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一行人,开两辆车去了医院。
病房是齐承志早就定好的,护士领着他们进去安置好,办理了入住手续。
随后,宁康来看过他们。
“这两天需要做检查,以及配合手术准备。熟悉下医院的环境,注意休息好,饮食和生活上有什么要调整的,都安排好。”
“好的。”
检查有专门的护士负责,带着君君和齐承志跑上跑下,医技楼整个走了一圈。
有些检查,着实不太舒服。
齐承志一个成年人,都有些受不住,君君就更不用说了。
每次检查,对她来说,都是次遭罪的过程。
“叔叔。”
小奶包哭唧唧的趴在傅寒江肩头,“还没有结束嘛?君宝好不舒服哇。”
今天检查的全程,都是由傅寒江抱着的,他没舍得让女儿走一步路。
看着女儿受罪,他就已经很难受了。
更何况听到女儿哭?
“君宝,乖。”傅寒江环抱着女儿,从心尖,到指尖,都在阵阵抽痛着。
“这是最后一次了,做完检查,就可以做手术了,做完手术,我们就好了,是健康的宝宝了啊。”
“这样嘛?”
君君疑惑的去看盛相思。
她虽然很喜欢傅寒江,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妈妈依旧是最依赖和最信任的人。
“妈妈,是不是哇?”
忽而,盛相思鼻子一酸,摸摸女儿的脑袋,“是的哇,君君勇敢,把检查做完哦。”
“好哦。”
君君抿抿嘴,点点头,停止了抽泣。
“齐先生,傅先生,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陪同的护士过来,通知他们。
“好。”
傅寒江抱着君君起身,发现小家伙安静了,不由担心,“君宝,怎么不说话?害怕吗?”
“不怕不怕。”
君君连连摇头,脸蛋在他肩上蹭着,“君君不怕……君君不怕了,妈妈才不怕!”
“!”
傅寒江一怔,巨大的湿意从眼底汹涌而出。
狠命忍住了,艰涩的开口,“君君知道,妈妈害怕?”
“知道哇。”
君君点点头。
那么小小一个人,其实都未必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断断续续的道,“君君生病,睡觉觉……听到妈妈哭……妈妈说哦,要君君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妈妈说哦,妈妈不能没有君君哇。”
瞬时,傅寒江的心脏,紧紧拧成了一团!
疼的他眼前发黑!
“叔叔。”
君君小小声,因为单亲家庭和疾病的缘故,小姑娘的心思格外细腻。
“君君不要丢下妈妈,君君会好的哦?”
“是。”
傅寒江如鲠在喉,嗓子眼泛着腥甜的气息。托着君君的背,轻轻拍着。
“君君会好的,会长长久久的陪着妈妈。”
“嗯呐。”
君君高兴了,她很相信叔叔的话。“那君君就放心啦。”
…
折腾了一天,七点多钟,君君睡着了。
许春吃过饭,进来换他,“傅先生,去吃点东西吧,我来守着。”
“好。”
傅寒江颔首,起身出去。
他和盛相思争取过了,这些日子,直到君君手术、出院,他都想在医院守着,陪着君君。
君君的事是大事,盛相思答应了。
幸而,齐承志定的是套房,能够住得下。
餐厅里,盛相思刚吃完,和他打了个照面。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好。”
傅寒江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碗筷刚吃了两口,手机响了,盛相思的。
“喂。”
盛相思划开接起,同时起身往外走。
“你来了?对,在V19……我去门口迎你一下,好……”
傅寒江抬眸一看,盛相思已然拉开了病房门。
“钟霈。”盛相思站在门口,朝外挥了挥手,“这儿。”
今天,钟霈是想要过来的,但是,盛相思拒绝了。
这是她的事,何况又有齐承志和傅寒江在。
钟霈明白,她现在只是拿他当朋友看待,知道她这边人手充足,没什么问题,就没勉强。
白天没来,下了班才过来看看。
“相思。”
钟霈微微喘着气,他是跑着来的,“怎么样?今天顺利吗?”
盛相思淡淡而笑,“顺利,都安排好了。”
看了下时间,“你现在来,吃过饭了吗?”
“没。”
“那……”
“相思。”
钟霈微笑着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手工缝制的小布袋。
“这是什么?”
钟霈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去了趟千乘寺。”
“千乘寺?”
千乘寺是江城西郊的一座百年寺庙,即便在现在,香火依旧很旺盛。
盛相思诧异,“你信佛吗?”
“该信的时候信。”
钟霈笑笑,把小布包递到她手上,轻咳一声,“我去给君君求了个平安符。”
盛相思愣住,原来,是为了她……
“是不是挺傻的?”
钟霈脸颊发热,“我也知道,这是迷信,就当讨个好兆头吧……”
相思一直不说话,他有些着急。
“你要是不信这套,那我拿走……”
“别啊!”
盛相思回过神,收住掌心,佯怒道,“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收回?”
“那你,要么?”
“当然。”盛相思打开小布包,取出里面的平安符,平安符上还系着挂绳。
指尖摩挲着,眼神暗了暗。
“我外婆以前经常去千乘寺,她要是还在,一定也会去给君君求的。”
朝钟霈笑道,“谢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不用谢,君君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钟霈抬犹豫了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 这是给你的。”
“这又是什么?”
“朱砂手串。”
钟霈打开盒子,“你最近不是睡不好吗?朱砂能清心、安神,你戴在手上,会有帮助。”
盛相思失笑,她最近睡不好,是因为担心君君的手术。
但钟霈的心意,是为着她好。
“谢谢。”盛相思眼底发热,心上潮湿……钟霈是真的很好。
“我给你戴上?”
“好。”
钟霈把手串套在了相思的腕上,同时,里面,傅寒江迅速移开了视线。
一低头,挖了一坨米饭,塞进嘴里。
这是什么饭?
这么苦?
夹了菜,往嘴里塞,还是淡,继续塞,直到嘴里再也塞不下。
嘴里依旧是泛苦,苦不堪言。
…
当晚,傅寒江在里间的病房陪着君君。
许春回和煦苑,明天一早再过来,盛相思则是睡在隔壁的家属房。
深夜,君君睡的香甜。
傅寒江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之际,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好像是护士来了。
“盛小姐,齐先生是在你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