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喃喃道,“你知道了?”
楚歌点了点头。
看母亲对人家的态度,再看看他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样子,是个傻子都想到了吧。
自古以来双生子就是不吉利的征兆,特别是西夏,这个说法更是深入人心。
原因是西夏皇室,之前有妃嫔生过一对双生子,没过多久皇室就被推翻,整个西夏改朝换代了。
所以,西夏从没有人生双生子的,就算有,都是去一子留一子,十分残忍。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信这种荒谬之论,可是看母亲这个样子,当初肯定也是做了去一子留一子的决定。
怕不是母亲不忍心,去一子没有残忍的杀害他,而是将他送走了,所以,现而今她有了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哥哥。
原本她很是期待哥哥的,期待他们相认,不过看母亲这个样子,这个云哥哥怕是不肯相认。
其实,不肯相认也是正常的,一出生就将人家送走了,没有一丁点陪伴和感情,怎么相认呢,拿头来相认么?
她捉住母亲的手,低低安慰道,“母亲,其实,云哥哥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是定北侯府最大的幸运和幸福了!”
不然,要是云哥哥当时真的被母亲掐死了,她都有点不能原谅母亲的。
怔怔着无声流泪的楚夫人听得这话,心头蓦的一震。
是啊,这孩子还活着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她还想要祈求什么呢?
她还能祈求什么呢!
她只要祈求他以后会越来越好,会越来越好就好!
……
荣王在明月山庄被关了许多天,等他终于得以回王府这才发现变天了,原本属于荣王府的十万精兵已经编入了御林军,成了皇帝的人!
这么说,他不是成了光头王爷了么!
他不干,当即进了皇宫找皇帝。
皇帝没有在御书房,说是在长乐宫,他一刻也不能等,气哄哄的就往长乐宫走。
宫女挡都挡不住他,他横冲直撞便闯了进来。
乔如星正在做点心,准备带去药王谷给乔帅吃的,白色的面粉糊得满头满脸都是。
君北夜正拿着手帕子帮她擦,只是越擦越多,最后擦得她整张小脸都是白的,像一个粉刷匠。
气哄哄闯进来的君怀南,看见这黏腻的一幕,顿时就像有十万吨狗粮呼啸而来似的,差点没将他拍死!
咳,咳咳咳……
两人还在黏腻的擦脸,压根没听到他一般。
君怀南压下怒火行礼,“微臣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
君北夜这才转眸看了过来,神情不喜,惜墨如金,“何事?”
君怀南压着怒火道,“皇上为何动荣王府的兵?”
君北夜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叫荣王府的兵,出于国家军事战略考虑,动了,怎么,荣王有意见?”
君怀南:“……”
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满腔的怒意不但没有发泄,还更郁闷了!
“那也是荣王府养了这么多年的兵,皇上怎么说变动就变动呢?”
“荣王府养?你荣王府是能事生产还是能事种地,朝廷拨的军饷养的兵,怎么就成了你荣王府养的了?”君北夜凉凉嗤一句。
君怀南:“……”
“无论如何,皇上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君怀南死死的攥着拳头。
“朕是皇帝,朕可以过分到这个地步。”
君北夜懒洋洋一句,明显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
君怀南差点没噎了个倒仰!
艹!皇帝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
乔如星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感叹的道,“说到底还是太后娘娘太心疼荣王你了,觉得你领着十万精兵太辛苦,压力太大,于是便亲手把兵符交给了皇上,荣王你可要体恤太后娘娘疼你的一片苦心才是。”
君怀南听得这话,怒气哄哄的俊脸蓦的一僵。
然后便变得有几分青红皂白了起来。
是了,兵符在太后娘娘的手中的,要是太后娘娘没有交出兵符,皇上也无法动荣王府的兵。
太后娘娘面上看起来总是最疼他,其实说到底,最疼爱的还是皇帝这个亲儿子。
她对他的疼爱都是表面的,对皇帝才是骨子里头的疼爱!
君怀南念头转过,满腔的怒火一下子衰败了下来,整个人成了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转身走出了长乐宫。
君北夜看着气汹汹而来,衰败而去的君怀南……
然后又转眸看了看乔如星,觉得还是自己的爱妃厉害,一开口就把怒炸天的君怀南泼成了落汤鸡,让人被折断了羽翼一般逃走了。
君怀南原本要去寿康宫质问太后一翻的,后来觉得没必要,转头就出了宫。
终究是他错付了!
他一直把太后当亲娘,可是,太后她只是是皇帝一个人的亲娘,不是他的。
既然兵权留在他手上不放心,那就交出去吧,做个光头王爷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很好!
他以后都不需要她们假惺惺的宠爱了!
君怀南回到了荣王府后,一脚踢飞了立在门口的一块石头雕塑,转身进厢房睡了三日三夜。
太后听得荣王进宫了,却是去找了皇帝没有来找她,气得又是一阵捶心口。
她就知道自己生了一个白眼狼儿子啊,她苦苦的为了他筹谋,他回来了,竟都不愿意来见自己一面。
气急攻心的,一下子就病倒了,卧病几日都起不来。
而君北夜,把定北侯过来北燕的接待任务交给了定南王,然后便带着乔如星秘密出宫去了药王谷。
药王谷在离京城几百里地的深山里头,他们快马加鞭,日夜赶路也走了足足两天两夜才到。
进山谷的路非常的隐秘,一般人绝对找不到的,可是乔如星找得到,一般人也进不了药王谷的,可是,乔如星在林间如有神助,很精准的就找到了药王谷的入口。
穿过一线天一般的关卡,很快便见一个开阔山涧,山涧里建着稀稀落落的石屋,石屋外头晒着各种各样的药草。
整个山涧也分成了无数块,上头同样种着各种各样的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