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刚巨爪凶猛无比,直接抓在了辟魔神梭的护罩上。
只听一声剧烈的摩擦之声,护罩整个被捏扁了相似,然后打着旋跌落下去。
林昭见金翅鹏鸟紧随辟魔神梭而来,不由冷哼一声,直接将九火神龙罩扔了出去。
果然,那巨鸟见状立刻惊恐地长唳一声,连忙转动方向。
林昭借机将辟魔神梭催动到极限速度,瞬间钻入地下,他不敢放出元神观察,唯恐被对手抓住机会重创自己。
岑太守见眼前一片漆黑,不由惊恐道:“林司正,咱们在什么地方?”
林昭道:“如今我们已经躲入了地下,那妖物只能在空中逞凶,如今却是安全了。”
岑太守长长地舒了口气道:“刚才的情况真是惊险万分,多亏了林大人相救。”
林昭点点头道:“岑太守不必惊慌,林某既然已经将你救出,就必定会保你安全。”
岑太守连忙点点头,面露感激之色。
“太守可是要返回京城?”
岑太守点点头道:“如今金陵沦陷,罗教谋反,我要回京述职,向朝廷说明情况,尽快调兵剿灭叛贼。”
林昭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立刻回归京城。”
正说话间,突然辟魔神梭上的护罩一阵晃动,岑太守惊魂未定,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林昭脸色严肃道:“没想到这要妖物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追到了地底之中。”
他正说着,只见一条百余丈长的狰狞巨兽正游土如飞,急速追赶上来,此时正喷着五彩光线向辟魔神梭射击。
通过辟魔神梭受到的攻击,林昭能够感觉到五彩光线的不凡。
那不是如林昭一般的五行灭绝光线,而是地磁神光,在这岩石厚土之中,威力更更胜。
不仅能够破坏力极强,还能够通过调动地磁之力,迟滞辟魔神梭。
“玛德,太难缠了。”
林昭直接将辟魔神梭升入天空,催发到极致,留下一路暗淡的遁光,瞬间远去。
只见地下泥土顿时翻滚起来,狰狞的地中巨兽猛然跟随神梭冲上天空,然后翻身变成金翅神雕。
林昭见到这种情况,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原来这罗生教主竟也掌握了一种变化之术,你能够化作猛禽异兽,甚至连同他们的神通天赋都能够完全复制过来。
除了不能改变灵魂气息,变化元神根底,这跟林昭的“易行换胎之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看得林昭都有些羡慕了。
“易行换胎之术”虽然也能够千变万化,但是皆以返还本源为主,需要彻底悟透所变之物的种种本源和因果,修炼起来十分不易。
对于珍禽异兽的变化领悟请来更是困难,到现在为止他虽然能够变化天地间大部分物种,但是灵兽神禽却毫无进展。
因为需要悟透,所以就需要观察研究和推演他们的本源和根底。
但是林昭很少却能够碰到奇珍异兽,别说研究推演了。
而且易行换胎也不追求神通特异的神兽变化,讲究的是彻底融入天地万物,从而领悟天地运行规则。
是一门直指大罗的神通。
这种大神通的特点就是中正平和,领悟艰难,而且不以杀伤为要。
就算没有根本道法,只是研究这门神通,林昭也能够慢慢地领悟天地规则,成仙做圣。
虽然“易行换胎之术”有着上述种种妙处,但林昭也难免羡慕罗生教主的这门神通,毕竟它杀伤力高,斗战无双。
将辟魔神梭催动到急速以后,终于能够稍稍摆脱金翅鸟的追击。
见周围光景如同光电幻影一般飞速后退,岑太守有些不放心道:“林司正,咱们能够摆脱这妖物的追击吗?”
林昭笑道:“无妨,他虽然急速,但也颇耗法力,我有辟魔神梭借力,消耗起来相对较少,待他力竭之时,我们就能够摆脱他的追击了。”
“不过京城还是先不要回了,若把他引入城中,说不定又是一场浩劫。”
岑太守点点头道:“这些妖物甚是可恶,时常吞食人类,屠戮城乡。”
林昭摇摇头道:“岑太守却是看错了,此物非是妖魔,乃是罗生教主变化而成。”
岑太守猛然一惊,道:“竟然有这种神通,他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林昭心道,这神通确实实用,若有机会,我同样可借易行换胎之术将其修成。
就是不知道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才能够领悟。
但肯定要比罗生教主修炼起来要困难许多,毕竟自己走的事正统路线。
就在林昭驾驭辟魔神梭逃亡之时,京城里却正是热闹的时候。
如今正是重阳佳节,武媚娘为了炫耀功德,为最后的登基做舆情铺垫,不仅要求藩属来朝,还延请了集贤书院、大净觉寺、奉神宗,简文观的宗门长老。
京中的百姓和朝堂之中热闹非凡,表现出一副天下太平模样。
武媚娘等朝廷大佬并非毫无忧虑,然而在李义府看来,在天下汹汹之际,正要借此佳节之际,展现朝廷实力,一举将四方势力暂时震慑。
才能够借机登基,奠定朝堂大势。
若是等待李奉节等人正式起兵,不仅会在君王大义方面处于劣势,也会丧失登基称帝的机会。
在李义府等人看来,此次叛乱的规模绝对非同小可,就算最后能够成功将其剿灭,也会使大唐天下遭受重创,损失惨重。
到那时,武媚娘就再也没有登基称帝的理由。
对于这种说法,许敬宗等人也是赞同的,除非武媚娘已经放弃称帝的野心或是甘愿再等数十年,否则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登基之后,剿灭的叛乱也会成为新皇的功业。
这样做虽然会使天下汹汹,士绅激愤,加大叛军的势力,但也是一举建功的良好的时机。
从承天门上下来之后,武媚娘还有些兴奋之情未退。
大净觉寺的配合让她十分满意,李义府的谋划不仅将她塑造成神佛降世,还引得满城百姓相信。刚刚在承天门上她已经感受到了长安百姓的热情。
回到两仪宫后,武媚娘有单独召见了四派长老。
如今的十大宗派,集贤书院已经损失惨重,他们的支持尚在其次。
大净觉寺在慧远主持之后,已经明显倾向于武氏朝廷。
简文观虽然一贯保持中立,但地处京兆之地,已经难以脱身,不得不向天后表态,虽然他们不会全力支持武媚娘,但在没有外力的影响下,也不会坐视妖魔散修在长安作乱。
最重要的是奉神宗作为新晋的一流宗派,一直扎根与大唐民间,与其他大宗不太相合,正是拉拢的对象。
他们虽然高手不多,底蕴不够深厚,但却能够借助一套完整的天神体系对战绝顶高手,是不可多得的高端战力,连大唐最为势大的东岳书院也不敢轻易招惹。
武媚娘看着眼前这些人道:“如今慧远大师已经亲自坐镇皇城,简文观胡天师也愿意下山降妖除魔,不知奉神宗的冯掌教有何打算?”
奉神宗的掌教连忙站起身来道:
“天后容禀,我奉神宗自三十年前重新立宗,就一直以斩妖除魔,护佑百姓为己任,无论我等身处京城还是游历天下,皆在为天下百姓谋求平安。”
“京城乃是首善之地,我奉神宗已经在东山立下别业,方便护佑一方百姓。”
武媚娘皱了皱眉头道:“冯掌教的意思是不愿为朝廷处力?”
冯掌教花白的胡子立刻翘了起来,有些犹豫地说道:“如今天下不宁,妖魔乱舞,我大唐内部还是止息干戈为好,以防妖魔与外族有机可乘,颠倒乾坤。”
武媚娘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她没有想到,这奉神宗的观念竟与简文观大致相似。
他们只对妖魔出手,不想插手内部纷争,若如此下来,那就只有大净觉寺可堪一用了。
首位的李义府站起来说道:“冯掌教,你奉神宗的修炼之道,本相也稍有了解。”
“你等供奉的诸天正神皆是需要香火供养,只凭你一教之力终究有限,若朝廷下旨册封众神,官民皆拜,岂不两得其便?”
听到他的话,武媚娘也期待起来。
这些年,奉神宗弟子一直在谋求与朝廷合作,只不过这种事影响太大,武媚娘并没有答应。
此时危机存亡的时刻,她已经顾不了许多,先拉拢奉神宗拉拢过来才是当务之急。
冯掌教眼神之中精光闪烁,犹豫了好半晌,才艰难地回答道:“李相好意,冯某心领了!”
“只是在我宗重新立派之际,就对祖师保证过,我等以斩妖除魔、护佑百姓为己任,不会将法剑对准自己族类,如今三十年刚过,我等实在不能违背誓言。”
李义府已经摸清了武媚娘的想法,才在大殿之上擅自提出这个建议,本已成竹在胸,却没有想到奉神宗却放着如此好的机会不知利用,他登时被噎得一愣,再也说不出任何劝解之词。
武媚娘眼神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道:“既然如此,本宫不便强求,婉儿,宣读圣旨,册封慧远禅师为护国大法师。”
说着,她有些不悦地看了简文观与奉神宗一眼,不再说话。
这道圣旨也只是她心中有气,一个小小的报复罢了。
冯掌教微笑着摇摇头,心中并不在意一个护国法师的职位,这个职位虽然能够享受大唐气运和朝廷供奉,但也会卷入朝堂争斗。
简文观胡天师见他如此态度,生出些许知己之感,微笑着举起酒杯对他遥遥示意。
门下侍中许敬宗举起酒杯笑了起来道:“适逢天后寻回前世之身,登临大位在即,臣下等宜祝酒以贺。”
随着他的开言,大殿里冷肃的气氛才开始缓和起来。
李义府见事已定论,不便再言,只得凑趣道:“天后,难得良辰佳节,不如宣召百官一同庆贺。”
武媚娘饮了一杯仙酿,朗声道:“好,去通知百官,来两仪宫赴宴。”
魏太监领旨之后,忙令小太监们四散而走,通知百官前来。
不一会儿,大臣们就陆陆续续地到了,武媚娘露出了笑容,与大臣们同饮了一杯,突然瞧见悬镜司楚莺正在殿堂之下,不由对身边的上官婉儿说道:“为何不见那人前来?”
上官婉儿愣了一下道:“天后说的是......”
她见武媚娘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连忙道:“林先生现在是司中文吏,好像不够......品级来公主赴宴。”
武媚娘歪了歪脑袋道:“去告诉悬镜司的人,让他前来为众臣祝酒。”
上官婉儿迟疑道:“天后,这不好吧。”
再怎么说林昭也是干过几天司正的人,让他给群臣祝酒有些打脸啊。
武媚娘转头看了看她,重复道:“去,将他叫来。”
上官婉儿无奈,只得找到楚莺,将天后的意思告诉了她。
楚莺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她本为武官,虽然品级不低,但却没有前来皇宫赴宴的必要。
只是她身为悬镜司主事,却不得不来走个过场,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把林昭叫来打脸?这种事她做不出来,所幸林昭已经离京,并不在悬镜司内。
只是她却不能明说,因为林昭是偷偷离京,并没有向上报备,按照先前的旨意他连悬镜司都不能离开。
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上官待诏容禀,林大人身体不适,已经回家休养,我想他......恐怕不能进宫。”
上官婉儿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赶在这个关节,天后恐怕不会相信,以为他故意拖延。”
说着,她犹豫了一下,沉吟道:“我去林家看看,若他真的生病,或许是件好事。”
楚莺脸色顿变,连忙将她拉住说道:“待诏,我看你还是直接回禀天后罢了。”
“其实......其实林大人已经离京了。”
上官婉儿顿时无语起来,抱怨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你们这是欺君之罪。”
说着,她开始原地转动起来,击打着手掌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好半晌,她才咬牙切齿道:“死就死吧,我就说他生病了,不愿前来。”
说着她跺了跺道:“你们可害死我了,若天后追究我的罪过,我一定会将你们也供出来。”
楚莺苦笑道:“让待诏为难了。”
当上官婉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理由说给武媚娘的时候,她顿时恼怒起来,将酒杯扔在桌上道:“好啊,好的很,他是愈发猖狂起来。”
“本宫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他倒是悠闲度日,竟用如此理由敷衍本宫,看来本宫是太过纵容他了,从此本宫与他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