什么酸涩的液体要从中涌出。
就在秦言言情绪低落之际,她看到了轩辕煜打来的电话。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
一只手伸到茶几上,拿过手机。
另一只手迅速地将电视关了。
生怕有声音,打断她和轩辕煜的通话。
毕竟,他们两个之间说话的机会,说一次,少一次。
等到契约日期一过,她就要放手成全轩辕煜和初酒了。
“阿煜哥哥。”秦言言压抑住心头微妙的喜悦,低声问道:
“你这会不是在陪酒儿姐吗?怎么还会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那头传来几分怒意的声音:
“秦言言我问你!那天在病房,你到底和初酒说了什么!”
“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