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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很快将画轴呈送到凤栖宫。

姬太后看到被涂鸦后的画轴,气得脸上的肌肉都抽动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姑妈……”

倒是这几日一直往凤栖宫跑的姬瑶,看见画轴上自己的画像,脸上爬了只硕大乌龟,委屈得都快哭了。

另外两幅画轴也被燕恪毁得不成样子了,每幅画轴都被画上了乌龟,还添上了两撇胡须,乍一看,还挺滑稽的。

姬瑶红着一对眼眶,泪眼婆娑,“姑妈,皇上根本就不喜欢瑶儿,能让瑶儿进宫吗?”

“皇上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不喜欢姬家的女子进宫。”姬太后凝眉道,“近来,哀家觉得,皇上是越来越有主见了。”

姬瑶急,“姑妈,那,该怎么办?”

“瑶儿别急,此事,哀家自会处理。”姬太后一双凤目眯出阴狠的算计之色,“或许,应该让你父亲煽动朝臣,再给皇上施加一点压力。”

“既然姬家能够逼迫皇上任用高进为户部的钱监,同样,也能逼迫他立你为后。”

“多谢姑妈。”姬瑶做着她的皇后梦,满心欢喜。

御书房。

燕恪批阅完奏章,翘着二郎腿,闲散的将身子偎在龙椅上,小明子公公半跪在他面前,帮他揉腿。

“皇上,凤栖宫那位好像发火了,据说,看到画轴就震怒了。”

燕恪用手支了支头,一副他早就预料到了的模样,打了个嗝哈欠,道:“朕辛辛苦苦画了那么几只大乌龟,老妖婆不发火才不正常。”

不过,老妖婆气到了,一定会有更大的动作,依他对老妖婆的了解,下一步,一定是让姬权那老狐狸煽动朝臣逼他大婚。

想逼迫他立姬瑶为后,绝对不可能,看见姬家的人,他都烦,他宁愿娶个平常女子,也不会娶姬瑶。

“小明子,去,收拾东西。”燕恪收回二郎腿,端正了身子。

小明子一头雾水,站起身将燕恪望着,“皇上,您让奴才收拾什么东西?”

“笨蛋,当然是银票跟衣服。”燕恪翻了个白眼,“朕要出宫,哦,对了,给朕弄一套太监的衣服。”

这次出宫,相当于逃婚,一定不能大张旗鼓的,得乔装一下。

燕恪说要出宫,小明子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皇上,摄政王千岁不在京都,您私自出宫,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呸,你个乌鸦嘴。”燕恪板下一张俊脸,“朕让你去准备,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小明子跪在地上,不敢违抗小皇帝的命令,又不敢带小皇帝出宫,心里那个纠结啊,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小明子,你去不去。”燕恪气得从龙椅上站起来,飞起一脚,踹在小明子的屁股上。

小明子摸摸有些痛的屁股,“皇上,您私自出宫,万一姬家的人发现了,对您不利,如何是好?”

“放心,姬家的人不敢对朕不利。”这点,燕恪还是很自信的。

“父皇就朕一个儿子,就皇叔一个兄弟,朕无子嗣,皇叔也无子嗣,若朕死了,即位的就是皇叔,皇叔登基,姬家不被满门抄斩,也会被连根拔起,姬权,姬宏两只老狐狸不会蠢到,派人去暗杀朕。”

燕恪话落,小明子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小明子,你去不去收拾东西,不听朕话,朕明天就将你送去老妖婆那边,伺候老妖婆。”燕恪咬着一口白牙,目光阴森森的威胁小明子。

在他阴森森的目光下,小明子打了个哆嗦。

虽然小皇帝偶尔会飞起一脚踢他屁股,但是,从来都没下过重脚,比起去凤栖宫伺候,小皇帝身边简直是天堂。

“奴才马上去。”小明子赶紧爬起来,飞跑去打包东西。

小明子离家,燕璃安排的隐卫眨眼出现在了御书房里。

“皇上,王不在京都,您私自出去不安全。”隐卫半跪在燕恪面前,“再说,您出宫,太后跟姬家肯定会趁此机会在朝堂上搞小动作。”

燕恪负手盯着隐卫,“有你们在暗中保护,朕很安全,还有,朕年纪小,你别骗朕,就算朕不在京都,皇叔的人也会帮朕盯着老妖婆跟姬家的人,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继续待在宫里,老妖婆一定会想方设法,逼迫他立姬瑶为后,再说,皇叔在外面逍遥自在了这么久,却将他一人丢在宫里,他实在有些羡慕嫉妒恨。

隐卫被燕恪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小皇帝年纪虽小,但是看事的眼光却毒辣犀利,不是那么好欺骗的。

小明子收拾好东西回来,燕恪很快换上了太监服,微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出御书房,朝宫门走。

“明公公,您不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这是要去哪里?”宫门的守卫都知道小明子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见他走来,赶紧笑着打招呼。

小明子有些紧张,害怕守卫认出燕恪来,赶紧端了端架子,道:“你们几个,赶紧让开,洒家要出宫给皇上办事,可耽搁不得。”

“是是是,明公公请。”他端着架子说完,守卫笑哈哈的,赶紧让道。

出了皇宫,燕恪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的感觉。

他走上前,心情不错的拍了拍小明子的肩膀,“小明子,真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

“皇上,您就别取笑奴才了。”小明子都快紧张死了,私自带皇帝出宫,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燕恪走在他前面,听他的称呼,扭回头来,将他盯着,“小明子,你唤本公子什么?”

“皇……”小明子正想说出皇上两个字,一看,他们此时并不在宫中,机灵的反应过来,“公子。”

“嗯,以后,你就这样叫本公子。”燕恪满意的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

小明子紧步跟上,全身神经都紧绷着,生怕将燕恪跟丢了,“公子,咱们这是要上哪里?”

上哪里?关于这个问题,燕恪摸着下巴,凝眉深思了一番,“吃饭最大,咱们先去大吃一顿,吃饱了再想去哪里。”说完,领着小明子往汴都最好的酒楼而去。

跟在后面的隐卫对于小皇帝的吃货本色,有些无语。

燕恪吃饱喝足,领着小明子从酒楼出来,然后直奔城门而去。

“公子,您真要去秭归县吗?”

“小明子,本公子何时说过假话。”

皇叔待在秭归县乐不思蜀,他倒想去看看,秭归县那旮旯角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将皇叔迷住。

两人边走边聊,走到城门附近的一家马行里买了两匹马,然后骑马风驰电掣般出城。

隐卫御风跟到城门外,盯着燕恪骑马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看来,得传信将此事禀告王。

两日后,阳雀村。

无邪收到飞鸽传书,匆匆去见燕璃,“王,皇上离京了。”

“私自离京?”无邪还没说完,燕璃已经猜到了。

“嗯。”无邪点头,“只带了小明子,好在,有您安排的隐卫暗中跟着。”

燕璃眉峰微动,视线瞟向无邪,“恪儿为何会离京?”

燕恪是他教出来的,若不是被逼急了,是不会轻易离京的。

无邪如实禀道:“汴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姬太后,姬权强迫皇上大婚,逼迫皇上立姬家嫡女姬瑶为后,皇上是为了逃婚,才私自离京的。”

“哼。”燕璃听后,冷笑一声,眸光有些晦暗不明,“让恪儿立姬瑶为后,老妖婆跟姬权倒是想得美,且不说恪儿还不到大婚的年纪,就算恪儿到了大婚的年纪,也不可能纳姬瑶入宫。”

无邪也清楚姬太后跟姬权的心思,“王,让隐卫带皇上回宫吗?”

“暂且不用。”燕璃轻轻一挥手,“恪儿这么大了,是时候该让他在外面闯闯了,吩咐下去,除非性命攸关,其他事情全让恪儿自己应对。”

“是。”无邪恭敬道,“王,皇上离京,那,您是否要回京主持大局。”

燕璃琢磨片刻,淡淡吩咐:“嗯,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动身。”

他离开汴都有些时日了,是时候,该回去会会老妖婆跟姬家的人,再者,老妖婆逼迫恪儿大婚这件事,他得亲自回去料理。

因为燕璃明日要回京,吃过晚饭后,云沫连夜给他做土豆饼,让他带着路上吃。

虽然摄政王千岁有的是银子,路上不缺吃的,但是她就是情不自禁想做。

从自家菜园子里挖的新鲜土豆,去了皮,洗干净放锅里蒸熟,然后捣成土豆泥,加面粉跟肉沫揉均匀,擀成饼子搁油锅里炸,出锅后,香脆可口。

燕璃盯着云沫在灶房里忙前忙后,感动得热泪盈眶。

“夫人,你对为夫太好了。”他走到云沫的身边,双手环在云沫的腰上,从后面将云沫抱住。

云沫正在炸土豆饼,油锅里冒出的热气扑在脸上,本来就很热,被他这一抱,就更热了。

“燕璃,想吃土豆饼就别捣乱。”她一边说话,一边用筷子翻动着锅里的饼子。

燕璃瞧了一眼炸好的饼子,已经有满满一大盘了,“夫人,有这些够了,为夫明天就要离开,今晚好好陪陪你。”

云沫将锅里最后一个饼子夹出来,他直接让她放下筷子,然后,将她拉出了灶房,剩下的事,交给请来得厨子做。

回房后,无心,无念送了洗澡水进来。

云沫在油锅旁忙了半天,身上沾了不少油烟,在温水里泡了许久,才觉得身上舒服了。

她泡完澡,一边用棉布擦着头发,一边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来,因为天气不冷,她只穿了丝薄的亵衣亵裤,才出浴,皮肤上还有些湿气,单薄的布料贴在身上,随着走动,时不时露出优美的曲线。

燕璃慵懒的侧躺在床上,视线紧随着她移动,焦距落在她胸前的隆起处,觉得热血沸腾,嘴巴干渴得厉害。

云沫微垂着头擦头发,没注意到燕璃炽热的目光,很随意的走到铜镜前坐下,一边用秕子梳理着长及腰的发丝,一边背对着她说话。

“你这次回京,什么时候回来?”

“将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就回来。”燕璃视线紧锁在云沫及腰的长发上,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身体越发紧绷得厉害,回答她时,声音都低沉了许多,带着浓浓的磁音。

“云儿,你这是舍不得为夫离开吗?”

云沫听出他声调有些不对劲,手中的秕子停下,转过身来,正对上燕璃一双古井般深邃的眸子。

燕璃站在她身后一尺处,正定睛将她看着。

云沫手一抖,手中的秕子掉在梳妆台上,吓了一大跳,“燕璃,你丫是属鬼的吗?走路都没点声音,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夫人,是你太专注梳头了,这才没发现为夫站在你身后。”燕璃上前一步,微垂着眼睑,含笑将云沫望着。

云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捡起梳妆台上的秕子,微垂着头,继续梳理头发。

她垂下头,手中的秕子刚梳了一下,无意间,视线瞟到了燕璃的胸膛处。

跳动的烛光下,这个男人大敞着领口,一大片瓷玉色的肌肤露在了她的眼前,因为呼吸,两块结实的胸肌微微上下起伏,线条分明,尤为晃眼。

云沫盯着看了片刻,觉得心里有些燥热,鼻子有些发酸,鼻血要喷射而出的感觉。

“燕璃,你这个暴露狂。”云沫赶紧将手里的秕子放下,用手将自己的鼻子堵住,将脸别到一边去。

燕璃勾了勾唇角,一抹邪魅耀眼的笑容爬上脸。

“夫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噢,明天一早为夫就要离开阳雀村了,夫人想做点什么,得抓紧时间。”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云沫听到这句诗,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摄政王千岁,你能不能别这么搞笑,这句诗是形容女人的,你胡乱用,就不怕有损你英明神武的形象?”

这个逗比的男人……

“在夫人面前,为夫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说话,燕璃拿起秕子,左手握着云沫的肩膀,右手轻柔的帮她梳理那些散乱的头丝,然后再用内力帮她烘干。

“梳好了,咱们睡觉去。”他摸了摸云沫柔顺及腰的发丝,唇角泛起一抹邪魅勾人的笑容,将秕子放在梳妆台上,不等云沫有所回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大床走去。

爬上床,摄政王千岁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夫人压在身下。

“云儿,你知道吗,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谈吐间,温热的气息喷在云沫的脸上。

“王侯将相,指点江山又能如何,不及与你在这小山村厮守一辈子。”

从他失忆到恢复记忆,差不多经历了三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他日日与云沫在一起,日日看到云沫的笑脸,日日听她吼自己,突然要离开一阵子,他真的觉得不舍。

云沫躺在他的身下,听他如此深情并茂的说,心里暖融融一片,“阿夜,我等你回来。”

燕璃恢复记忆后,她本来想唤他阿璃,但是想到阿狸那只红狐狸,她瞬间觉得有些不妥,此刻浓情蜜语,叫燕璃,好像又有些生分,想了想,干脆又叫回阿夜。

“嗯。”燕璃点头,薄唇覆盖而下。

云沫的嘴被封住,淡淡的白檀香灌进口中,火辣的吻,激烈的纠缠,她感觉自己快被吸干了,双手撑在燕璃的胸前,用力将他往外推了推。

“云儿,你今晚还要拒绝我吗?”燕璃感到她的动作,将唇移开,靠在她耳畔低声的道,“明日一别,我再想见你,还得等些时日。”

“放心,我会节制的,不会让你太累,给我。”他低沉魅惑的声音在云沫的耳畔,他就用这种性感魅惑的调子轻哄着云沫。

云沫被摄政王千岁低沉魅惑的调子迷得七荤八素,脑袋里全是浆糊,被摄政王千岁多哄几次,她就不受控制的点头了,然后,摄政王千岁想干嘛就干嘛了。

房间里两人正情难自禁,突然,叩叩叩……

连串的叩门声传进了屋。

云沫听到叩门声,全身神经苏醒,伸手将燕璃推离自己半尺。

“谁?”摄政王千岁压制住沸腾的血液,目光扫向门口,有些不悦的开口。

“爹爹,娘亲,是孩儿。”沉闷的话音落下,稚嫩的童音从门外传进来,“娘亲,爹爹,我今晚想和你们睡。

云沫尴尬的拉拢衣服,伸手推了推燕璃,“儿子要进来,快去开门。”

到嘴的肥肉飞了,摄政王千岁的内心是奔溃的。

他皱着眉头,将身上的袍子穿好,十分不悦的下床。

云沫知道,在这个时候让他刹住车,他有些不高兴,赶紧道:“燕璃,你淡定一些,童童肯定是因为你明天要离开,所以才跑来我们房里的。”

摄政王千岁穿好衣服,运功将体内的燥热感压下后,才黑着一张脸去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只见云晓童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房门口。

“爹爹,儿子舍不得你离开。”燕璃刚将房门打开,云晓童就扁着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娘亲都会想你的。”

被搅了好事,燕璃本来很生气,但是,云晓童稚嫩的声音传入耳,如此依恋他,他一颗心,顿时就软了,别说生气,就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云晓童说。

原来,他在臭小子的心里竟然这么重要,父子连心,离别不舍。

“爹爹办完事情就回来。”燕璃收起黑脸,温下嗓子道,说话功夫,直接将云晓童抱进了房间,丢进了被窝里。

一家三口躺在一张床上,温馨满满。

云晓童躺在云沫与燕璃的中间,直到睡着,小脸上都带着笑意,有爹爹的感觉真好。

笠日清早,云沫醒来的时候,燕璃已经带人离开了,他不放心将云沫母子俩留在阳雀村,特地将无心跟无念留了下来。

云沫醒来,伸手摸了摸燕璃睡过的枕头,那枕头上还残留着一股是有若无的白檀香,她吸了吸鼻子,闻着是有若无的白檀香,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她明白,燕璃之所以偷偷离开,是不想小豆丁哭,小家伙长这么大,才有了他这个爹爹,是十分舍不得他离开的。

燕璃外表孤高,冷傲,心思却细腻如尘,这点,她早就知道了。

天刚蒙蒙亮,云沫躺在床上却是睡意全无,干脆起床穿衣,一念口诀进了仙源福境,时辰还早,她先翻出仙源天诀练会儿。

奔涌的真气在她体内流转,片刻时间,额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汗珠在阳光的反射下,颗颗晶莹剔透。

她盘膝而坐,被一层朦胧的白光笼罩,在白光的衬托下,肤质细腻,犹如凝脂,美得跟仙子一样。

说来也奇怪,最近这段时间,她体内的真气有所增强,凝气化力也比以前顺利多了,但是,就是无法突破第二重,或许就像突破第一重一样,突破第二重也需要一个契机,只是不知道,这个契机何时才会出现。

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周,云沫缓缓的睁开双眼。

她眼帘刚扬起来,金子,银子两只灵兽的身影就撞进了她的视线。

只见,不远处,金子用嘴叼着一朵木槿花,摇晃着金闪闪的大尾,无比殷勤的凑到银子的面前。

“嗷吼,银儿,这是金爷特地为你采的花,你收下吧,还有,金爷有个恋爱想和你谈谈。”

“哼。”金子殷勤的递上花,银子用鼻子哼了一声,高傲的将头偏到一边去。

“银儿,你收下金爷的花,要问金爷对你的爱有多真,月亮代表爷的心,要问金爷对你的爱有多深,海水代表爷的心,吼。”

云沫默默的走过去,听了听,顿时被雷得里焦外嫩。

这年头,动物们都怎么了,难道都流行跨种族恋爱了吗?话说回来,金子这只没节操的灵狮是什么时候瞄准银子的?

难道是因为童童上学,这段时间,经常将银子丢在仙源福境里,两只小东西掐着打着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无比伟大的,竟然能令灵兽之王金爷低头,去讨好一只小小的九尾灵狐。

云沫往自己脑门上狠狠的拍了一记,垂着剪水般的眸子,将眼前两个小东西盯着。

“金子,谁让你个逗比摘我的木槿花的?你知不知道,一朵木槿花能卖多少钱。”

“主人,你走开。”金子正忙着讨好小狐狸,听到云沫的话,压根就没回头,“别打搅金爷追媳妇。”

云沫觉得逗比金爷要飞天了,摘了她的木槿花,竟然还让她走开。

一把拎住金子的尾巴,猛的将它提到了半空,“金子,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找只公狐狸给银子配种。”

“嗷呜。”金子四蹄在半空狂舞,听到云沫的警告,嘴里发出一声凄惨的狮子吼,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努力扬起头,泪眼迷蒙的将云沫望着,“主人,你不能这样欺负爷,你若敢找公狐狸给银子配种,爷……爷去找根麻绳上吊,死给你看,嗷呜呜……”

云沫听得一愣,这只逗比小狮子竟然给她一哭二闹三上吊……

银子扬着脑袋,两只眼睛盯着金子看,瞧金子被云沫提到半空,它眨了眨魅惑的狐狸眼,眼神一闪,一个眉眼抛向它,然后,唔唔两声,麻利的跑开了。

云沫盯着小狐狸给小狮子抛媚眼,感觉三观毁尽,手一松,哧溜一下,金子圆滚滚的身子落在了地上。

没想到,银子这只小狐狸还没修成精,就会勾引狮子了。

云沫被自家的两只灵宠雷了个透,费了几分钟,收拾好心情,这才去黄灵地那边摘木槿花。

这段时间,都是她抽时间进仙源福境采摘木槿花,然后夹着外面摘的木槿花,让赵小福拿到闻香楼去。

摘了些木槿花,云沫从仙源福境里出来,无念,无心,云晓童已经起床,厨子做好了早饭,云晓童吃后,她让无念送他去县学,以前,这活儿是无忌做,无忌跟燕璃回京了,就交给了无念。

无念去马厩牵马,进去马厩半天,也没见出来,云晓童在院子里都等着急了。

“娘亲,无念姑姑怎么还没来。”

云沫凝了凝眉,觉得不对劲,轻轻拍了拍云晓童的肩膀,让他别着急,“儿子,你在这儿等着,娘亲去看看。”

枣红马性子烈,她有些担心,无念被枣红马蹄伤。

云沫走进马厩,正见无念蹲在马厩里,伸手触摸着枣红马的鬃毛,枣红马没精打采,懒懒的躺在草料里,鼻孔里不断喷出热气。

无念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云沫,淡淡道:“夫人,枣红马好像有些不对劲。”

云沫一听,心急,加快脚步走进马厩,“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无念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情况,“要是无情在就好了,他不但能医人,还能医马,王的追风就是他负责看病。”

“念儿,你先送童童去上学。”云沫淡淡道,“今日就不骑枣红马了,童童会些功夫,你带着他,走着去,应该不成问题。”

枣红马病了,肯定不能再托人。

“嗯。”无念点头,起身离开马厩。

云沫想了想,准备去请王元庆来瞧瞧,上次,燕璃身上的伤,就是这个王郎中治好的,让他来看看马,应该不成问题。

她让无心再去豆腐坊那边摘些木槿花,等会儿,好让赵小福稍去闻香楼,交待好无心,她就急着去了王元庆家。

“王叔,你会不会医马?”云沫到王元庆家的时,王元庆已经起床,正在吃早饭。

王元庆一看是云沫,赶紧咕咚几口喝完碗里的粥,将碗放了,“我会医马,云沫丫头,你家马病了吗?”

云沫也拿不准枣红马是不是病了,赶紧将情况给王元庆说了一遍。

“云沫丫头,光听你说,我无法判断,你带去看看。”

“好,有劳王叔了。”云沫点头,赶紧带王元庆去马厩。

两人疾步进了云宅,直奔马厩而去。

到了马厩,云沫担心枣红马排斥生人,伤到王元庆,便陪着他一起进了马厩。

王元庆进到马厩里,围着枣红马转了一圈,然后用草料试了试它的胃口,最后才伸手摸了摸它的肚子。

云沫见他半天没说话,等得有些着急,“王叔,这马儿到底怎么了?”

这可是匹汗血宝马呀,千万别有事,她还等着这马儿和追风相亲相爱,然后,生下一堆汗血小马崽,成就她养一大群汗血宝马的梦想呢。

王元庆瞧她一脸着急,笑了笑,道:“云沫丫头,你家这匹马没事?”

“没事,那,为什么不吃草呢?”云沫纳闷的将王元庆瞧着。

王元庆又笑道:“这匹马儿确实没有问题,是怀上崽儿了,所以,精神跟胃口有些不佳,畜生有孕就跟人一样,会害喜一阵子,你好生照料着,缓过这阵子就好了。”

听王元庆说完,云沫眼睛都亮了,心里喜意蔓延。

没想到,燕璃的追风这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让枣红马怀上崽子了,哦哈哈哈,她养一大批汗血宝马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想象万马奔腾的场面,云沫心里美滋滋的,一双眼睛都笑弯了。

“王叔,这是诊疗费,你收好了。”某女心情大好,从兜里掏了一把铜钱出来,塞给王元庆。

王元庆接过钱,仔细一瞧,起码有一百文,“云沫丫头,要不了这么多。”

他给本村人看病,只要不用到昂贵的药材,一般情况下,都只收二三十文钱,今日,给匹马看病,反倒得了一百多文。

“王叔,你就收着吧,多出的钱,拿去打酒喝。”云沫心情大好,出手也十分大方。

王元庆听云沫如此说,笑了笑,也就收下了,“如此,就多谢云沫丫头了。”

云沫将王元庆送出宅子,无心正好回来了。

“心儿,你马上帮我去割些青草回来,要那种又嫩又绿的草。”

无心知道云沫让她割草,是用来喂枣红马。

“夫人,喂马的草料不是还有吗?”不是她不愿意去割草,而是,马厩里堆放的草料,足够枣红马吃一个月了。

“那些草不新鲜,枣红马怀崽子了,要喂新鲜的嫩草。”云沫扫了一眼无心,随口道,“雾峰堰堤坝上有很多嫩草,你去割两捆,不费事,我有点事儿,要去先找秋实一下。”

无心听云沫说完,深深的觉得,枣红马能有夫人这么个主人,简直是太幸福了,就连王的追风,也没这优厚的待遇。

“哦,我这就去。”害怕饿了枣红马,云沫会心疼,她赶紧进屋拿了把镰刀,一路飞快去雾峰堰割草。

无心出门后,云沫紧跟着出门,准备去秋家。

秋家小院里,马芝莲将秋实叫到院子的角落里说事。

她是借口上茅房,溜出豆腐房,前来找秋实的。

“秋实哥,我探过我娘,我爹的口风了。”她看了秋实一眼,含羞低下头,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秋实听她说话,心里一阵激动,“芝莲,那,你娘跟你爹咋说的,有没有同意咱们俩?”

马芝莲含羞的咬了咬唇,将头稍微抬起一些,看了秋实一眼,“我没给他们提你的名字,不过,我问了我爹娘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秋实心里激动加着急,生怕马成子跟桂氏不同意将马芝莲嫁给他。

“我问我爹娘,如果我看上的人腿有残疾,家境也一般,会不会让我嫁?”马芝莲道。

秋实眼睛一眨不眨的将她盯着,“那,你爹娘是如何回答的。”

“我……我爹娘说,只要人品好,待我好就成。”在秋实的目光下,马芝莲感到双颊发热,好紧张,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太好了,芝莲。”秋实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一脸兴奋的将马芝莲盯着,感觉自己幸福得都快飘起来了。

“不过,芝莲,我可能要阵子才能请媒婆上你家去提亲。”秋实高兴了片刻后,想起一些事,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秋月与青山的婚事定了,目前,我家得给秋月准备嫁妆,而且,今年已经过了大半年了,村长马上要每家每户筹钱,去稳固雾峰堰的堤坝,这两桩事赶在一起,手头上实在有些困难,等过了这阵子,手上有钱了,再去你家提亲,你看行吗?”他语气温和,十分耐心的征求着马芝莲的意见。

秋实说的情况,马芝莲都知道。

秋月出嫁,秋家给秋月准备嫁妆,是得花一大笔银子,加固雾峰堰的堤坝,每年每户也得出不少钱,往年,每到村长要筹钱修雾峰堰堤坝时,他们马家也犯愁,就今年有事做,情况好些。

“成。”马芝莲点头,“秋实哥,你别急,等秋月出嫁了,你家手头上宽松了,再上我家提亲就是,我……我等你。”最后一句话,她羞得咬唇才说出口。

秋实盯着马芝莲娇羞的模样,眼神逐渐变得炽热,吞了几口唾沫,鼓足了勇气,才敢缓缓的伸出手,拉住马芝莲的小手。

“芝……莲,你放心,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他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

“嗯。”马芝莲轻轻答应了一声,羞得将头都垂到了胸前。

秋实拉着她的手,她感觉心,砰砰砰的狂跳,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秋家的院门半开着,云沫猜想秋实多半应该编草鞋,草垫,没怎多想,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院子。

“咳,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她走进院子,扫了一眼,正好看见秋实拉着马芝莲的小手,马芝莲则羞涩的低垂着头,见两人这般模样,她尴尬得咳嗽了一声。

马芝莲听到云沫的声音,本能的紧张,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秋实也尴尬得不行,“沫……子,你有啥事吗?”

云沫觉得自己打搅了人家小情侣的好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站在院门处,讪讪道:“秋实大哥,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哎呀,沫子姐,你别说了。”马芝莲羞得双颊通红,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你找秋实哥有事,就进来吧,你们聊,我走了,我豆腐房的事情还没做完呢。”她娇羞的说完,根本不敢看云沫的脸,垂着头,捂着脸,飞溜一般跑出了秋家小院。

云沫瞧着马芝莲从自己身边飞跑而过,心里愧疚感飙升。

她今天怎么就忘了敲门再进来呢,瞧把人家小妞吓成这样了,真是罪过罪过啊。

“芝莲妹子,我不是故意的。”云沫觉得,自己应该道个歉。

“芝莲,你小心点跑,别摔了。”秋实瞧她飞跑,心里也担心得紧,生怕她摔了,赶紧提醒一番。

两人的话从身后传来,马芝莲捂着脸,跑得比兔子还快。

马芝莲跑得没影后,云沫才移步到秋实的身边,“秋实大哥,看来,喝完秋月妹子跟青山兄弟的喜酒后,就该喝你跟芝莲妹子的喜酒了。”说话,云沫笑望着秋实,言语充满调侃。

秋实是男子,开个玩笑没什么关系。

“妹子在这里,提前祝秋实大哥与芝莲妹子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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