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没有底的陈县长在小黑屋里焦急不安到凌晨一点的时候,他心里的恐怖已经到了极点。
自己被投进小黑屋后,一直没有人来过,除了铁门下面那个送饭的小窗口被打开过一次,送进晚饭外,他再也没有听到脚步声。
小黑屋虽然没有出现老鼠,也没有难闻的异味,但是,除了三米多高有个铁栏杆的透气窗外,小铁门下面的窗口送完饭后,被关闭着严严实实的,几乎再也没有跟外界的空气相通的地方。
而且,三米高的那个透气窗根本就投不进光亮,这样的环境中,人的意志力再强,也会被摧残。
何况是犯罪之身的人在里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陈县长虽然不相信什么鬼神,深夜来临之时,却感觉到有无数的恶鬼在向自己索命一样。
这个时候,他终于听到了铁窗门被打开的声音,这个声音竟然像是给他带来了希望。
铁门被推开,进来三个人后,又哐当一声地关上,原本黑暗的小黑屋在“啪嗒”一声后,变得无比的明亮,陈县长适应不了突然变化的光亮,本能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陈县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三个人已经落座,坐在中间的张书记冷声道:“陈格明!想清楚要交代的问题了吗?”
“交代什么问题?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一心为民,为官清廉,从来没有做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我有什么问题需要交代?”
陈格明不知道市纪委到底掌握了自己什么犯罪证据,他心里是真的一点底都没有,他岂会轻易交代,他知道,一旦被打开缺口,自己的处境就会更危险,他抱着坚持下去,外面的人知道自己被双规后,他们通过操作,能够让自己大事化小,把自己解救出去。
“冠冕堂皇这个词,真是专门为你们这些虚伪的人造的啊!看来,你还存在侥幸心理,还想等待寸机,幻想着有人把你捞出去,是不是?”
张书记当然知道,不管是谁,刚被双规的时候,总是存在着侥幸心理,先是负隅顽抗,哪怕是内心里已经非常恐惧,非常绝望,还是幻想着“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怕“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你们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让我成为派系斗争的牺牲品,我说了,我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也没有拉帮结派,你们不要硬性地给我贴上标签,认为是山朗帮或者是江城帮的人,我什么帮都不是,我一直秉承着一心为公……”
“你就标榜自己吧,只管把自己标榜成百分百的清正廉洁的好官吧!只是,你是否知道,我们仅仅从你居家的厨房烟筒里就搜出了数百万人民币?难怪你们家的烟筒那么大,而且烟筒故意设计弯弯曲曲,那么长!
还用我把你藏匿的钱财再说出几处吗?如果那样,你应该知道,你将会失去坦白从宽的机会!”
陈格明听到张书记阴沉而冰冷的话,心里知道,彻底完了,他们没有审问我就已经直接出手采取了行动,并且掌握了证据,我这次死定了!
林颖,你个裱纸,你个害人的b,你不想做我的情人你直接说啊,你为什么要迷惑我,给我希望,却这么快又让我毁灭?你看不上我,你是老大的情人,你怎么不暗示一下我啊?
你要是暗示我是市委书记的情人,或者是市里其他权力人物的情人,你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你的歪主意啊!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去告我?
“怎么,还不想坦白吗?”郑书记见陈格明低着头,一言不发,声音更加阴冷,像是从地狱中透出的波音一样。
“我交代,我坦白。我家里主卧室的床下有夹层地板,里面放在金条,还有,我家里的卫生间有夹层,里面也放在现金。
不过,这些钱财不是我贪污的,不是我受贿的,真的。这些钱财是我投资,是我入股挣来的,滚雪球一样集聚的财产。
我知道,即使这样,我也是违反了纪律,我是人民公仆,我不能为了钱财,从事第二职业,我愿意把这些财产都上缴,全部上缴,我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一定洗心革面,一定重新做人。”
陈格明说到这里,竟然开始痛哭流涕,表现非常后悔,非常痛苦的样子,看到他痛苦不堪,鼻涕眼泪满面,张书记却不为所动,只等着他继续交代问题。
但是,陈格明接下来只是哭泣着说着几句同样的话:“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培养,我一定会洗心革面,以后一定会好好做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坐在郑书记左右的两个纪委的同志,忍不住想笑,他们不知道陈格明是不是真的无知,竟然还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他竟然还说“以后一定会好好做官”!
“不要一直忏悔了,真要想争取宽大处理,继续交代问题吧!”张书记冷道。
“我交代完了,真的交代完了!我所有的财产就这些,我说了,我愿意都上缴……”
“啪!”
张书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陈格明的身子一抖,停止了说话,小黑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出奇的静。
一个强而有力在寂静一秒之后,在小黑屋回荡:“你在景源小区有几套房?这么明显的问题都不想交代,你还有多少隐藏的问题想一直隐瞒,不想想你是否隐瞒得住吗?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
……
李军从美梦中醒来,回忆着刚才梦中的情景,梦里的美女竟然不是林颖,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发生关系,但是,梦中的美女却笑着朝着自己抛了一个媚眼。
这个美女,自己并不认识。
我这么爱林颖,怎么会梦见别的美女?这是正当生理现象吗?
李军一时想不明白,自己一心一意地爱着林颖,为什么梦幻中会出现别的美女。
想不明白,他拿着手机看了一下,才凌晨两点,他下床,去了卫生间,然后,忍不住出门,轻轻推开了主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