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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钱不要她出,这宅子也不是真的闹鬼,让贺姑进来设坛做法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云沫丫头,昨儿晚上,你住在这里没啥事吧?有没有听到啥动静?”云沫请贺姑进宅子,田双喜伸长脖子,往里面瞅了几眼,神色紧张,不敢跨过门槛。

云沫知道,他和秋月一样,被这宅子闹鬼的事情给吓到了。

“没发生啥大事,我昨天晚上住得挺好的。”

“这就好,这就好。”田双喜松了一口气,贺姑脸上的表情也松缓了些。

云沫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清楚瞧见她脸上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一个神婆听到自己刚才那番话,竟然明显松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贺姑是个西贝货,成天装神弄鬼骗村里的人。

“就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哭。”云沫故意停顿了一下。

田双喜刚松完一口气,听了云沫后半句话,立马又紧张起来,贺姑虽然装得镇定,但是脸上的神经却绷得紧紧的。

“村长叔,贺姑,你们怎么了?快进来呀。”云沫笑了笑。

她没想要吓田双喜,方才那些话,她是特意说给贺姑听的,先将贺姑吓破胆,看躲在附近的那几个人会不会跳出来。

听云沫说得毛骨悚然,贺姑心里害怕极了,她站在门口,就觉得这宅子阴气森森的,但是她收了周香玉姐妹的钱,又不能打退堂鼓,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田双喜见贺姑进了院子,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来。

云沫走在最前面,她回头看了贺姑一眼,微笑道:“贺姑,昨晚那哭声有些慎人,料想着应该是个厉鬼,虽然我胆子大没被吓着,但是童童年纪还小,我怕吓到他,听说,你一手驱鬼术了得,今日就劳烦你将那厉鬼给收了。”

贺姑哆嗦了一下,脚筋一软,吓得差点瘫软。

“云沫丫头,你快别说了,怪吓人的。”田双喜抹了一把额头,手上全是冷汗。

云沫扭着头,对他微微一笑,“村长叔,有贺姑在,那厉鬼伤不了咱们分毫,你不必紧张。”

“对,对,有贺姑在。”田双喜看向贺姑,往她身边靠了靠,心里稍微平静了些。

虽然云沫知道贺姑是在装神弄鬼,但是阳雀村的人却很吃她那一套。

“贺姑,你要怎样做法,需要什么道具,尽管说,你若能将那厉鬼驱除了,我一定重谢。”云沫期盼的盯着贺姑,表情配合得十分到位,搞得这宅子里真闹鬼一样。

“东……东西我都自己准备好了。”

贺姑心里害怕得要命,正转动着眼珠子东瞧西望,一脸防备,生怕云沫说的厉鬼从某个角落里飘出来。

几个月前,这座宅子刚传出闹鬼之事,她来做过法,那时候,也没觉得这宅子里阴气森森啊,今日咋老是感觉,有股凉风往领子里灌呢。

云沫越说,贺姑心里越没底,太吓人了,她今日就不该应下这棘手的活儿,来给这宅子驱鬼,可是,她现在又不能拍拍屁股走人,走了,就等于告诉田双喜,云沫,她没有驱鬼的能力,如此一来,就砸了自己的招牌,往后,还有谁会相信她,请她做法。

很快,三人就进了内宅。

云夜,云晓童刚吃完早饭,见云沫领着田双喜,贺姑进来。

“村长爷爷,你吃过早饭没?”田双喜帮过云沫,云晓童心里记得他的好,见他走进来,就对着他笑了笑。

“童童,爷爷吃过了。”田双喜尴尬的笑了笑,貌似他每次上云沫这里来,都蹭了吃喝的,“爷爷今天带贺姑前来,是给你家宅子驱鬼的。”

驱鬼?

宅子里根本没闹鬼,昨晚是银子在扮鬼吓人。

想到这里,云晓童扭头到处看了看,这才发现,银子不知跑哪里去了

云沫怕云晓童说漏嘴,赶紧暗暗对他眨了眨眼,“童童,贺姑驱鬼术厉害,一定能将咱们家宅子里的恶鬼收服。”

云晓童收到云沫的暗示,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动了动眸子,还是很配合的帮着她演戏。

“村长爷爷,你对我跟娘亲太好了。”他眨了眨眼,黑曜石般的眸子立即蒙上了一层水雾,“昨天晚上,那鬼哭得好吓人,好吓人,我都害怕得躲进了被窝。”

云沫见他泪眼旺旺,表演得这般投入,不禁抽了抽嘴角。

这小子从哪里学的这些花招,她记得,她没教过他呀。

云夜轻睨了云沫一眼,大约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方才,听门口传来的呼吸声,来人应该有五六个,此刻进来的却只有田双喜和一个神婆,想来,其他几个人应该躲在了附近,云沫将那神婆请进屋,还刻意说宅子里闹鬼,肯定是想反吓那神婆一下,将躲在背后作怪的人给引出来。

“放心吧,有我在,那鬼跑不了。”

云沫微怔,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将云夜盯着。

他竟然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很快,贺姑将法坛设好,让云沫帮忙点了对白蜡烛,自己将点燃的冥香插在香炉里,右手执起那柄桃木剑,左手拿着符咒,在法坛前舞来舞去,嘴里不断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云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云晓童拉着她的手,站在她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也将贺姑盯着,云夜抱臂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田双喜站在贺姑身旁,神色专注的盯着贺姑驱鬼,将贺姑当个半仙对待。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快来收了这宅子里的恶魔鬼。”

贺姑神神叨叨舞了半天桃木剑,突然,口中咒语一变,手臂一伸,将那柄桃木剑朝天一举,“破。”

“娘亲,这神婆是来搞笑的吗?”云晓童捂嘴打了个哈欠,看得有些困倦。

云沫也不知道,他打哪里学来这些前卫的话,只当自己的儿子聪明绝顶,无师自通,“童童,你就当猴戏看吧。”她低下头,在云晓童耳边轻语。

尽管娘俩说得很小声,但是还是一字不差的落进了云夜的耳朵,云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视线落在母子二人的身上,眸子里充满了宠溺。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法坛那边,贺姑还在胡乱的舞着手里的桃木剑,驱个鬼,天上的各路神仙都被她点名了。

“王母娘娘快显灵……”

“嘤嘤嘤,嘤嘤嘤……”正当她请到王母娘娘的时候,一阵阵慎人的哭泣声从地窖那边传了过来。

云沫,云夜,云晓童三人互相对看着,三人心里都明白,是银子那家伙在地窖那边装神弄鬼。

“鬼……那鬼出来了。”田双喜听着凄厉的哭声,吓得双腿直打颤,险些站不住。

云沫也做出一副很紧张的表情,紧紧的盯着贺姑,“贺姑,那鬼出来了,你赶紧施法。”

“昨天晚上,那鬼也是这样哭的,啊,好吓人,好可怕,娘亲,夜叔叔,我好怕。”云晓童也故意一惊一乍,猛扑进云沫的怀里。

云沫愣了一下,将他抱紧,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童童不怕,有娘亲在。”

这小子比她还能装。

云夜见他们母子俩二人配合得这般默契,将贺姑吓得脸色铁青,连握剑的手都抖了,不禁勾了勾嘴角。

“我……”贺姑吓得舌头打结,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嘤嘤嘤,嘤嘤嘤……

地窖里,银子正懒懒的趴在地上,学几声人哭,又舔两下爪子,眯着一双狭长的狐狸眉眼,很是惬意。

谁让那个讨厌的神婆两次进宅想捉它,它很不爽,惹恼它银子的下场,就是扮鬼吓死她。

银子嘤嘤嘤哭完,眯了一个眉眼,歪着头,一脸傲娇。

贺姑吓得舌头打结,手里的桃木剑也舞得失去了章法,田双喜瞧她手臂哆嗦不停,急得直冒冷汗,“贺姑,你到底会不会驱鬼?”

上次请她设坛做法,她不是很厉害吗?咋今天连桃木剑都拿不稳了。

“别……别急,这……这厉鬼道行有些高,想……想要收服它,得……费些功夫。”贺姑哽咽了半天,总算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显灵。”她咬着牙握紧手里的桃木剑,抖动着手臂,一阵乱挥乱舞,另一只手点燃符咒,然后将那符咒抛到半空。

“王母……娘娘,太……太上老君快显灵。”

嘤嘤嘤,嘤嘤嘤……

贺姑又唱又跳,都快累岔气了,地窖里,银子依旧是刚才那副懒懒的样子,眯着狐狸眼,趴在地上,学一会儿人哭,又舔舔爪子上的毛。

云沫见贺姑喘着粗气,都快累趴了,心里有些想笑。

“贺姑,这鬼哭声怎么越来越慎人了,是不是这厉鬼被你施法惹怒了。”云沫蹙着眉头,紧盯着贺姑,表现得比刚才还紧张,“那你赶紧想办法将它收了,不然晚上出来报复,我可应付不了。”

嘤嘤嘤,嘤嘤嘤……

云沫话音刚落,又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声传来。

听着这凄惨无比的哭声,云沫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那只臭狐狸哭得这么卖力,也真是为难它了。

被云沫这一番催,贺姑苦着一张脸,已经没折了。

舞了这么久,她学的那些骗人的把戏已经全用上了,“这……这厉鬼道行……有些高。”害怕田双喜,云沫怀疑她驱鬼的本事,她咽了咽口水,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旁,云夜抱着臂膀站了许久,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看贺姑鬼跳乱舞,他眸光平静的盯着前方的法坛,视线锁住法坛上的几道符咒,旋即,一股强大的内力自他丹田处流出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道,径直朝着那几道符咒击去。

符咒受到那股力道的推动,突然间,以极快的速度飞到半空,在半空盘旋着,飘来飘去,久久不落下来。

云沫见符咒突然飞离法坛,漂浮在半空,侧过脸睨了云夜一眼,她知道,这是他的杰作,在场的人中,只有他办得到。

云沫盯着云夜时,云夜也正盯着她,两人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啊,贺姑,这是怎么回事?”云沫与云夜交换了眼神,速速转过脸,然后伸手指着飘在半空的符咒,大声咋呼,刻意营造出恐怖的氛围。

云晓童见云沫咋呼,也很配合的大声嚷嚷,“娘亲,一定是昨晚的鬼出来了,我好怕。”他一边说话,还一边哆嗦,表情,动作都做得什么到位。

经他们娘俩一阵咋呼,田双喜盯着那久久不落下的几道符咒,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下,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贺姑,你……你到底会不会驱鬼?”田双喜恼怒的瞪着贺姑。

他现在有些怀疑,贺姑就是一个女神棍,老骗子。

贺姑盯着那几道漂浮在半空的符咒,早吓得两眼翻白,连手里的桃木剑都掉了,哪里还顾得上驱鬼,更顾不上田双喜。

“啊,鬼,有……厉鬼。”

她接连翻了几个白眼,吓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贺姑,你咋也怕鬼?”田双喜瘫坐在地上,又气又恼。

“鬼,有鬼,是厉鬼。”贺姑已经吓得神经恍惚,根本听不到田双喜的问话,她念念叨叨几句,就哆嗦着腿脚,一晃一歪的朝大门走去,走时,连吃饭的桃木剑都顾不上捡了。

大门口附近,周香菊,周香玉几人正等着贺姑的好消息。

见贺姑神色恍惚,一晃一跌的从宅子里走出来,几人赶紧迎了上去,“贺姑,你咋这么快就出来了?”周香菊赶紧一把抓住她。

被周香菊这一拉,贺姑停下脚步,神色恍惚的盯着她,嘴里一直念叨着,“鬼,有鬼,有厉鬼。”

“什么厉鬼?”周香菊听贺姑说得不清不楚,使劲抓着她的膀子不松手,继续追问,“你到底有没有将云沫体内的恶鬼驱除掉。”

“贺姑,你可是收了我们半吊钱的,可得将事情办好。”周香玉也堵在贺姑面前,不让她走。

云珍珠,苏采莲一左一右站在周香玉身边,两人都等着贺姑将云沫体内的恶鬼给驱除了,好进宅子去找云沫算账。

贺姑被周香菊又拉又拽,手臂有些酸麻,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她后怕的猛吸了一口气,才紧张道:“马……老大家的,春生家的,你们另请高明吧,这宅子里的厉鬼道行太高,我降服不了,这钱,我也不要了。”说完,她将怀里的半吊钱取了出来,塞进了周香菊的怀里。

贺姑说宅子里的厉鬼道行高,吓得周香菊几个脸色发青。

“那……那就没办……法了吗?”周香玉急道。

“没办法了,我连看家本事都用上了。”贺姑挣扎了一下,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你们还是请别人吧,我得赶紧走了。”

贺姑急急丢下话,片刻不敢多停留,连走带跑的离开,那厉鬼已经被她做法惹怒了,再不走,连命都没了。

“娘,这可咋办?”云珍珠气恼的跺了跺脚,她扭着头,透过大门,朝大宅里面看,这一看,只觉得院子里阴森森的,十分可怕。

“贺姑说,附在云沫身上的是只厉鬼,我们请贺姑来做法,会不会被报复?”

云珍珠话音落下,周香菊,周香玉,苏采莲三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贺姑,你咋说不干就不干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瞧贺姑还没走远,周香菊赶紧扯开嗓子喊。

万一那恶鬼前来报复,她可对付不了。

她使劲喊了几声,可是贺姑连头都没回一下,不但没停下来帮她们出主意,反而越走越快,生怕有厉鬼缠上自己。

“小姨,你最有主意了,你赶紧想想办法。”苏采莲将周香菊盯着。

“让我……我想想。”周香菊也急得六神无主,想了好片刻,才紧张道:“大姐,珍珠,采莲,云沫还不知道那贺姑是咱们请来的,现在,咱们赶紧回家,就算云沫要找人报复,也是找贺姑跟田村长,找不到咱们头上来。”

“二妹,你说得对,咱们赶紧走。”周香玉觉得周香菊说得有理,绷着得心稍微松了松。

云珍珠,苏采莲也没前刻那么担心害怕了。

“走,哼,晚了。”云沫扶着田双喜出来,见周香菊几人正想偷偷离开,冷哼一声,将她们几个盯着。

“村长叔,你稍微等一下,等我处理完事情,送你回去。”她冷盯了周香菊她们几眼,扭头温着嗓子对田双喜说话。

田双喜点了点头,脸色惭愧,“云沫丫头,叔给你添麻烦了。”

云沫微微一笑,“村长叔,你帮了我这么多,你腿脚不便,我送你回去是应该的。”

“村长爷爷,你要是站不稳,就扶着我的肩膀。”云沫刚松手,云晓童就主动走到了田双喜的身边,让他靠着自己。

云晓童如此乖巧懂事,这下,田双喜更觉得惭愧了。

他不悦的瞪了周香菊几个一眼,今天,他就不该贪那只大公鸡,答应帮这几个女人做事,这下,鬼没驱成,反而害了自己。

“鬼……鬼啊。”见云沫一步一步紧逼过来,周香菊首先吓破胆。

云珍珠后退几步,身子像筛子一样颤抖着,伸手将云沫指着,“云……云沫,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周香玉,苏采莲隔云沫稍远些,但是同样被吓破了胆,脚不断的抖,差点站不稳。

云沫走到四人跟前停下来,凝着眉头,嘴角微微上浮,唇边溢出一抹诡异阴沉的笑容,两道视线像冰冷的蛇一样,死死的将四人缠住。

这几个女人不是成天嚷嚷着,说她被厉鬼附身了吗?那么,她就如她们的愿,做出被厉鬼附身的模样。

“你们四个不是说我被厉鬼附身了,嚷嚷着要捉鬼吗?现在,我就站在你们面前,给你们机会捉鬼,赶快动手啊。”

她说话冰冷,语气带着重重的煞气,以一种睥眸天下的气势将四人盯着。

“你……你别过来。”周香菊吓得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原先,她本来就有几分忌惮云沫,方才,贺姑又说宅子里的厉鬼道行太高,她就误解为附身在云沫身上的厉鬼道行太高,连贺姑这个神婆都降服不了,她自然就害怕得要命。

周香玉,苏采莲抱作一团,感觉到云沫阴冷的视线,这下,两人连下巴都抖起来了,根本不敢抬眼看云沫,怕被吓死。

云珍珠咽了口唾沫,胆颤心惊的盯了云沫一眼,结巴道:“云……沫,你……我无冤无仇,你……别来找我。”

“云珍珠,我们无冤无仇吗?”云沫觉得好笑,“你是贵人多忘事呢,还是脑子不好使,健忘,你不记得,这五年来,你是如何欺负我的吗?这五年来,我做牛做马的伺候你,你一不高兴,就对我拳脚相加,这些,你都忘了?”

前身就是被这女人和她老娘推了一把,活活给撞死的,想到这里,云沫沉了沉眸,笑得更诡异,说话的声音也更犀利冰冷。

“对……对不起,我……我错了。”当着田双喜的面,云珍珠吓得腿哆嗦一下,大腿间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接着,裙子就湿了大半。

门口,云夜紧紧蹙着眉头,很不悦的冷扫了她一眼。

田双喜见云珍珠吓得尿裤子,周香菊,周香玉,苏采莲吓得浑身发抖,也没有说一句话,这几个女人成天给他惹事,搅得阳雀村不得安宁,活该被收拾,虽然云沫现在的表情,他也有些胆颤,但是他心里清楚,云沫并未被厉鬼附身。

云珍珠又是认错,又是道歉,吓得魂飞魄散,连自己尿裤子了都没发现。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云……沫,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呜呜……”

“云沫,你就放过珠儿吧,欺负你跟童童,都是我们不对,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周香玉护女心切,见云沫始终冷盯着云珍珠,她也顾不上害怕,赶紧认错求饶。

周香玉,云珍珠不顾形象的低头认错,云沫看着很满意。

让她们母女俩认错不容易,今日,她们二人主动忏悔,也算是对前身的一种交待。

“好了,你们可以滚了。”就在周香玉,云珍珠快吓死的时候,云沫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说完,将视线移向一边,冷扫了周香菊,苏采莲一眼,“周香菊,苏采莲,你们也别当我是傻子。”

这两个女人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一个逼迫桂氏卖树,一个用红漆树骗她。

周香菊,苏采莲同时一惊,心下明白,她们算计云沫的那些事情,被云沫发现了。

云沫见周香菊,苏采莲一脸心虚,也吓得不轻,冷扫她们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转身,换了温和的表情,朝着云夜,云晓童,田双喜他们走去。

周香菊几人见云沫转身没再搭理她们,赶紧互相搀扶着离去,几人走得又慌又急,生怕云沫反悔了,再折回来找她们麻烦。

“累不累,脚还痛吗?”见云沫缓步走来,云夜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轻声问道。

云沫昨夜才扭伤了脚踝,虽说今早已经消肿,但是还是不宜久站。

“没事,不用担心。”云沫还了他一个微笑,让他放心,然后走到田双喜的身边,“村长叔,我送你回去。”

处理好搬家的事情,打发了周香菊几人,下午,云沫就去莫屠夫家找莫青山商量翻建茅草棚的事情。

正如秋月所说,莫青山一手泥水匠的活做得很好,莫家小院外的围墙都是莫青山自个砌的,几次来买肉,云沫都没留意那围墙,今日,因为要请莫青山翻建茅草屋,她就特意多看了那围墙几眼,只见那围墙确实砌得很工整,很结实。

看过莫青山砌的围墙后,她非常满意,直接和莫青山商量好,将翻建茅草屋的事情承包给了他。

商谈好自家翻建的事情,云沫还记挂着秋月的亲事,秋月于她来说,比亲姐妹还亲,自家亲妹子的事情,她自然要多操心一些,再说了,莫青山这人不错,秋月嫁给莫青山,她很放心,恰巧,这时候,莫青山他娘孙有花走了过来。

这个时代,儿女婚姻之事都是由父母做主,秋月的事情还是要与孙氏先知会一声比较妥当。

“孙婶,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情正想去找你呢。”

“云沫丫头,有啥事?你说。”孙氏走到云沫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莫青山觉得,两个女人聊事,自己不好继续待着,就站起身来,对云沫道:“童童娘,你和我娘聊,我去外面肉摊瞧瞧。”

见莫青山起身要走,云沫赶紧叫住他,“青山兄弟,这事和你有关系,你留下来听听。”

虽说儿女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莫青山对秋月没有那心思,她还是不赞成秋月嫁给莫青山。

莫青山点头坐下,瞧了云沫一眼,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云沫先看着孙氏,试探着问道:“孙婶,青山兄弟可有议亲了?”

说及莫青山的亲事,孙氏接连叹了好几口气,一抹忧愁爬上了脑门。

过完今年,莫青山就二十了,像他这样的年纪,别人早就是两个娃的爹了,莫青山二十未娶,在这个时代,算得是剩男了。

“孙婶,你怎么了?”见孙氏一脸愁容,接连叹气,云沫关怀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她知道,孙氏是在愁莫青山的婚事,但是嘴上的关心还是要说的。

“云沫丫头,我很好。”孙氏回道,“实不相瞒,我是操心我家青山的婚事,我家青山都二十出头了,还没寻到一门合适的亲事,这实在令我揪心。”

“娘,你瞎操心啥。”自己的婚事被自己娘拿来和一个外人讨论,莫青山觉得心里怪难为情的,“这事急不得,缘分到了,这亲自然就成了,你现在瞎操心啥。”

“话是这么说,可那缘分啥时候才能来。”孙氏脸上的愁容未散,“我和你爹年纪都大了,就想看着你早日娶妻生子。”

云沫见孙氏皱得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心里估摸着,秋月嫁进莫家之事有戏。

“孙婶,你们莫家做猪肉生意,又种田地,青山兄弟勤快又长得高高大大的,为何不好寻亲呢?照理说,屠夫家油水足,日子过得好,应该好寻亲才是。”

这话,可问到孙氏心坎上去了。

“都是莫老头不争气,光顾着外人,不顾自家忍。”被提到伤心事,孙氏痛骂了莫三钱一顿,“云沫丫头,你是不知道,你莫大叔快把我气死了。”

“嗯?”云沫疑惑的将孙氏盯着,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孙氏稍微敛下怒气,接着方才的话道:“你莫叔心肠软,好说话,谁来赊肉,他都答应,有些人赊了肉,十天半个月才来给钱,这都算好的,有的人赊了肉,干脆就忘了给钱这事。”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与辛酸,“云沫丫头啊,你别看这些年,我们老莫家做猪肉生意好,表面风光,其实根本没赚到什么钱,一年累到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云沫仔细听着孙氏倒苦水,对于孙氏方才说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从前两次,莫青山去送猪杂碎,收钱时那高兴的样子,她都能够看出来。

“孙婶,我今天来,一是找青山兄弟商量翻建茅草屋的事情,另外就是想与你聊聊青山兄弟的婚事,我瞧着青山兄弟人品不错,想给他牵牵红线。”

云沫没直接说,秋月喜欢莫青山,只说想帮他牵红线,如此说,便不会让孙氏两口子看低秋月,她将秋月当亲妹子待,自然不容许别人看低秋月分毫。

“云沫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孙氏听说云沫要帮莫青山牵姻缘线,顿时来了精神,“是哪家的姑娘。”

云沫笑道,“孙婶别急,我还没问过女方家长的意思,我是觉得青山兄弟人品好,那女孩子也懂事知礼,勤快大方,与青山兄弟正好相配,若能撮合该是一段令人羡慕的姻缘,所以才来问问你的意思?”

听云沫夸赞女方懂事知礼,勤快大方,孙氏心里就更满意了,不过,满意的同时,她又十分担心。

这么好的姑娘,能看上她家青山吗?

“云沫丫头,那姑娘这么好,能喜欢咱们青山吗?”她心里担心就问了出来。

“孙婶,青山兄弟,只要你们同意,我去帮你们问问女方的意思,同不同意,只有问过才知道。”云沫淡淡道。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提秋月,秋家半个字,就算这婚事说不成,也不会坏了秋月的名声。

孙氏看到了一丝希望,“云沫丫头,那这事儿就麻烦你了,我都不晓得该咋感谢你了。”

“孙婶,你太客气了。”云沫莞尔一笑,“若是孙婶真想感激我,往后,将猪杂碎洗干净了,给我送去就成。”

“成啊。”孙氏满口答应,“往后,我一定将那些猪杂碎洗得干干净净,保管闻不到一丝半点腥味。”

“多谢孙婶。”云沫淡笑着道谢。

清洗猪杂碎特别麻烦,孙氏能将猪杂碎洗干净,再让莫青山给她送去,省了她不少麻烦事。

定下茅屋翻建的事情,探了老莫家的口风,云沫就直接去了秋家找秋月。

秋月事先知道云沫要去老莫家探口风。

“沫子姐,咋样,莫青山他说什么了?”

“臭丫头,瞧你这样心急,也不知道害臊。”云沫瞧她如此心急,笑着打趣道。

“沫子姐,你就别笑话我了。”被云沫这么打趣,秋月再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也羞红了脸,害怕贺九娘,秋实知道她与云沫之间的小秘密,她将云沫拉倒院子的角落里,压低嗓子道:“沫子姐,莫青山和你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

云沫见她心急知道,也不再打趣她,道:“秋月,为了保护你的名节,我没有直接告诉莫青山你喜欢他,我只给他说,看他人品不错,想帮他说媒牵红线。”

“那……那他答应没?”秋月紧张的看着云沫,提到莫青山,她只觉得心跳极快,连说话都找不到以前的大嗓门了,羞得声音娇滴滴的。

云沫继续道:“我说完,莫青山和他娘都很高兴,让我来问问女方的意思。”

“我答应。”听说莫青山和他娘都没反对,秋月满心欢喜,一口就应下了。

嫁给莫青山,她还能帮衬着娘家,嫁去别的村,一年到头,可能都没法回一趟娘家,更别说帮衬娘家了。

云沫知道秋月为何这般想嫁给莫青山,一来,是她真的喜欢莫青山,二来,贺九娘年纪越来越大,秋实又干不了重活,若是秋月嫁远了,往后,秋家的日子就艰难了。

“秋月妹子,这事还得问问贺婶的意思,你要嫁莫青山,就要嫁得风风光光,让两家长辈商量好,老莫家三媒六聘,大红花轿将你娶过门,咱不比莫青山差分毫,绝对不能倒贴。”云沫拿秋月当亲妹,自然凡事都向着秋月。

“若这门婚事能成,到你出嫁的时候,我送你一份嫁妆,让你嫁得体面一些,如此,老莫家的人也不敢轻视你。”

云沫知道,以秋家的家境,贺九娘就算有心想让秋月体面出嫁,也是有心无力。

“沫子姐……”云沫一席话将秋月感动得稀里哗啦,她抹了一把泪水,直接扑进云沫怀里哽咽起来。

云沫瞧她没了平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模样,哭得像个小女孩似的,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发髻,“傻丫头,都还没出嫁呢,你哭什么,赶紧将眼泪收起来,留到出嫁那天再哭不迟。”她知道,这个时代,女子都有哭嫁的习惯。

被云沫一逗,秋月将头抬起来,又哭又笑,抹着泪痕道:“沫子姐,你就是我亲姐,我一辈子都会记着你的好。”

“哭得像只花猫,丑死了。”云沫轻轻敲了敲秋月的额头,故作嫌弃,“赶紧将眼泪擦干,随我去见你娘,你哥。”

“嗯。”

秋月点头,赶紧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又眨了眨眼,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刚哭过。

因为涉及秋月的婚事,云沫找了贺九娘,秋实一起商量。

秋家简陋的屋舍里,云沫与贺九娘,秋实面对面的坐着,秋月有些不好意思,就躲在门外偷听。

“沫子,你有啥事想说?”秋实将云沫盯着。

云沫看了秋实一眼,又将视线移到贺九娘的身上,娓娓道:“贺婶,秋实大哥,今日,我特意来找你们,是想给你们商量秋月的婚事。”

因为家里贫寒,耽搁了秋月的婚事,令秋月十六了,还没找到婆家,这事儿,贺九娘一直自责不已,秋实心里也不好受,几番暗暗责怪自己没能力,养不了家,才拖累了自家妹子。

云沫见贺九娘,秋实都沉着脸,赶紧接着道:“贺婶,秋实大哥,你们不要担心,今日来,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给秋月妹子寻了户好人家,只要你们点头,这婚事多半能成。”

“云沫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听到云沫给秋月寻了门好亲事,贺九娘立即抬起头来盯着她,秋实也将她盯着。

“是哪户人家,姓什么,家住什么地方?”

贺九娘接连三问,云沫笑了笑,一一作答,“贺婶,你别急,慢慢听我说,我给秋月妹子寻的那门亲,就是咱们本村的,姓莫,家里是做猪肉生意的,也有田土。”

“沫子,你说的可是莫青山。”姓莫,又是做猪肉生意的,整个阳雀村,除了莫青山还能有谁。

秋实猜了个正着,云沫笑了笑,道:“贺婶,秋实大哥,我说的正是老莫家,我觉得莫青山那人人品不错,做事勤快,长得也高高大大的,配秋月妹子刚刚好,秋月妹子嫁在本村,你们随时能去看,心里也踏实。”

秋月喜欢莫青山,云沫自然是往死里说莫青山的好。

贺九娘琢磨了一下,道:“莫青山好是好,就是年纪有些大,若是我没记错,他比我家秋月大了足足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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