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深爱着她,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在她的面前与别的女人苟且。
他揪着自己的肩膀,迟迟不动,就是过不了自己心头的那一关!
他只是气极,气极了,想要报复背弃自己先行离去的女人而已!
痛是真的痛,噬心噬肺的痛,所以他才一心想要找情族的女人解毒,可是临到关头,他还是不忍心再次背弃心爱的女人!
乔如星看着他爱恨交织的模样,竟然莫名的觉得男人有点可怜。
女人死就死了,躺在石棺里,还是初时最漂亮的模样。
可是,男人已经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想来这也是个心肠狠到极致的女人!
安东王只觉身体深处的痛苦铺天盖地,一波一波袭来,不只是身体的痛,还有心头的痛,痛得他麻木!
小丫头说得没错,他一心想要解毒,一心想要与别人恩爱,报复她的不管不顾离自己而去!
可是,临到关头,他还是不忍背叛她!
当初不小心睡了君东城的娘亲已然是一个错误,难道自己还要再犯下一个错误么!
他不小心犯了一个错误,她便决绝而去,如果自己一错再错,百年之后,她是不是再也不肯回来找自己!
这个女人,她就这么死了,她太心狠,留下他一个,独自承受这无边的痛楚!
安东王赤红的双眸,忽然就啪嗒啪嗒滚下了滚烫的泪珠,老泪纵横了起来!
乔如星:“……”
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哭啊!
一个大男人的,忽然就哭了起来,这……
“咳咳,那个,王爷,节哀顺变啊,死去不能复生,活着的还得活着,保重身体要紧!”
安东王一哭,就像打开了眼泪的闸子,这么多年的委屈和痛苦倾泻而出,呜呜道,“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本王,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本王啊!
本王不过就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她竟然就以死相逼,留下本王一个,呜呜呜……,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心狠啊!”
安东王一手揪住了乔如星的衣裳,将老脸埋进了乔如星的衣裳里,撕心裂肺嗷嗷哭成了一个孩子!
乔如星:“……”
她一贯不会安慰人,更何况是一个老男人!
“咳咳,那个,她可能也是被你伤透了心吧,你前一刻跟人家恩恩爱爱,执手说情话,后一刻就睡了别的女人,是女人就忍不了啊!”
“怎么就忍不了了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连皇帝,不也是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么,人家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都能忍得了,为什么她就忍不了!
呜呜呜,你说,她怎么就如此狠心啊!她说要爱本王一生一世,却连忍一忍都做不到,她就是个大骗子!
她骗得本王好苦!
她骗得本王失了身又失了心,还要遭受噬心噬肺之疼,她到死都在惩罚本王,她一直都在惩罚本王,呜呜呜……”
男人语无伦次,嗷嗷哭得身子发颤。
乔如星:“……”
明明他的三妻四妾糟粕落后思想理直气壮得很荒谬,遇到了一个这么狠心绝情的女人也是活该,可是,她怎么竟然还觉得他有点凄惨呢!
绞尽脑汁安慰道,“那个,你不是说她是情族的女人么,既是情族,可能对爱情有洁癖,一生一世只认一个伴侣,你既已出轨,他便当你死了,然后殉情而去也是有的,这恰好证明,她很爱你啊!
只有爱一个人,心里才会容不下别人,眼里才会容不下沙子!
你出轨已是事实,君东城都长这么大了呢,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出轨错误买单的,所以受尽痛苦也是应该的!
难道犯了错误的人,还想要快活到死,安享晚年到老么!世间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安东王被说得身子顿了一下。
忽然又嗷嗷大哭,“本王又不是故意要睡别人的,那女人爬上了本王的床,本王,本王一时控制不住就……
就算本王犯了错误,她就要这般以死相逼么!
她一开始又没说她是情族的,没说跟她一起之后不能再有别的女人,等到本王睡了别人,她才发疯,她才说,你说本王怎么办?
睡都睡了,本王还能怎么办啊,呜呜呜……”
安东王越说越委屈,越哭越绝望,高大的身子抖得让人心惊。
乔如星:“……”
救命!
她是真的不会安慰老男人啊!
叹了一口气道,“那个,人固有一死,或早或迟,既然今生对不住人家,那就来生好好补偿就是了。
真的,逝者已矣,你再痛苦,再追悔不迭都没用了,不如放下一切,心平气和了却残生,啊不是,心平气和过完一生。”
“本王情毒缠身,如何能心平气和,她就是狠心,她就是想要折磨我,
她要折磨我到死!呜呜呜……
本王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遇上这么一个恶魔一般的女人,呜呜呜……”
安东王泪水的闸门打开,已然无法停止,他委屈,他痛,他愤怒,他憎恨,他愧疚……
无数情感交织,他一时间比孟姜女哭长城还凄惨,恨不得哭个天崩地裂。
乔如星口水说干,不想说了,说也没用,老男人他就是想要哭一哭!
只能定定站在那里,把自己的衣裳借给他哭。
外头。
君之雁越想越着急,不知父王一个人留贵妃娘娘在里头想要做什么!
此刻才觉得父王说的话不可信!
母亲已经躺在里头这么多年,贵妃娘娘的血怎么能唤醒母亲呢,这明明就是天荒夜谈!
他因为太希冀,太希冀母亲醒来,竟然头脑发热连父王的这种谎言都信!
简直愚蠢至极!
如今,贵妃娘娘一个人在里头,父王要是做出什么伤害贵妃的事情,皇帝绝对不会放过东洲!
东洲实力雄厚,不怕皇帝杀过来,他只是担心无谓的战争造成生灵涂炭。
东洲能有今日,可是安东王府多年来兢兢业业治理的结果,他绝不愿意看到这种平和和安居乐业毁于一旦。
到处找机关,想要进去,可是,石门从里头关住,外头的机关好像压根没用。
他也没来过几次这里的地宫,统共才来了三次,并且都匆忙来看一眼又匆忙离开,压根对这里不熟,急得他满头大汗!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