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他的兜兜问:“诉诉,这兜兜你是哪里来的,怎么闻起来一股那么浓烈的香味?!”这种香味跟他在烟雨楼里面闻到的差不多,他不禁有点怀疑地望着他。
“干嘛,我觉得自己的身上有股霉味,用了一些香精,有什么不对吗?!”炎诉见他心生怀疑,伸手把他手里的肚兜抽走,跟那几件从勾栏院里蒙来的衣服卷成一圈塞进床底里,眼不见为净。
“诉诉,你是不是有到过勾栏院,在你的衣服上,在你的身上,都有一股很浓烈的脂粉味,而你平时并不是一个爱打扮的人,告诉我,你是不是去了勾栏院,你的银两是不是从勾栏院那里来的?!”轩辕洛辰的眼神有点严厉地望着他。
“我又不是真的女人,而且我又不喜欢女人,我去勾栏院干什么?是你自己瞎猜的啦,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爱打扮啊。”被他严厉的眼神盯着,炎诉有点心虚地别过视线,不敢直看着他。
“诉诉,我并不是想责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没有钱给我看大夫,所以你跑去勾栏院赚钱了?!”他能够买那么多的东西,一定是需要用不少的钱,而他们的钱早在落下悬崖的时候就已经弄丢了,就算做什么苦力都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赚到那么多钱的,难道他穿着这套花枝招展的衣服去做苦力?就算他用脚趾头思考的,他都不会相信他的。
“是,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去勾栏院了,这样你满意了吧。”炎诉见他逼问得那么紧,他也不在隐瞒了,反正他又没有做错,他又不是没有去过勾栏院,他去勾栏院是找姑娘,而他却是去赚钱,说去来他可比他高尚多了。
“诉诉,你怎么那么傻?!”炎诉以为他会骂人的,但是没有想到他却只是用怜悯的声音望着他沉重地说了一句让他忍不住热了眼眶的话。
“你以为我想吗?我是别无选择才这样做的。”就像他说的,在这里想要一天就赚到那么多的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而只有在勾栏院里才可以赚快钱,为了他,他甘愿如此做。
“诉诉……”轩辕洛辰头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的声音暗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他居然沦落到要自己喜欢的人去勾栏院卖笑给自己赚得看病的钱,他撑起了孱弱的身子踉跄地下场走到他的身前。
“除了这样做,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做。”如果有得选择的话,谁愿意踏入勾栏院去?看着他迈着踉跄的脚步往自己走来,炎诉并没有去扶他。
“诉诉,委屈你了,以后就算要我死,我也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轩辕洛辰用力地把他抱进怀里,心里暗暗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洛辰,我真的很担心你会有事,我带你去看大夫,他说你已经死了,我们没有银两,他就赶我们走,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从来不知道没有银两是一件那么困窘的事情,在大街上,他们看见我穿得衣衫褴褛的,他们以为我是乞丐,有人还施舍给我一个铜钱,但是我没有捡起来就被一个乞丐抢走了,我从来没有试过为了一个铜钱跟人家抢得头崩额裂,当时这一次为了一枚铜钱,我却跟一个乞丐抢了。”炎诉忍不住动情地伸手抱着他,诉说着自己从来没想过也没做过的事情。
“诉诉……”轩辕洛辰用力地抱着他,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抚他了,他此刻只想把他狠狠地揉进在自己的怀里,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再也不分离了。
“一枚铜钱是那么的渺小,但是对我来说却有突然变得那么的重要的,我拿着那一枚铜钱,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无意中,我经过了一家妓院,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个可以赚快钱的办法,所以我就要求那里的老鸨让我去试试,我只是打算卖笑的,不过老天爷对我太好了,我才到他们那里,就给我送来了一个冤大头,你都不知道那人有多笨,就这样被我骗进了房间里,我拿了他的银票,然后把他绑起来藏在床、上了,他现在一定是恨死我了。”
想起那条水鱼差点连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炎诉忍不住轻笑出声。
“诉诉,真是没有想到,你连这种事情都敢做了,我真是服了你了,不过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要是他遇上难缠的人怎么办?!只要想到他可能会吃亏给别人,他就恨不得一把火把那勾栏院给烧了。
“你放心吧,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被他们发现了最多就是跟他们打一架罢了,更何况他们能打的过我吗?!”炎诉忍不住得意地说,就凭那种地方的窝囊废,他一根手指就可以戳死他们了。
“诉诉,人外有人,那种地方随时都有可能是隐士高人窝藏的地方,你这次侥幸,并不代表每次都可以那么幸运的,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我会很担心的,知道吗?!”轩辕洛辰低首轻轻地吻着他的头顶,语气噙着一抹不容他拒绝的霸道说。
“那种地方,如果这次不是真的很等钱用,我才不屑去呢,就算他们用八人大轿抬起我去,我都不去,不过,你不让我去,你自己还不是经常去。”说起他的老相好柳如眉,炎诉就忍不住吃醋了。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去那种地方并不是寻花问柳,我只是去听曲子的,你不许吃醋的。”轩辕洛辰伸手抬起他的臭臭的脸庞,认真地说,自从确定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足烟雨楼了。
“还不是一样,你可以去找你的柳如眉姑娘,你还不允许我吃醋啊,还有没有人比你更加霸道的?!”炎诉不满地抗、议。
“诉诉,难道我这些日子来对你怎么样的,你都没有感受到吗?!”他是不是要他把心挖出来给他看,他才会相信他此刻真的对他是一心一意的?过去柳如眉在他的心目中,就只有她手中的琴可以吸引他,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到烟雨楼去听琴,因为他更想炎诉在他的身边,听他聒噪地扯东扯西。
“跟你开玩笑的啦,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对我怎么样呢?”如果他在他的心目中真的一点都不重要的话,他会舍命跟他一起掉下山崖,会因为在水中没有力气而用短剑插伤自己的大腿来支撑着他,会在山泥倾泻的时候把他推到安全的地方,而他却任由自己被泥土淹没吗?!他又不是石头,又不是草木,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心呢?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轩辕洛辰说着低头惩罚性地在他的唇上轻咬了一下,他本来只是想惩罚他一下的,但是当他的唇碰到他的时候,他就再也不想离开他。
“你霸道。”炎诉见他突然吻住自己的唇,脸色立即变得绯红,他的手忍不住揪着他背后的衣服,双眸迷离,心跳蓦然加速。
“诉诉……”
炎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突然变得一片空白,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深入,他的心跳就越来越快,他用力地拥抱着他,依靠在他的身上,于是,杯具发生了……
炎诉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什么事情,他和轩辕洛辰已经倒在地上了,当然垫底的人永远都是轩辕洛辰,而他永远都很好命地倒在轩辕洛辰的身上,毫发无损,但是轩辕洛辰就惨了,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一阵气血翻滚,一口鲜血差点就忍不住喷出来了。
“洛辰,洛辰,你怎么样了?!”天啊,他们刚才不是正在热情地拥吻吗?!怎么突然就摔倒了?炎诉赶紧从轩辕洛辰的身上滚下来,抬头却见轩辕洛辰的脸色苍白的就跟一张白纸没有区别,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显然已经动了内伤了,炎诉顿时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诉诉……别担心……我没事……”轩辕洛辰赶紧用内息调整来一下刚才倒在地上撞乱的气息,见他焦急得脸色都发青了,他赶紧安抚他说。
“怎么会没事,你瞧你的脸色都苍白得像鬼了,我先扶你会床、上去,然后去给请大夫。”炎诉已经急得顾不上责备他不顾伤势乱来了。
“哎呀……”可怜的轩辕洛辰因为太激动了,身体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刚才炎诉才靠在他的身上,他就支持不住地倒下了,跌倒在硬梆梆的地板上,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你乖乖的在这里不要再乱动了个,我现在就去请大夫。”炎诉把他扶上床去后就赶紧出去找大夫了。
轩辕洛辰倒在床、上猛喘息着,那惨淡的样子就跟半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差不多了,这次真的应验了炎诉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咯。
自从发生了接吻摔倒的杯具之后,炎诉生气了,轩辕洛辰再也不敢乱来了,大夫来过后,炎诉就帮他熬药,他也乖乖地喝了,然后再乖乖地休息,再也不敢要求这样,要求那样了。
炎诉见他终于肯安分地养伤,高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慢慢地放了下来,现在他有什么事情,他都会担心死的,他的内伤外伤都那么重,稍有不慎就会酿成不堪的后果。
轩辕洛辰的身体本来就不同于一般人,在炎诉的监督下,按时服药,炎诉有时候也会用内力帮他治疗内伤,不出几天,他的内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连大腿上的伤势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诉诉,我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是时候应该赶回西城了。”轩辕洛辰喝了最后一碗药之后,下床动了动手脚,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便说。
“那么快,你的身体都已经好了吗?!再休养几天没有关系的。”这次他们真是被皇叔害惨了,不过他们的感情也因此更加坚固了,他都已经不知道应该怨恨他还是感谢他好了。
“嗯,都已经好了,你看我,我现在的身体又充满力量了,打死两头老虎都可以,诉诉,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如果不是你天天帮我熬药,我的伤势一定没有那么快好的。”轩辕洛辰飞舞着双拳,表示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好了。
“你的伤势虽然是已经好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的身体还是有点虚弱,你看你的脸,还是有点苍白,我有点担心你会在半路又犯晕了,我告诉你,你那么重,我不想再背着你了,我的腰都快要被你压弯了。”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做出来的举动,炎诉只是冷冷地斜睨着他。
“我怎么会昏倒呢,我不会再让你背我的,不过如果你走累了,我倒是可以背你走。”轩辕洛辰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容说。
“我的脚又不是残废了,我才不需要你背。”到时候他别让他背,他就要感谢天地了,他还想背他喔,真是开玩笑了,炎诉不屑地说。
“诉诉,并不是一定要脚残废了才可以背你吧,我们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我们得赶在皇上他们之前到大漠去。”他们本来是说好了在西城交东西给他们的,但是后来又改变了地点,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也可以趁机会到大漠去欣赏一下大漠的风光。
“他们又不是很急,我们为什么要赶在他们的面前到达大漠。”虽然说他是要用白虎的血来换取他,但是也没有急到要赶着去投胎一样吧,炎诉眉头问。
“因为我想报复一下他们,你们家皇上害得我们那么惨,要是不报复一下他们,我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有仇不报非君子,他们胆敢出卖他们,他们就要承受得起他的报复,轩辕洛辰的银眸里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说。
“洛辰,你真的想要报复皇上他们?你想要怎么报复他们?说来听听,不过你的报复不能太过火了,要是把皇上惹火了,他派人通缉我们就得不偿失了。”炎诉又好奇又担心地说。