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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陈翔也对燕恪拍了一通马屁。

燕恪扫了二人一眼,“你二人如果能够解决清河县旱灾的问题,功不可没,皇上必然重赏。”

“这位是?”尉迟真视线扫到云沫的身上。

燕恪向他介绍,“尉迟将军,这位是我婶婶。”

尉迟真一愣,皇上的婶婶,皇上就摄政王千岁一位皇叔,可是他没听说摄政王千岁大婚之事啊,这位婶婶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燕恪知道尉迟真在想什么,挥了挥手,让王权安,张进,陈翔退出去。

“尉迟将军,这位是我皇婶。”

皇婶?尉迟真这下听明白了,“微臣见过王妃娘娘。”他抱拳,单膝跪在云沫的面前。

尉迟真是个武将,动作大,嗓门响,云沫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尉迟将军,我姓云,单名一个沫字,你直接唤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嫁给了燕璃不假,可是,我的名字还没入皇家玉牒,算不得什么王妃。”

说话时,云沫将尉迟真扶了起来。

尉迟真顺着云沫的搀扶起身,目光落在云沫的身上,“这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云沫淡淡回答,“咱们此去清河县,你唤我王妃,一来,有些不合适,二来,我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燕恪站在尉迟真的身边,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尉迟将军,婶婶让你这么叫,你就这么叫吧。”

“是,微臣遵命。”尉迟真一板一眼的点头。

燕恪见他点头,将视线瞟向云沫,“婶婶,迟早有一天,皇叔是要将你的名字入玉牒的,你也要习惯别人称呼你为王妃。”

“到时候再说吧。”云沫耸了耸肩膀。

“皇上,夫人,什么时候出发?”尉迟真还是不敢直接唤云沫的名字,想了想,跟无心,无念一样,唤她为夫人。

燕恪道:“现在就出发。”

“那,微臣马上去安排车马。”尉迟真出去。

一行人上午出发,下午抵达清河县境内。

进城的途中,路过清河县的几个村庄,几乎每个村庄都严重缺水,河沟干得见底,农田干涸开裂,种在农田里的作物,全被晒成了干草,估摸着,遇上点火星子就能点燃。

“怎么旱得这么严重。”燕恪坐在马车里,眉头深锁。

云沫一路观察着清河县的土质,典型的沙土,水分容易流失,难怪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旱情。

车骑进入清河县县城,清河县县令胡三思已经带着大批衙役候在了城门处。

尉迟真挥手,后面的车骑停下来。

清河县离泾阳关不算远,胡三思听说过尉迟真的威名,尉迟真停马下来,他赶紧弓着背迎上去,“尉迟将军亲临清河县,下官胡三思有失远迎。”

胡三思作揖行礼,尉迟真礼貌性点了点头,然后一跃下马,向着后面的马车走去。

“主子,夫人,到清河县城了。”

胡三思视线随尉迟真而动,也落在了后面的马车上。

他眼仁转了转,若有所思,连尉迟真都对马车里面的人如此恭敬,难道,那马车里坐的是贵人。

尉迟真的话传进车厢,云沫,燕恪撩帘子走了下来。

不到一分钟时间,胡三思脑中已千转百回,瞧燕恪衣着不俗,眉宇间透着一股贵气,他赶紧走过去问尉迟真,“尉迟将军,这两位是?”

“胡三思,不该你打听的,你最好别多问。”尉迟真侧脸,轻睨了胡三思一眼。

这狗官打的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吗。

胡三思被尉迟真冷厉的气势震慑了一下,“是……是下官多嘴了。”

燕恪站在马车前,张开手臂,伸了伸懒腰,“坐了一天的马车,憋死本公子了,咦,不是说,清河县灾情严重吗?怎么看不见一个灾民。”

他一边说话,一边转动眸子,视线扫向前面的街道,只见街道上干净整洁,偶尔有几个人走过,根本看不见一个难民,除了过往的人流少些,完全不像刚受过灾的样子。

“这位公子,灾情已经控制住了。”胡三思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两只眼睛恭维的将燕恪盯着。

云沫也觉得眼前这条街道干净整洁得有些不正常,若是灾情这么容易被控制下来,那些灾民就不会涌进秭归县了,所有的情况都在说明,胡三思在撒谎。

“胡大人,我听说清河县瘟疫很严重,你是怎么控制下来的?”云沫将视线移到胡三思的身上,嘴角带点淡笑,将他望着。

“有部分灾民涌入秭归县,尉迟将军可是费了好多心思,才控制呢。”

“对啊,胡大人,你是用什么办法,这么快将灾情控制下来的?”燕恪也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胡三思的身上。

“这……”胡三思支支吾吾,明显做贼心虚,“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就是开仓……放粮,设粥棚,施药。”

“胡三思,你知道隐瞒灾情是什么样的大罪吗?”尉迟真皱了皱眉头。

这几日,他接触了不少清河县的灾民,那些灾民分明都说,胡三思不肯开仓放粮,这狗官竟然昧着良心胡说八道。

尉迟真冷着一张脸,说话的语调有些严肃,胡三思吓得哆嗦了一下。

他哪里知道,这次的灾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连泾阳关守将都给惊动了,往年,遇上灾情,他也是像今年这般,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上面根本就不会细查,要知道,尉迟真这么不好糊弄,他就该好好设粥棚赈灾了,现在,真是悔死了。

“胡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哥哥出来吧。”这时候,一个穿着麻衣,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跑了过来,她没看云沫等人,扑通,直接跪在了胡三思的面前,一把抱住胡三思的腿,“胡大人,我哥哥病得很严重,求求你放他出来吧,我给你磕头了。”

年轻姑娘一边说话,一边对着胡三思磕头,额头砰砰砰的磕在石板路上,没几下就撞破了皮,撞出青红一片。

胡三思身子僵了僵,腿使劲一踢,将那年轻姑娘踢到了一边。

“姑娘,你姓甚名谁,本官不认识你,你怎么找本官要哥哥。”说话,他避过燕恪,云沫,尉迟真等人的视线,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衙役。

这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

那年轻姑娘想是饥饿过度,身上没什么力气,被胡三思一脚踢开,躺在地上半天没动一下。

“胡三思,你身为清河县父母官,如何这般对待自己的子民?”尉迟真瞧那姑娘可怜,眼神不悦的瞟向胡三思。

胡三思立马辩解,“尉迟将军,这姑娘突然冲出来抱住下官的腿,下官一时情急,才踢了这姑娘一脚。”

尉迟真没理会他,直接走到那年轻姑娘面前,伸手扶了她一把。

年轻姑娘站起来,感激的看着尉迟真,“多谢将军。”

尉迟真淡淡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你说你哥哥被关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女子姓江,单名一个舞字,就住在清河县城东。”年轻姑娘回答了前面两个问题,说完,视线瞟向胡三思,表情有些显得害怕,“我哥哥……”

胡三思见江舞视线瞟来,避着尉迟真,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她。

“我哥哥,他……”江舞吓得哆嗦了一下,想说的话卡在喉喽里,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尉迟真感觉她在害怕,温着嗓子道:“江舞姑娘,你别害怕,我是泾阳关守将尉迟真,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

“将军,你真是泾阳关守将,尉迟将军?”

江舞紧盯着尉迟真,表情崇拜,眼神还有些倾慕,泾阳关离清河县不远,尉迟真的大名,清河县许多百姓都知道,有尉迟真守着泾阳关,这些年,秭归县,清河县,文县,茂县,金华县才得安定。

“没错。”尉迟真点头。

知道了尉迟真的身份,江舞胆子大了许多,堂堂一个将军,品级自然比胡三思高了许多。

“求将军替民女做主。”江舞扑通跪在了尉迟真的面前。

尉迟真再次伸手将她扶起,“江舞姑娘,有什么事情,你直说无妨。”

江舞再不怕胡三思,眼神恨恨的扫了他一眼,对尉迟真道:“尉迟将军,这个狗官。”说话,她伸手怒指着胡三思,满脸控诉,“清河县发生旱灾,这个狗官不仅不开仓放粮,还命衙役殴打上县衙府要粮的灾民,可能听说将军您要来,今天早上,他突然下令,让衙役逮捕了所有感染瘟疫的灾民,也不知,将那些染病的灾民关在了何处,我……”说到这里,她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哽咽,“我哥哥也在其中,他病得那么严重,也不知道怎样了。”

尉迟真听完江舞的话,怒不可遏,“胡三思,江舞姑娘说的,可都是真的?”

“她……她胡说八道。”胡三思心里紧张,脸色忽青忽白,“尉迟将军,你千万不可听信这女子之言。”

“我信。”燕恪听了半天,突然移步走向胡三思,他负手站在胡三思的面前,眼眸微微转动,从上到下,将胡三思打量了一遍,“瞧你这膀大腰圆,满肚子肥油的模样,一看就是个贪官。”

云沫笑了笑,没有做声,站在一旁看着燕恪教训胡三思。

尉迟真见燕恪插手管此事,自然是站在一旁,听候他的吩咐。

无心,无念认识小皇帝久一些,了解小皇帝的性子,小皇帝出马,就证明胡三思该倒霉了,两个小妮子知道小皇帝不可能吃亏,干脆都环抱双臂,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胡三思被骂贪官,也不敢还嘴,一则,他本来就是贪官,还嘴,底气不足,二则,他尚未摸清楚燕恪的底细,怕,贸然开口,得罪了贵人。

燕恪扫了他两眼,伸手,一把抓住他下巴上仅有的几根山羊胡。

“啊。”胡三思疼得惨叫一声,胡子被燕恪拎在手中,疼得嘴巴都歪了。

燕恪用力拉了拉,问道:“胡三思,你将那些染了瘟疫的灾民都关在什么地方了?”

“我……我没有……做过这事。”胡三思歪着嘴否认。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旦承认囚禁灾民,轻则乌纱不保,重则,性命不保,若是不承认,尉迟真等人找不到那些灾民,他还有一丝希望蒙混过关,因为,藏人的地方,极为隐蔽,他不说,尉迟真等人应该很难发现。

“不说是吧。”燕恪皱了皱眉头,手上再次用力,狠狠拉扯着他的胡须,可是力道又控制得很好,折磨了他,又不将他的胡须拉断。

胡三思疼得嘴唇都发抖了,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燕恪冷眼瞪着他,“说不说,本公子的耐心可不好。”

“我……我真的……没做过。”胡三思疼的嘴唇发抖,却还在拼命的咬着牙否认。

燕恪的耐心彻底被他消磨光了。

“尉迟将军,麻烦你派人去找跟鸡毛来。”

“是。”虽然尉迟真不明白,小皇帝要鸡毛做什么,但是还是按他吩咐的做,向身旁挥了挥手,让人去将鸡毛找来。

云沫轻轻勾了勾唇,知道燕恪要鸡毛做什么。

或许,胡三思有很强的耐痛力,但是,绝对耐不住痒,用鸡毛挠他身上的敏感部位,比往他身上加烙铁还能折磨他。

不愧是燕恪亲自教出来的,够腹黑。

“将军,鸡毛找到了。”很快,一名士兵将鸡毛递到了尉迟真手中。

尉迟真接过鸡毛,看向燕恪,“主子,要怎么做?”

燕恪松开胡三思的山羊胡,拍了拍手,转过身子,看向尉迟真身边的士兵,随手点了两名,“你们两个,去将这个狗官的鞋袜脱了。”

“是。”两名士兵点头,冷着脸,大步走向胡三思,军人杀伐果决的性子,吓得胡三思缩了缩脖子。

“尉迟将军……”他后退了两步,目光求助的看向尉迟真,想向尉迟真求情。

尉迟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燕恪,尉迟真没喊停,两名士兵走到胡三思身边,仅用了一招,就将胡三思放倒在了地上躺着。

“啊。”胡三思猛跌向地面,尾骨磕在石街上,摔得惨叫一声。

那两名士兵可不管这么多,一人将他双手钳制住,另一人走到他脚边,蹲身,两下子扒了他的鞋袜。

“尉迟将军,将你手上的鸡毛递上去。”燕恪负手而立,瞟了一眼尉迟真,淡淡道。

“是。”尉迟真嘴角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好像明白了小皇帝的打算,他应了一声,走上前,将手里的鸡毛递到士兵手中。

那士兵接过鸡毛,燕恪凝了凝眉,冷声吩咐,“用鸡毛给我挠这个狗官的脚底心,直到他说出,将那些灾民关在何处为止。”

“是。”那士兵点头,看了看手中的鸡毛,然后,对着胡三思的脚底心挠去。

“啊哈哈哈……”鸡毛一下接一下的划过脚底心,胡三思感觉巨痒无比,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里爬一样,一下一下的冲击他的神经。

燕恪,尉迟真没喊停,两名士兵继续押着他挠脚底,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胡三思已经笑得脸上的肌肉都抽筋了,“我……说,别……别挠了。”

他话落,燕恪挥了挥手,两名士兵停下。

燕恪挑眉,见胡三思躺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喘粗气,等他稍微喘了几口气后,他问:“说,你将那些灾民关在什么地方了?”

“在……在清河县城东,观音庙下面的地窖里。”胡三思喘着气道,他实在怕,再次被挠脚底心。

“你这个狗官,也不怕天打五雷轰。”江舞咬牙将胡三思恨着。

难怪大家找了这么多地方,也没找到人,谁会想到,这个狗官竟会将人藏在城东观音庙下面的地窖里。

“尉迟将军,既然已经知道人在什么地方了,就赶紧去救人。”燕恪将全部心思转移到救人上面。

“嗯。”尉迟真点头,他扭头扫了一眼身旁的士兵,挥手道:“你们几个,去城东观音庙,将那些灾民救出来。”说话间,他随意点了二三十个人。

一群士兵领命,很快离开,朝城东而去,江舞向尉迟真,燕恪,云沫等人简单道别,也跟了去。

“恪儿,你要如何处置这个狗官?”云沫扫了胡三思一眼,淡淡的问。

经云沫提醒,燕恪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胡三思的身上,冷着脸,盯了胡三思几眼,“来人,先将这个狗官丢进县衙大牢,饿上三天三夜再说。”

这个狗官,贪污公粮,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也该让他尝一尝饥饿无助的滋味。

对于燕恪的决定,云沫,尉迟真都没有意见,尉迟真挥了挥手,立马有士兵将胡三思押解起来,朝县衙府而去。

天色已晚,加上舟车劳顿,云沫,燕恪决定先回驿站歇息一晚上,商量好赈灾对策后,明日再行赈灾之事。

驿站里,燕恪吃过晚饭,泡了个热水澡,除去一身尘土后,去找云沫商量对策。

叩叩叩……他敲响云沫的房门。

“进来。”云沫坐在屋里,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燕恪会来,她特意坐在屋里等他,

燕恪推门而进,对着云沫嘻嘻笑了笑,“婶婶,你还没睡呢。”

“知道你要来,我特意等你。”云沫淡淡道,“说吧,是不是想找我商量赈灾的对策。”

燕恪走到云沫身边,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婶婶,你真是料事如神,难怪我皇叔这么高冷的一个人,都被你给拿下了。”

云沫白了他一眼,“少拍马屁,赶紧说正事。”

燕恪拍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冲着云沫做了个鬼脸,然后才道:“婶婶,今日进城,路过不少农田,我仔细观察过,那些农田旱得太严重了,有的地方,甚至都开裂了。”

“嗯。”云沫点头,“清河县大部分的农田都是沙土,沙土锁不住水分,一旦到干旱季节,极容易发生旱灾。”

这也是,为什么,清河县经常发生旱灾的主要原因。

“婶婶,我不懂种地之术,依你看,如何才能在这种干旱的地方种植作物?”燕恪道,“那两个农官与婶婶相比,我比较相信婶婶。”

其实,种地之术,云沫也不太懂,她擅长的是经商,燕恪问,她琢磨了一番,才道:“眼下情况,首先要打开清河县的粮仓,开仓放粮能维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尽快恢复清河县的农业种植,保证百姓有食物过冬,现在已是秋时,种植稻米,小麦这些米粮类的作物,怕是赶不及了,而且,水稻必须种植在水田里,小麦喜温喜湿,清河县的农田干成这样,不适合种植。”

燕恪听得着急,“婶婶,那能种什么?”

“种菜。”云沫挑了挑眉,淡淡回答,“现在这个季节,正适合种植大白菜跟萝卜,大白菜跟萝卜的生长周期都只有五十多天,正好可以解燃眉之急。”普通大白菜,萝卜的生长周期是五十多天,她将菜种放进仙源福境里净化一番,能将生长周期缩短到一个月左右,正好可解清河县缺粮的困境。

云沫说完,燕恪疑惑了,“婶婶,这地方的农田旱成这样,能种植大白菜,萝卜吗?”虽然他不懂种地之术,但是却也知道,通常情况下,百姓都将大白菜,萝卜种植在温润,肥沃的菜园子里。

云沫知道燕恪在担心什么,淡淡的笑了笑,“放心,这个问题,我自会解决的,你只要让人统计一下清河县一共有多少亩受灾的农田,将数据报给我,然后给我准备足够的白菜种,萝卜种就行了。”

燕恪瞧云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放心了。

“恪儿,清河县的农田基本上是沙地,春水爆发时,沙土很容易被冲走,造成土壤大量流失,农田一年比一年贫瘠,这样的农田,在夏秋干旱时,又极容易发生旱情,这是清河县经常发生旱灾的原因,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善清河县农田的情况,旱灾还会继续发生,而且,一年比一年严重,造成恶性循环。”

听云沫分析这些,燕恪眼睛都亮了,盯着云沫,一脸崇拜。

“婶婶,我觉得你无所不能,皇叔娶了你,真是赚大了。”

这句话,云沫爱听,“所以说,以后,你皇叔欺负我,你要站在我这边。”

燕恪拍了拍胸脯,“婶婶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远在京城的摄政王千岁不知,自己夫人仅用了几句话,就将他培养了十几年的侄儿给拐了。

“婶婶,那,要如何才能改善清河县农田的情况呢?”燕恪言归正传,睁大眸子将云沫望着。

“婶婶既然提出来,就一定知道解决办法。”

云沫凝眉道:“首先,就要种树,树木的根系深入地下,可以牢牢的稳固住土壤,防止雨季时,土壤被洪水冲走,再者,树木的根系具有一定的吸水作用,绿树成荫,旱灾自然就不会再发生了。”

“好主意。”燕恪忍不住赞赏,“婶婶,你果然比那些农官厉害,要不,我封你做农务司掌史,怎么样?”

“好啊。”云沫笑着点头,“不过,你先说说,你一个月给我开多少工钱,钱少了,可请不动我。”

开了个玩笑,云沫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清河县经常发生旱灾,百姓贫苦不堪,可以考虑种植有经济价值的果树,比如梨树,梨树根系发达,不但耐旱,还耐涝,适合沙地种植。”

“种植梨树,不仅能改善清河县农田的情况,还能增加清河县百姓的收入,一举两得。”燕恪闪着眸子点头,然后对云沫竖起大拇指,“婶婶,你这主意实在太妙了。”

今夜,云沫所说的话,他全都认真记在了心上。

笠日一早,在驿站用过早膳后,燕恪,云沫,尉迟真,无念,无心等人朝县衙府而去。

胡三思被丢进了大牢,燕恪亲自坐镇指挥大局。

他首先安排开仓放粮,设粥棚,施药,稳定民心,控制疫情。

再次,让尉迟真派人将清河县各个乡镇的管事叫到了县衙府,统计出整个清河县,到底有多少亩受灾农田。

一上午的时间,县衙府外,围满了前来领粮的灾民,闹哄哄一片。

尉迟真吩咐属下顾好燕恪跟云沫的安全,自己站在县衙府门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前来领粮的灾民,大声呼道:“诸位,请大家排好队,一个接一个上前领粮,请大家放心,皇上已经下令开仓放粮,你们每个人都有份。”

“皇上注意到咱们清河县的灾情了,咱们清河县百姓有救了。”尉迟真话落,底下有灾民高呼一声。

一声落下,又有人高呼,“皇上万岁,皇上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君主。”

“咱们大燕有这样的皇上,真是百姓之福。”

灾民们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都在夸皇帝好,皇帝行,皇帝是个好君主。

云沫勾唇笑了笑,尉迟真这么做,不是为小皇帝造势,又是什么?

“尉迟将军,谢谢你救了我哥哥。”江舞领到了米粮,走上台阶,到尉迟真的身边,“小女子没什么好东西可感谢将军,这个,还请将军不要嫌弃,收下。”说话时,她含羞将一双布鞋垫塞到尉迟真的手中。

尉迟真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抱着米粮,低垂着头,风一般跑开了。

“江舞姑娘……”尉迟真盯着手里的布鞋垫,只能对着江舞离去的背影,大声喊,“谢谢。”

“不用谢,尉迟将军,你是大英雄,能给你做双鞋垫,这是小女子的荣幸。”江舞的声音远远传来。

燕恪瞧情形,走上前两步,哥俩好的将一只手搭在尉迟真的肩膀上,“啊哈哈哈,尉迟将军,你真是桃花朵朵开啊,赈个灾都能走桃花运,本公子瞧着,都羡慕嫉妒了。”

“主子,你就别拿下官开玩笑了。”尉迟真后退一步,对着燕恪抱拳。

不过,云沫发现,尉迟大将军的脸上好像有一抹十分可疑的红云。

“尉迟将军,我觉得,那位江舞姑娘人不错。”云沫笑了笑,也开起尉迟真的玩笑,“神女有情,就不知,湘王是否有意了?”

“夫人……。”尉迟真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燕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屋,咱们继续商讨对策。”

几人进屋,继续商量赈灾之事。

清河县有多少亩受灾农田,已经统计出来了,总共是一万多亩地。

云沫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多少白菜种跟萝卜种后,让尉迟真派人去准备,“尉迟将军,准备好菜种后,先别发给灾民,先交给我。”

普通白菜种,萝卜种,无法在清河县这种旱地生长,必须要经过仙源福境的净化才行。

“好。”尉迟真也不问为什么,直接点头答应。

农官陈翔,张进在一旁听着议事,云沫打算让灾民种植大白菜跟萝卜,两人不约而同皱了皱眉头。

陈翔对着尉迟真,燕恪做了个揖,道:“将军,公子,清河县农田旱得严重,大白菜,萝卜喜湿润,喜肥沃,让灾民种植这两样东西,怕是有些不妥。”

“是啊,是啊。”张进也点头,“而且,蔬菜怎么能当主食,种这两种东西不妥。”

两人提出反对意见,根本没看云沫一眼,对云沫十分轻视与不削,觉得,云沫一个妇人,哪里有他们农官有见地。

尉迟真不懂种地之事,没有发言,他将视线移到燕恪的身上,等他做决定。

燕恪瞧出张进跟陈翔对云沫不敬,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两个没眼力见的东西,竟然敢轻视当朝摄政王的夫人。

“你们觉得不妥,倒是说说看,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本公子洗耳恭听。”

张进一心想立功,没注意到燕恪此时有些不悦的神情,他想了想,道:“公子,在下觉得可以种植小麦。”

“那你去帮我把小麦种出来。”燕恪冷声道,“农田旱得这么严重,你若是能将小麦种出来,本公子封你做大官。”

张进听了燕恪后面那句话,心里一喜,不过又有些发讷,“这……”

他们农官向来只向上面提意见,偶尔下乡观察一下农田,从来都没有亲自下过地,他对清河县的情况一知半解,还真不敢保证,能在这样旱的农田里种出小麦来。

“这个屁。”燕恪黑着脸,直接爆粗,“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跟本公子说。”

张进撞了一鼻子灰,陈翔想了想,鼓足勇气道:“可以种晚荞麦,荞麦耐干旱,现在正是播种晚荞麦的时间。”

“你说的没错,荞麦耐干旱,现在也正是播种晚荞麦的时间。”陈翔说完,云沫接过他的话,“但是,荞麦的生长周期是三到五个月,就清河县现在的情况,就算种下去的荞麦能够成活,起码也要五个月才能收割,这期间,你让清河县的灾民怎么办,朝廷开仓放粮,只能缓解现在的一时之困,在短时间内,保障灾民不饿肚子,大白菜跟萝卜虽不是主食,但是,好在能填饱肚子,而且这两种菜的生长周期都只有四五十天,正好可解清河县的燃眉之急。”

“这……”陈翔被云沫的话堵得垭口无言,挑眉看了云沫一眼,再不敢有所轻视。

“这什么这。”燕恪盯着陈翔跟张进,“你们俩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张进摇头,有些不甘心,这么好的立功机会,竟然让一个妇人给抢了。

“没有就闭嘴。”燕恪不耐烦的将视线从他们俩身上移开,挥手吩咐,“马上去准备白菜种跟萝卜种,送到驿站。”

将菜种送到驿站,这是云沫昨晚特地叮嘱的。

燕恪一声吩咐,尉迟真的士兵听令,大步离开。

那些士兵的办事能力还算快,晚上,就将准备好的菜种送到了驿站。

云沫检查了一下,菜种都是好的,数量差不多也够。

夜深人静,等所有人都睡着后,她轻手轻脚的从房里出来,将所有菜种都送进了仙源福境吸收灵气,第二天,又趁所有人都还没起床,再将吸收过灵气的菜种从仙源福境里取了出来,放在原来的位置。

天亮,其他人起床,用过早膳后,云沫淡淡道:“可以将这些菜种分发给灾民种植了。”

燕恪走到放菜种的地方,抓起一把白菜种,仔细看了看,“婶婶,这些菜种没什么变化呀?”他还以为,云沫会将这些菜种特殊处理一下呢。

云沫笑了笑,道:“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种下去以后,你就知道了。”

燕恪半信半疑的将抓在手里的菜种放下。

“恪儿,你信婶婶吗?”云沫瞧他疑惑的表情,含笑问。

“信。”燕恪毫不犹豫的点头,“只是这些白菜,萝卜种真没什么变化,种在清河县这样的旱地里,能发芽吧。”

云沫道:“你相信婶婶就行了,婶婶保证,绝对不会坑你。”

燕恪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只能坚定的相信云沫。

尉迟真安排人将菜种都送到县衙府,燕恪吩咐他张榜出去,让各镇各村受灾的百姓前来县衙府领取菜种。

告示贴出,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有几十个人前来县衙府领取菜种,而且,来的人对种菜也没不抱多大的希望,这样旱的农田,若能种出菜,那就是神明保佑。

尉迟真站在县衙府门前的台阶上,扫了一眼下面稀稀拉拉的灾民,有些皱眉,淡淡道:“各位,先到这里登记家里有多少亩受灾的农田,然后再到那边去领取菜种。”

菜种是按统计上来的旱地多少准备的,云沫叮嘱了,不能浪费,百姓有多少亩受灾的农田,就发多少亩农田的菜种。

“尉迟将军,清河县的农田旱成这样,能种活菜吗?”

“是啊,是啊,我上半年种的大豆都全部干死了。”

“我家的高粱也全部干死了,高粱还是耐旱的作物呢。”

……

尉迟真话落,下面议论声纷纷,所有灾民都在质疑云沫的决定,觉得种菜不行。

张进,陈翔见此情况,不约而同的勾了勾唇角,心里得意,哼,这妇人想独揽功劳,可是,这功可不是这么好立的。

带兵打仗,尉迟真还行,可是要如何说服百姓种植大白菜跟萝卜,他就毫无办法了,他侧脸,将视线转向云沫,眼神求助的将云沫盯着。

燕恪也将云沫盯着,“婶婶。”

“别急。”云沫微微点头,百姓抗拒,她早就预料到了,她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给燕恪,然后移步走到尉迟真的身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眸光一扫,以一种睥眸天下的气势,盯着下面的灾民。

“诸位,你们试都不试,如何知道种植大白菜,萝卜不行?如今,清河县的情况糟糕成这样,你们将菜种领回去,种下地,最后,就算发不了芽,你们也没什么损失,为何,你们都不愿意试试?你们吃了朝廷发的公粮,有的是力气,为何不想办法自救,难道,你们想依靠朝廷而活,想当朝廷的米虫?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救得了你们一时,可是,救不了你们一世,想要活命,必须自己出力,自己想办法。”

她说话的声音虽淡,但是,语调里却透着一股威慑力,而且,还能振奋人心。

“菜种就在那边,免费发放。”说话,她指了指旁边满箩筐里的菜种,“有需要的,就先登记家里受灾农田的数目,再到那边去领取菜种,要不要自救,你们自己决定。”

“夫人,尉迟将军,我相信清河县能够种出大白菜,萝卜。”云沫话落,灾民里响起一道声音。

云沫循声而望,见说话的是一名男子。

男子扒开前面的人群,走上前,站在台阶下,扬头将云沫,尉迟真望着,“小民叫江扬,是江舞的哥哥,多谢尉迟将军铲除贪官,救小民于水火。”

“怎么就没人感谢本公子。”燕恪站在一旁,撇了撇嘴,“修理胡三思,分明是本公子出力最大,怎么都去感谢尉迟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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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功法突破后,空间会发挥大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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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濱如 送了2朵鲜花

虛無; 评价票1张,月票2张

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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