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林跃一愣,与汪直对视了一眼后问道:“撤哪里去了?”
“他们一路向西,蒙格说他们直到日落后还在继续行军,看样子很急。”赵云回道。
“汪直,取地图来!”林跃说了一声,随即一张地图铺展在桌面上。
三人围在一起皆是看着面前的地图,林跃突然问道:“刘逸攻下滑石山了么?”
汪直摇了摇头,虽然每日都有信使来传递指令,可却从没有告诉过他们岭南军团的情况。
林跃眉头一皱接着问道:“那赵佗到哪里了?”
汪直摇了摇头,“我猜是到了框浦关,不然他们不会深夜还继续行军。”
“框浦关,在那里进行会战?”林跃手指着地图上的框浦关,心中不断思索。
“框浦关易守难攻,且作为三关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百越联军想要保住番禺,必定会全力守住框浦关!”汪直点点头。
“守住框浦关。”林跃心中暗想,能够深夜行军的八成是一些玩家组成的大军了,因为如果是原住民或是野人普遍患有夜盲,晚上行军很是困难。而玩家组成的大军是百越联军的精锐力量,如今倾巢而出,那么番禺还能有多少守军?
“天助我也!”林跃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他对着赵云说:“子龙,你亲自带兵向南侦察,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明日便调转方向,兵进番禺!”
“诺!主公!”赵云拱手应道,眼中充满着战意!
汪直这时提醒道:“将军,我们不用等明日陛下的军令么?”
林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战机稍纵即逝,等陛下知道了,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八天时间,那时候可能他们都打完回到番禺了!”
“将军......”汪直再次开口,可却被林跃直接挥手打断,
林跃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时不我待,明日我们便出发!”
随即他便走了出去,而汪直则将地图缓缓收起,同时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
“回禀主公,大军向南一路畅行无阻。”
清晨,赵云甲胄沾染着露水回到大营。
“好,命令虎贲军,拔寨启程!”
林跃率先跨上大黄,而汪直则拉住缰绳,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将军,真的不用等等陛下的信使么?”
“今时不同往日,我相信就算是陛下在这,他也会这么做的。”林跃摇了摇头。
“可是陛下早先便有旨意,必须按照信件上的军令行军。”汪直仍旧满脸忧色,他不想林跃违背始皇帝的命令,他自幼生于深宫,自然明白这种行为对于始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正如林跃所说,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在长城军团时林跃的头上是涉间,出了什么事都有涉间给他兜着,况且他次次大捷,大将军蒙恬与扶苏公子也是一笑置之、不会计较。
可如今林跃头上的是始皇帝,是一统六国的始皇帝!
他会不会一笑置之,谁也不知道!因为没人敢去赌,甚至没人敢去猜!
“汪直,陛下的信件是四日前的信件,而我们现在要杀的是今日的百越南蛮!”林跃不置可否,如果按照信件上的指令行军,他们虎贲军怕是要成了完完全全的步兵了!
与此同时虎贲军失去战马之痛,外加兵粮短缺,还会使军心降到最低,等到那时变数太多,始皇帝身处咸阳,自然是不会感受到这些!
但他们却是战争的亲历者,他明白那时候士气会有多低!他们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这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中赶路,与野兽搏杀,与毒蛇亲密接触,历经重重磨难最终赶赴到达番禺,可不是来这送死的!
林跃看着汪直沉声道:“汪直,之前那个高瘦宦官所言,不遵信件上指令的后果是什么?”
汪直稍愣了一下,随即回道:“首次杖三十,再犯则逐出军营。”
“对,三十杖应该打不死我。”林跃笑了笑,随即将缰绳抓在自己的手中。
汪直再次伸出手紧紧拽着大黄的缰绳,“将军,文字游戏你和别人玩玩还行,和陛下玩可是要命的!”
林跃忽然惊醒过来,卧槽,这话好像没毛病啊!
汪直见状以为他怕了,便立即补充道:“将军,我身为监军不同意这次出征。将军,仗哪里都可以打,但命只有一次啊!”
“命只有一次?”林跃一刹那更是当场惊醒!
自己的命可不是一次啊!
实在不行就复活回到封地,带兵直接去女真的地盘上,到时候和努尔哈赤一决高下,也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纵然陛下要斩了我,我也要先将这些百越猴子先斩了再说!”林跃想到此处大吼,
“本初,你怎么看!”
袁绍浑身一颤,此刻众将的眼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大脑一片空白,但他突然想起林跃曾经对他的教诲。
他犹豫片刻后最终大吼:“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杀!”
“卧槽,这年轻人!”林跃满脸错愕。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袁绍敢说,但林跃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因为始皇帝可不是一般的“君”,他也不是什么绝世名将。
但既然这句话既然由袁绍说了出来,他便跟着大吼,
“好!虎贲军,随我出征!”
“袁绍你!”汪直恶狠狠的瞪了袁绍一眼,随即回头死死拉住大黄的缰绳,“将军!您......”汪直还未说完,大黄一个喷嚏便对他打来,顿时一股黏黏的“马水”拂面而来!
“卧槽。”林跃又惊了一下,随即摸了摸大黄的马头,“好大黄,没白疼你!”
汪直感到脸庞湿漉漉的,眼前一片模糊,他连忙取出手帕擦拭,但依然觉得脸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转头看着大黄一扭一扭的屁股,急得直跺脚。
他心一横,跨上一匹战马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